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星浆体
在哲学和伦理学中,经常会提到一个经典的思维实验,那就是“列车困境”。
这个困境提出了一个让人难以抉择的问题:当你面对一辆无法停止的列车,前方分出两条轨道,一条轨道上绑着一个人,另一条轨道上绑着五个人。
你会选择让列车继续前行,撞死一个人,还是改变列车轨道,撞死五个人?
……
作为天元的适合者——星浆体,出生不久就被天元知晓,并将她的信息传达各级。
名为高专的机器开始启动。
为确保星浆体能够顺利完成使命,自幼年起,星浆体便被当成重要人物抚养长大。
与天元有关的世家——黑井家,受命世世代代照顾星浆体。
此外,高层还准备了一系列措施预防不测……
在暗处,两大高专分别派出各部专业人员,组成一支强大的守卫力量。
之后还有高专相关人员告知星浆体本人,限制出行、贴身守护。
是守护,也是监视。
所以星浆体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宿命。
………
同化时间定在三天后的月圆之夜。
源宗纯四人一大早来到教室集合。
夜蛾正道再次向三人传达任务要求:“你们的任务是保护星浆体的安全。在三天后,月圆之夜前,按时将她护送回高专,并带往天元大人所在。”
“万一任务失败,届时普通人类社会也将受到波及。绝不可掉以轻心!”
夜蛾正道语气加重,他现在就处于列车困境中,怎么做才是正确的?他不知道,也没人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将选择权交给命运吧。
“另外,任务期间必须满足星浆体的所有要求!”他又提出高层临时新加的一道委托。
教室内却一点紧张的气氛也没有,五条悟和夏油杰还在讨论天元的术式。
源宗纯从坐着的桌子上跳下,伸了个懒腰,终于要开始了。
咒术界延绵至今,自然不会只存在一种势力。
有以维护人类为己任的咒术师,也有与之对立存在的诅咒师。
有黑就有白,不然哪来的正义与邪恶之分。
只为满足自身欲望或以杀人为乐,尤其是大肆屠戮非术师的,会被以高专为代表的咒术界定为诅咒师。
只有强者才能标榜正义。
所以这些诅咒师,以及成组织化的诅咒师们,终归只是乌合之众,在上层势力面前不堪一击。
历史上的诅咒师集团都非常短命,但他们又像疥癣之疾,除掉一批冒出另一批,始终难以彻底根除。
……
星浆体的身份已经暴露,这次任务主要阻碍方有两个,都是想取其性命阻止同化:
一是诅咒师集团[Q],企图通过让天元失控,从而达到颠覆现有咒术界的目的!
二是以信仰、崇拜天元的宗教团体,盘星教[时之容器会]。他们崇拜纯粹的天元,不允许星浆体……即不纯物的掺入。
三人的任务就是从今天起,至三日后,阻止有心之人的暗手,使同化不受干扰的正常进行。
三位1级咒术师,其中包括拥有六眼的五条悟,这是高专拿出的最强力量,可见他们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几人相互传阅完卷宗,即刻准备出发。
………
一路上。
“说老实话,压力挺大的,但是是天元大人点名亲派的……”夏油杰言语间充满对天元的尊敬。
另外两个不怎么尊敬的家伙随意敷衍附和。
“为什么时间要安排得这么紧张呢?干脆一开始就把星浆体带回高专抚养不就好了。”五条悟略感麻烦。
“星浆体身份暴露之前,不宜大张旗鼓。暴露之后第一时间下达任务,这种反应速度已经不能再苛求什么了。”源宗纯作为一线赏金术师,对高专这方面的反应速度还是比较满意的,替它说了一句好话。
“反正盘星教不过是个非术师集团,不需要过多在意。我们只需要警戒Q集团就行了。”夏油杰认真分析后,觉得任务难度不大。
别看这类诅咒师团体日益猖狂,殊不知,他们的成员信息每一个都记录在案,案底详实。平时任他们怎么跳脱,上层根本不会放在心上。但如果触及忌讳……那拂掌可灭。
“嗯,应该没问题吧。毕竟我们,是最强的。”五条悟单手插兜,表情随意。
夏油杰认同地点点头:“所以天元大人才会特意将任务指派给我们。”
源宗纯后退半步,他比较谦虚,只觉得自己很强。
任务才刚开始,这两人就在疯狂插旗,源宗纯只感觉身上debuff叠得飞起。
“我的想法恰恰相反。”源宗纯摊开手掌,“以我们的实力,Q完全不用放在心上。反而盘星教,虽然是非术师集团,也没有与咒术师战斗的实力和经验,但是……”
他停顿下来,看着掌纹线。
“但是什么?”
“但是他们有钱啊,而且花起钱来一点都不含糊——他们已经用高额赏金在暗网上委托了对星浆体的悬赏任务。”源宗纯轻笑一声,拿出手机登录某个隐秘网站,递给旁边两人。
两人同时看向手机屏幕,星浆体的暗杀任务赫然位列榜首。
源宗纯收回手机,血液隐隐沸腾,黑发骤然缩短,只比寸头略长半分:“我们已经不是在与单独的两个集团对抗,而是与整个诅咒师团体为敌。”
他握了握拳,
“具体有谁接了任务,又会有多少人前来阻拦,无人可知。”
“这才是任务的最大难点。”
五条悟两人若有所思,多打起几分精神。
源宗纯却又摆摆手,似乎毫不在意:“话说,‘任务期间尽量满足星浆体的所有要求’,这种委托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吧?”
“嘁,够麻烦的。”他轻易地看向两人,“不如,与星浆体会面后,立刻把她带回高专?”
源宗纯提议。
五条悟下意识点头同意这一计划。
倒是夏油杰,面露迟疑:“还是视情况而定吧?”
源宗纯无所谓,也不强求,若无其事地道:“说起来,这次星浆体才14岁呢,正在廉直女子学校读初中?”
14岁啊,正是青春、任性叛逆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