第98章 术式化身
完美掌控的完美，究竟到了什么程度？
完备美好，没有缺陷，同时符合主观、客观要求，让任何人都能“完全”满意。
这是对事物的最高评定标准，已经达到一种理想状态，不存在任何欠缺。
无上限就是源宗纯理想中的术式，本身在各种机缘巧合之下，拥有无可复制的完美。
在几年前，
他对人体的复杂结构还不太了解，完美掌控权限又太大，让他看起来像小孩子舞大刀，轻易会伤到自己，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只担心完美的浓度不够。
随着九十九由基念出言灵，源宗纯心神有感，冥冥中看到一个幼小意识，在围着他不停打转。
这是……凰轮？！
他明白过来，自己已经成为凰轮，成为了质量操术的具象化——术式的化身。
这种体验非常新奇，与他所有分身带给他的感受都不同，包括蝇头、渡柄勺、白骨树。
凰轮本来缠绕在九十九由基胳膊上，被她抱在怀里。
现在源宗纯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柔软，肌肉线条的韧性，感受到身体缠绕在身体上，微微陷入皮肤的温润。
九十九体表有些发烫，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那想必，凰轮体表的温度会给她带来一丝凉意吧，这是他的第二反应。
很快，他又站在术式的角度，感受到双方之间存在一种莫名的联系。
这种联系方式很奇特，远比念头的连接形式要精妙得多，是一种冥冥中，你属于我，我拥有你的理所当然。
此外，他还察觉到另一种微妙联系，让他不禁想起生得术式的另一个称呼——
天与术式。
连接对象是“天”吗？
源宗纯轻轻挣开她的手，朝空中游去。
犹如鱼入大海，鸟上青冥，猛然脱离樊笼。全新的分身总会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感受。
他肆意游曳在高空之上，索性放开身体重量约束，一举一动间把空气搅乱，带起阵阵气浪漩涡。
云层被搅碎、拉扯，聚成一团，笼罩在高专上空，越聚越浓。以他宿舍为中心，范围不断外扩，越来越大。
源宗纯扎入云层中，收敛举止。
虽然凰轮的身形并不伟岸，还只是个小孩子，但这场波及广泛的云层隐隐环绕在他周身，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尊奇伟之物，正在俯瞰整座高专。
所幸他作怪的高度足够，狂风吹下来时，已经变得细微，轻轻扬起九十九由基披散在脑后的发丝。
“什么感受？”她没有担心凰轮失去掌控，反而脸色兴奋，快走几步来到源宗纯跟前，迫不及待地问。
“完美……”
源宗纯并未开口，沉默半响，从天上凰轮的口中吐出两个字。
他现在能做到什么程度？
凰轮微微张开嘴，嘘出一口气，身前出现一片弧形下坠空气，与周围格格不入，这种空气场急速向前涌动，瞬间笼罩在两人周身。
滋~~滋滋~
他们似乎听到磁场电流的滋滋声。
九十九由基只感觉空气变得沉重，大气从四面八方朝她挤压过来，皮肤表面有一股大力，想把她由外向内坍成一点。
她一边抵抗，一边思索。
是重力？不，是引力？！
都不是，是质量……
还是那个问题，
源宗纯现在能做到什么程度？
就像这样，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反馈到现实中，已然成为质量吐息。
凰轮尾巴轻轻拂过，气场压力顿时消失，九十九由基又感受到大地对她的引力在加重。
原本好像处在强夯机下，现在则来到重力场，过重过轻地交替变化，让她有些难受。
她慢走几步离开气场，抬头看向凰轮，不禁赞叹道：“这种对质量操纵自如的感觉，似乎比我还要轻松呢！”
明明已经离体，却仍可以随意改变质量的大小，以及衍生引力的方向，甚至可以达到左右脚的重力不同的效果。
细微之处，可见功底。
不知道她的赞叹是对术式本身，还是对源宗纯。
凰轮从天而降，急速下坠，离地分毫猛然变得轻盈，极动极静间的转换非常丝滑且自然。
他落在地上，甚至没有扬起一丝灰尘。
别炫了呀！九十九由基心间哽咽，自己竟然比不上一个外人？
哈。
源宗纯抚掌一笑，伸手虚按在凰轮头顶。
他移回心神，这种感受只要体验一次就够了，重要的是身化术式的经历，以及确信自己对术式化身，也能做到完美掌控，即使是在平衡机制的影响下……
凰轮恢复自我，拿绿豆眼看了看源宗纯，游回到九十九由基身边。
吃过一颗眼球后，它就再没有嘴馋过。第一颗更像是一种补全，它知道眼球对自身的帮助很大，才会表现出迫切渴望。
凰轮实在太想进步了。
这可比狗东西要优秀太多，源宗纯心里闪过一丝对蝇头的嫌弃。
九十九由基感受到凰轮恢复，拍拍它脑袋，凰轮在她掌心亲昵地蹭了蹭。
两个人都挺满意的，源宗纯且不多说，九十九由基则看到术式的发展前景，真的很广阔，这种与其他术师的碰撞，给她带来了很多灵感。
他们一起回到客厅，源宗纯拿出洗好的茶杯，摆在九十九面前，提起茶壶给她倒满：
“明天就是五条的晋升考核吧？”
“嗯，”九十九由基捧起茶杯，轻抿一口，两条大长腿伸直摆在茶几侧面，心情显然不错，“快的话，应该和你上次一样，一个上午就能结束。”
他们都没有把考核放在心上，只是一场考核而已，又不会施展全力，其实很无聊的。
这次不像上次，还要顾及考核与被考核的关系，不方便多谈。
两人性格相仿，都是直来直往的性子，相处起来倒像积年好友。
九十九由基没急着走，而是留下跟他分享海外的事迹，话里话外颇有些吹嘘的成分，还提出要向他介绍一下团队成员的想法。
源宗纯自然点头答应，来来回回帮她续了好几杯茶，直到天色渐晚，九十九由基仍意犹未尽，谈性十足。
然后五条悟也找上门。
刚才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直到现在，高专上空都有碎云环聚，他是来确认情况的。
于是源宗纯干脆把竞选校长的事说开，五条悟也表示支持，三人定下合作基础，各自散场。
临走前，五条悟一拍脑袋，想起来这里的另一个目的，他说：
“明天上午，一号操场，别忘了来见证我晋升特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