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结界术
时间来到三月中旬。
这个月的任务指标已经超额完成，两个强制任务也都达到标准。
从下个月开始，对于自己，就不存在强制任务一说。
……
经历了上次咒胎事件，源宗纯再次放缓脚步。
自己还有很多不足。
血肉铠甲需要补全优化。目前只完成了一条手臂，他的计划是先补全形成全身铠，让肉身再无弱点，然后再在战斗中找出不足之处，不断优化，进行强化升级。
复眼的结构也需要调整，出现了一些小问题——
当时自己能感知到咒胎存在，却迟迟无法看穿它的行为轨迹，最后还是三岛诗子充当诱饵，才让它露出破绽。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经过多次使用，源宗纯已经找到更好的排列结构，现在急需重组。
他操控眼部，眼球挤出掉落到掌心，眼眶内变得一片空洞，仿佛两个黑洞，摄人心魄。
他仔细感受眼球，虽然从表面上看只是一颗，但实际上内部嵌入了数十颗更微小的眼球，虹膜中，一个大的瞳孔周围密布数十个细小瞳孔，各自收缩放大，拥有独立视野。
这种结构可以发挥复眼的功能，但无法放大这种功能，已经有些跟不上实力了。
源宗纯心神一动，眼球化成最本质的血肉细胞，消失在掌心深处。
眼眶内咒力开始涌动，几乎凝聚成液态，一颗微型眼球出现在咒力中，整体呈白色，一面长有环圆形虹膜，外面覆盖了一层坚硬薄膜，薄膜晶体化，散发出皎洁柔光。
接着近百颗同样的眼球出现，相互之间，以一种特殊结构排列整合在一起。
同样的操作重复一遍，两只眼眶内已经宛若星空，一颗颗眼球在咒力凝雾中浮现隐匿，表面折射出光点，好似星光在闪烁。
然而，两只眼眶内加起来也才百来颗眼球，虽然大小细微，但眼眶就那么大，排列在一起，对密集恐惧症者十分不友好。
源宗纯的近期目标是各构筑出一千颗。
只要数量上来了……没有人会对星空犯密集恐惧症吧？没有吧？
源宗纯从一开始就没有照搬苍蝇的复眼，毕竟眼球外露，会显得非常奇怪，也不符合他的审美。
这种做法有利有弊。
他的视野只有180度，与苍蝇几乎360的视野存在差距。但他的动态视力，以及入微视力就要远胜于苍蝇。
现在的他，眼部力量大增。
如果再对上咒胎，一眼就能看穿其伪装，看破其行动轨迹。
至于表现出的非人异常？
只要自己眯起眼睛，别人也发现不了什么，只要在普通人面前注意隐藏就行。
将自身能力一一更新换代。
源宗纯走出住处，他准备去研究一下高专结界。
从新咒标上接触、学习结界术以来，源宗纯就对帐做过改进，一直以来，都把它当成感知放大器使用。
在咒胎任务中，也暴露出了一些不足之处。
……
天元应该是结界术的集大成者。
高专内遍布寺社佛阁，其中大多数都不过是虚像，每天会随着天元的结界术而变换配置。
不同的建筑覆盖的结界功能也不尽相同。
在此之前，源宗纯很难见到这种，由多重结界相互组合在一起，并且能互相增强形成稳定的大型复合结界。
源宗纯的住处，其实覆盖有一层警示结界，这种结界是高专内最普遍存在的结界类型，主要作用是验明正身，另外还能提供些许防护作用。
他工牌上记录的信息，只要和他本人能够匹配，那高专随他自由出入，都不会触发警报。否则不出几分钟，就会有人前来捉拿审问。
这种结界原理并不复杂，源宗纯刚来几天就研究明白了。
随后自己还套了另外一层结界，毕竟警示也意味着监视。
谁会喜欢自己的日常生活暴露在摄像头下？即使这个摄像没人会看。
源宗纯重走一遍高专路。
也没有具体的目的地，走过一处，看过一处。
结果来到忌库。
这片地方的结界就比较高规格，光明面上的，就有警戒、保护、隐匿、变幻等等功能。
源宗纯围着它转了几圈，偶尔伸手触碰一下，很明显感觉到有咒力扫过自己，然后生出一股微弱排斥力。
源宗纯退后半步，眼眶内星点闪烁速度加剧，各个眼球内纷纷映照出忌库的细微变化。与现实中有所不同，一股黑色咒力环绕忌库，咒力的多寡、分散程度、走向都变得清晰可见。
在咒力最浓郁的地方，有一道门扉若隐若现，源宗纯紧紧盯住，想要看的再清楚些——马上感觉到有股视线投射过来。
他眯起眼睛。
这道视线是从结界上传来的……
是天元吗？
源宗纯移开视线。
高专内忌库不少，明面上的都无关紧要，真正重要的，反而没什么人知道。
之前三岛诗子所说的深层忌库，其实也算不上深层。
在源宗纯的记忆里，高专最重要的那间忌库，就是在天元的结界保护之下，有共计超过1000扇门，其中只有一扇的背后是真正的入口，每天都会改换位置，让人无法推测。
复合结界还能实现动态变化，可见结界术造诣之深。
源宗纯没有强行与之对抗，离开忌库继续往高专深处走去。
新咒标有提及过，高专深处有一个升降梯，乘坐该升降梯可以抵达最深层。
到了最深处后，就能看到通往天元居所的通道，同时，那里也是日本国内主要结界的基底——【薨星宫】的参道。
只有通过正确的参道，才能抵达薨星宫本殿。
而在本殿的最中心，耸立着扎根于地下的御神木，神木将高专所处的整座山脉贯穿，这里就是最后的结界所在。
天元，就坐镇于薨星宫内。
源宗纯找到地方，门口有两名咒术师在看守，源宗纯往前走了几步，他们看他一眼，也没阻拦，那就表示可以进入。
果然有一个升降梯。
源宗纯乘坐来到深处。
入眼是一棵看不到顶的御神树，参道环绕神树而建，直通深处。
一片鳞次栉比的寺宇佛阁，犹如一张巨大的蛛网螺旋盘布在参道内圈。
从结界师的角度来看，这种排列结构符合一定规则。
一条条分支参道延伸而出，阶梯或上或下通往不同寺阁。
源宗纯沿主道走过一层层台阶，绕着神树转圜向下，最后来到一扇大门前。
轻推了下，打不开。
这里存在一道有别于高专结界的特殊结界，只有经过天元许可，才能进入其中。
显然，他不在许可之内。
源宗纯倚靠在护栏上，看着这棵真正意义上的参天大树。
它也是结界的一部分。
只要天元还在，结界就无法被撼动，这片区域就是最安全的。哪怕整个高专被摧毁，这里也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这是天元的自信，也是他能轻易进来的原因。
眼内映照出一股股咒力，四散分布，有的相互勾连，有的对立分割，或隐没于寺阁之中，又或从参道某层阶梯涌出……反倒神树周围，始终保持纯粹，看不出异样。
从局内看，这种布局庞大繁密，在一片混乱中隐含秩序。
而当源宗纯来到局外，站在高专外看整体，在这片整齐建筑群中又看出混乱。
之后一段时间，他经常在高专游逛。有时会再跑一趟参道，但每次都没能进入本殿；有时也会跑出高专，在更外围的位置观察整体结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