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质量操术
“构造出第一颗眼球，就能模仿出第二颗……”
有了第二颗，第万颗还会远吗？源宗纯看向九十九由基，语气轻松。
确实很轻松。
质量操术要增加物体的质量，必然会从本质结构层面进行改变。
就像金刚石和石墨，虽然都由碳元素组成，但物理性质和分子结构存在显著差别。
眼球的结构被永久性改变，也会出现类似的变化。和原来的相比，就是一个金刚石，一个石墨烯，只是表现形式体现在细胞层面。
而在源宗纯的完美掌控之下，这种结构慢慢得以解析。
关于如何构建细胞新的排列组合，如何叠加细胞之间的引力、斥力，再如何将它们整合在一起，达到一种整体外向重量，
他很有一番自己的见解。
进而也开发出独属于个人的“质量操术”。
前有九十九由基的术式作为引子，后有完美掌控提供背后支撑，结构映射质量，他只需要找出这种映射关系就行。
很简单的。
“啊？你解析了我的术式？”
九十九由基面色惊讶，倒不是担心术式暴露，而是对方的说法有些惊悚，只根据施术对象就能解析出术式的本质？
还能做到这种程度？
咒术界的天都要变啦！
那岂不是看一眼就能学会一种术式？
“这倒没有……只是了解细胞质量变化的具体过程。”
九十九由基听到前半段，松了口气，还好，还在人的范畴，然后冷不丁听到后半句，她满脸无语：
“这更难了好吗？”
自己作为术式的主人，都不了解这些。
她考虑的从来都是，质量能做到什么程度，叠加的极限又在哪里，如何才能提高这种极限，怎样用重量打人才能更痛？
至于质量是怎么变化的？
那不是随手的事吗？挥挥手，摧动咒力，质量就变化了，很简单吧？
九十九由基突然意识到，或许正因为是与生俱来的能力，施展随心，反而让她忽略了术式的核心。
她觉得自己要把这一部分重视起来。
但她心里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然后又听到对方说：
“很难吗？还好吧。”
这是源宗纯的真实反应，并没有炫耀或是吹嘘的成分，就像“你吃了吗”“我吃了”，这种朴素态度。
可能在别人看来，这是很难想象的。
首先，“看清”细胞就是一道难以突破的关卡。就算看清了，单一颗眼球就有几亿个细胞，如何排列？即使有参照物摆在眼前，也不是那么容易模仿的。
数量太多了，但凡出现一点差错，就会让这些作用力发生冲突，而冲突后会造成什么后果？
更别说还有其他种种难题……
但这些对源宗纯来说确实简单，冲突的后果他也知道，就是痛嘛！
忍忍就过去了。
他甚至已经不满足只在眼球上操作。
之后还可以尝试给自身增加重量，而且在理论上，这种重量是无上限的。
拥有完美掌控，再大的质量对他本身都不会有丝毫影响，对身边的人也一样，都是可控的。
可对敌人来说，他的一举一动都将裹挟上无可匹敌的威势，真就是挨着伤，碰着死。
仔细想想，自己好像和某只式神有些类似了，源宗纯突然反应过来：
“把你凰轮借我看看呗。”
他朝九十九由基伸出手。
九十九由基不明白对方要干什么，但还是召出了术式化式神——凰轮。
“很重的喔。”她边递过来，边提醒道。
源宗纯当然明白，对方的真实年纪他不知道，但看细胞衰老度，应该是二十七八的老阿姨了。
至少有十多年，未辍一日地往凰轮身上叠加质量。
很难想象它现在到底有多重，外人没有她的允许根本就拿不动。
源宗纯手臂青筋鼓起，肌肉线条根根绽出，几乎形成一套臂铠，他展开手心，准备凭借肉体托起凰轮。
九十九由基却咬肌一突，停下交接动作：“你这个眼神我很不喜欢，赶快把它收回去！”
源宗纯提起的力道差点一松。
其实现在别人很难能看出他的眼神，毕竟眼球这么多，具体指的哪一个？
但刚才他在观测对方年龄，加大了繁星之眼的力度，大批眼球的眼神保持一致，所以被她察觉到了。
确实是他的问题，只要进入研究状态，就会下意识忽略周围。
九十九由基也就随口一说，没等源宗纯表示歉意，她继续将凰轮放到他手心，慢慢松开自己的手。
她的手完全离开凰轮。
源宗纯手臂猛地下沉，强行中途止住，他缓缓将手抬起，恢复到原来高度，之后手臂纹丝不动。
很重。
这次没有血肉铠甲，也没有术式，没有咒力，就只有一只肉臂，一只经过快十年的艰苦锤炼、同样未辍一日的右手手臂。
终究是拿起了。
他和凰轮对上视线，这家伙绿豆大小的眼睛朝他眨了眨。
我认可你了，主人的朋友。
？？
你戏好多啊。
源宗纯抛开从它眼神中读取到的信息，专注研究内部构造。
凰轮的本质是质量操术，是这一术式的式神化，七海建人的铊刀和它类似，都是术式的具现化。
这种东西有一个很明显的好处，就是也能发挥出术式的效果。
只要有人能把握得住，只要获得认可。
就像源宗纯，他现在真的可以用凰轮施展出质量操术，而且不是他自己开发出来的半残术式，是完整版的。
他的只能对自己使用，完整版却能对任意对象使用。
源宗纯心神一动，缓步走向庭院，走到那棵大树前，伸出另一只手，手掌抵住树干，黑色咒力涌现。
咒力的流动十分缓慢，牵连在源宗纯、凰轮，和大树三者之间，直到大树出现一丝金属质感，树根周围地势下陷……
他移开贴合在树干上的左手，还能再加，只是大树会死。
源宗纯仔细观测树的变化，和人的细胞不同，树的又是一种全新的排列方式，这也是他不能完美还原质量操术的最大原因。
他需要对万事万物的了解，都达到很高程度，才能随意改变万事万物的质量。
不过他现在也不用做到这种程度，只要了解诅咒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