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死缠烂打的系统
叮——
系统！
林麟突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睁大眼扫视着四周。
没有？到底在哪，一会儿被同学看见就完了，破系统该不会想这时候坑我吧！
他后背贴着红色墙，朝田径场台后的楼梯挪去。
嘀——
这是点击的声音，我之前还没接受系统啊！
是不是误触了？
四处张望着，厕所门口，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宋雨薇？
系统在她那！
林麟透过娇小的身躯，能看见她从嘴里伸出手指，在淡蓝色的系统面板上滑动，小心翼翼地加着演讲技能，唯恐点错。
加点的上面，还有系统已经发布的任务。
模模糊糊中能看见自己的名字。
突然，宋雨薇身前的系统凭空消失了。
她的身体也跟着猛地一软，两脚微微张开，膝盖逐渐并拢，向身体中心用着力。
细弱的胳膊扶着膝盖，也在尽量地支撑上半身。
头朝着地，浑身微微颤抖。
看起来随时会摔倒。
即便没有依靠，也不会倒下。
这样才是宋雨薇。
白白浪费了她几天的时间，有些不好意思，这种事，以后不会再有了。
等哪天，再给她一些赔礼吧。
林麟靠着墙，拖着沉重的脚步，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缓缓挪到楼梯边。
系统久违地出现在眼前，下面有一道正在增长的细长黄色条，刚好涨到头，然后重新开始计数。
看来是升级了。
还是第一次看见系统涨经验条，这就是坑我的原因？
可能前两世自己一心扑在工作上，所以没有看见这个，它应该是在自己死后才涨的。
也就是说，系统之前的经验，是自己性命换来的！
拥有强大力量，却还不断和人做交易，这是哪来的恶魔。
林麟越想越气，攥着颤抖的双手，想要挥拳去打它，却发现自己被气的几近虚脱，毫无力气。
系统上下晃了晃，似乎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然后慢慢飘到半空中消失了。
看着系统和往日不同的离开方式，林麟稍微缓了缓，靠着墙，爬上阶梯。
希望是最后一次吧，我再也不想人生被它摆布了。
这一次，又让它赢了。
……
两人怎么还不来。
封萍盯着楼梯，焦急地踏着脚步。
看了看手腕上的表，9点25，宣誓马上就要开始了。
再次看向楼梯，林麟正在拐角处，靠着墙往上捱。
那姿势，叫爬也不为过。
“林麟，你看见宋…你怎么了？”封萍看着那搞怪的样子，本想大声喝骂，但发现他满头大汗，感觉很不正常。
“宋雨薇在厕所门口洗手，一会儿就来。”林麟匆匆回答道，抬头看着封萍，感觉阳光有些刺眼。
要不今天就先回去吧。
身体跟着思想，调转方向，准备下去。
封萍几步下去，拉住他的手腕，一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林麟，你今天很不正常。”
“老师，我每天都不正常，不如说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不正常才是正常。”
封萍听见他从来没说过的丧气话，心里有种很不详的预感，宋雨薇现在还没来，很可能也出问题了。
“你先去主席台，不行一会儿我来演讲。”
面对阳光，林麟强装出一抹微笑：“老师你都多大了。”
“行了，快去。”
林麟听话地点点头，抬起沉重的脚步，走到主席台边，额头随着大脑的胡思乱想，再次布满阴云。
远处，常玥姗姗来迟，目光透过红色的眼镜，看见主席台边几乎要倒下去的林麟。
过了一会儿，封萍搀扶着宋雨薇走上主席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休息。
台下，同学们已经跑完，正在整队坐在草坪上。
随意扫了扫，他走到宋雨薇身边，背朝着她，挡住了刺眼的阳光。
看起来还没恢复，可能是男女体质的差别吧，这事是因为我变成这样，宋雨薇不行的话，只能我顶上，希望同学们别朝我扔垃圾。
表面看起来，一切准备就绪。
时间到。
一男一女两个主持，身着西装，慢慢走到话筒前。
“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上午好。”
“十年磨砺，立志凌绝顶；百日竞渡，破浪展雄风。十二年的……”
林麟听不进去这种无聊的朗诵腔，眼睛看着台下的同学们。
一道红光反射进眼睛，他发现常玥正望向自己。
视线很模糊，她大概是在担心被老师扶来的宋雨薇吧。
“下面有请优秀学生代表上台发言。”
随着一阵掌声，宋雨薇从封萍手中接过演讲稿，慢慢走到麦克风前。
只是照本宣科，记不清做过多少次，她肯定行。
而宋雨薇刚才就已经没有力气，现在又被太阳一晒，两脚一软，双手松开演讲稿，向后躺去。
面前传来纸张乱抓的声音，头好像靠在垫子上，随便一动就传出来莎莎的摩擦声。
嗯？有种熟悉的感觉，是林麟吗？
宋雨薇睁开眼，仰头看了看那张熟悉的脸，眼睛又回到了一周前，颓废的阴云依然笼罩在头上。
一只手从自己的侧面绕过，正拿着那张演讲稿。
看见那张蠢蠢欲动的嘴唇，她慌忙正了正身体，以林麟的信号为准，跟着念了起来。
……
我早该知道的，怎么可能会有女生喜欢摆烂的人，宋雨薇应该也是为了完成任务，才想出这种办法。
在拒绝常玥的同时，向我表白。
进展这么快，应该也是因为系统。
前世我也为了完成任务追过其他女生，现在反过来了却没办法接受。
这是对我的惩罚。
台下的同学们，大部分在为他们自己哭泣。
那种为了未来而拼搏，去付出一切的努力，我应该是做不到。
现在仅仅为她付出一点，在知道真相后就心如刀割。
我怕为之付出后，什么也得不到的恐惧，那大概比现在还要难受。
也是因为这样，我才会选择摆烂。
前两世，最后落得一场空......
念着违心的话，办着违心的事，还有个违心的女友，真的想马上就走。
演讲稿，也想丢下台。
宋雨薇，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我想看看你的脑子，你的心，想让你把一切都告诉我……
系统就算离去，她应该也继承有一些技能，就当是，我浪费她时间的赔偿吧。
干脆，就这样吧，再想下去，我恐怕要疯了。
明明，我就没想答应她。
能一直摆烂就好了。
……
……
中午，林麟请了一天的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