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进化
这段时间，五个源宗纯都非常忙。
蝇头上次吞噬大量同类，体型竟然出现细微增长。源宗纯在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顿时感觉有些奇异。
咒灵的成长潜力，在诞生之时就已经定好，只看如何能达到。而蝇头这种东西，出生即巅峰，再孱弱至死。
但眼前这只明显出现了变化。
源宗纯将其放在掌心，仔细观察研究。蝇头经由同化，早已成为他自身的一部分。在很早之前他尝试过壮大其力量，但因为并没有改其本质，所以它依然还是蝇头，依然还受到蝇头这种诅咒的孱弱限制。
现在它的咒力竟有了一丝增长。
源宗纯还发现这家伙小脑增生，智慧一下子占领高地，它已经可以通过肢体语言简单表述想法，能大致听懂人话。
这让源宗纯感到些意外之喜：
有变化就是好事。
三岛诗子也找上门，支支吾吾地暗示，自己是时候晋升2级咒术师啦。
你说过的，要当我的推荐人。
她用手指缠着刘海发梢。
源宗纯看着她的动作表情，暗暗无语。你就不是那种会暗示的料子，懂吗？
他帮她凑了两份推荐信。过程也很简单，夜蛾、夏油、冥冥、五条，身边的1级术师很多，随便再找个人就凑齐了。
因为夜蛾正道今年最后的推荐名额给了他，到最后还是找的夏油杰。
三岛诗子拿到推荐信，第一时间跑去执行2级术师晋升任务。
时经多年，咒术师等级几乎已经成为她的执念。此次晋升成功的话，她应该会脱离辅助监督的身份，或许会转职成为赏金术师。
“以后只能以另一种身份跟你合作啦。”她很开心地说着。
关于晋升任务，两人反倒不怎么担心，以三岛诗子准1级的实力，不过区区二级任务。
值得一提的是，天内理子兜兜转转还是被交由他来保护。
这小鬼是真的烦，追鸡撵狗，是真正意义上的鸡、狗，包括源宗纯养的蝙蝠、蛇、鹰……没有一只逃出她的魔掌。
每天各种鸡鸣犬吠——
烦死了。
天内理子自然也能看见诅咒，她对源宗纯同化的咒灵也有着十足的好奇心，整天追着他问东问西。
还经常偷偷躲在拐角，等他经过时跳出来吓他一下。
源宗纯真没兴趣陪她玩这种游戏。
每次在她跳出来前，都会悄悄戴上一副惨白面甲，等她跳出来后，给她一个惊喜。
库库库～
“你看他，他又吓我！”她向夜蛾正道假意哭诉。
不得不说，她的眼力见还是不错的，知道能制住源宗纯的人不多，夜蛾正道勉强算一位。
“你都15岁了，能不能别这么幼稚？！”夜蛾正道放下手头上的事，无奈地看着两人，伸手扶额。
这话却让天内理子大惊失色，她咋咋呼呼地说：
“什么？他才15？只比本小姐大一岁？！”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夜蛾正道话中有话。
………
天元那边。
源宗纯最近频繁出入薨星宫，和天元一起研究保持自我的可行性。
灵魂这种东西，源宗纯只是对自己的有着清晰认知。其他人的，了解程度就差了不止一筹。
结界术本身只是天元提出的一种想法，具体实现还要两人商讨验证出来。对方千年来都没什么进展，源宗纯几乎要从零开始。
“进化到底是怎样进行的？”
“进化之后，会出现哪些变化？是好是坏？”
源宗纯对天元的不死术式有些好奇。
不死但会衰老，衰老又会让他走向死亡，所以在衰老到一定程度时，术式会推动进化——
是抑制衰老？
还是摆脱衰老的限制？
人的寿命不过百年左右，天元却能活上千年之久，500年进行一次星浆体同化……也就是说，他有500年的衰老期？
什么原因？
天元到底有没有进化过？
源宗纯猜测应该是有的……
说实话，他对对方的身体早已垂涎欲滴，可惜对方始终在防备他，拒绝与他接触。
源宗纯只能在心里暗暗猜测。
换成自己好理解的方式，人是由细胞组成，细胞内有个生命时钟——端粒，其作用是保持染色体的完整性和控制细胞分裂周期。细胞分裂会消耗端粒，细胞越老，端粒长度越短；反之端粒越长。当细胞端粒受损时，就会出现衰老，而当端粒消耗至关键长度后，衰老加速，细胞临近死亡。
首先需要明确一点，人类不可能阻止端粒的损耗。
源宗纯心里太好奇了。
难道他的术式是减慢端粒消耗速度？
或者能够补全消耗的端粒？
人类细胞每次分裂，端粒会缩短50-200bp，细胞只能分裂50次左右，寿命是100岁。如果能让细胞每次分裂端粒只缩短5pb，细胞能够分裂500次，人类至少能活1000岁……
源宗纯突然沉默一下，笑了出来。
在咒术界讲科学？自己还是太严谨了。他差点没把思维方式转换过来，有些术式出现就是不讲道理的，比如不死。
源宗纯摆正心态。
在他看来，天元的不死术式很弱。进化只是让他不死，并没有让他更强。他唯一能依仗的，就是千年来对结界术的钻研。
他提出的思路也都是与结界有关。
源宗纯不禁想起一只叫做“明”的北极蛤，存活了507年之久。当研究员为了分析它而撬开它的壳时，明的生命体征渐渐消失——
长寿但孱弱。
天元和明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把壳换成了结界。
“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天元突然问。
没等源宗纯回答，他转身走到内殿，从里面拿出一本崭新卷宗：“这是我这些年的结界术心得，你先研究一下，我们明天再继续讨论？”
又来了……
源宗纯接过卷宗。
这段时间接触以来，他发现对方很没有安全感。
从没走出过薨星宫；一起研究的时间一天不会超过四小时；任何人想见他一面都非常困难，包括源宗纯，也是被他观察了很长一段时间后，确保没有危险才获准进入的。
活得越久越怕死吗？
源宗纯离开薨星宫，乘坐升降梯回到地表。
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让他感觉很舒服。人，果然还是要活在阳光下。
他没有丝毫停留，径直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