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生肉味
这种感觉来的没有理由。
但就是来了。
瞬间吞噬所有理智，无形的压迫感令他喘不过气。
不对劲，吕通司缓过劲，自从醒来后，他根本就没有见过这所谓府衙大人！
他有一些原主的记忆，能感到是身体的本能，天然有畏惧。
难道……原主的死亡的原因，是跟其有关？！
不能见！
至少，决不能在眼下这种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见！
吕通司尚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时。
“通司大人，快！快来一下！有发现！”从里面传来贾虎衙役，压抑至极的颤抖声音。
吕通司回应一声，好像发现什么，才让他们如此恐惧……
继续往里面走，
光线从破裂砖瓦中射出，四周阴影交错，没有带来温度。
反倒更加阴暗潮湿。
他不由伸出手，慢慢摩擦另一手的臂肤，想要试图以这样的举动来稍微加高身体温度。
突然吕通司面色一变。
“嘶！”
就在刚刚，他手臂上的肌肤像被是烧红的烙铁擦过，烫的刺疼，火辣辣的刺痛感传遍全身。
好不容易，吕通司以异于常人的毅力，才没有疼呼出声。
煞白的脸上逐渐细汗渗出。
难道是……一层蜕皮者！
以消耗三年寿命为代价，让自己轻易就修到【炼皮法】第一层。
吕通司半喜半忧。
喜的是，自己依靠天生系统神通，总算成了这世界的修炼者，最起码总算有在危机前面活命的资本。
忧的是，功法确实诡异，这还没怎么修炼呢，就疼成这样。
吕通司缓缓推开里屋的门，才明白贾虎，和小武为何如此惊恐！
入目皆是堆积如山的铜像。
或完整，或破损，不规则堆放满屋，铜像面容栩栩如生，有些零散碎肉覆盖在其上。
初看下来，竟像是有无数个被拆的七零八落的人，在黑暗里窃窃私语。
甚至还在以一种诡异的灵动眼神看着进门的人。
从最底下的雕刻铜像上的工艺程度，来看店铺老板的技艺逐渐精湛。
“为了能杀死他妻子，他究竟在小屋内演练过多少次……”
小武哆嗦着声音道。
随即他竟看见，身边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吕通司面无表情走上前，蹲在地上查看。
怪不得林衙长，还有老贾，都对其这般尊敬……
究竟要经历过多少次类似的事，才能如他一般。
而吕通司其实看着平静，实则也是外强中干，才能让人难以看穿底细。
吕通司一一看过去，皮肉有些鲜活，有些腐烂。
原以为药铺男子是激情杀人。
但现在看来……
“在这女人还活着的时候，她的一部分身体其实早就已经死去几天了。看来那男人有些精神失常，说出的话半真半假啊……”
“呕！”
身后传来动静。
吕通司回头望去，嘴角抽动，见林长富扶墙，在旁吐的昏天暗地，差点连眼泪都掉出来了。
“兄弟，别硬撑啊。”
吕通司随口道，他看到在旁边，一张满是尘埃的桌上放着几件东西。
一个生锈的刻刀。
一个扭曲的小丑戏曲面具，浮雕细腻笑容。
吕通司伸手，小心翼翼地将面具捧起，那种冰冷透彻骨髓，却好似跟自己有千丝万缕联系。
还有，瞥见桌角两枚古币，样式腐朽。
单是看在眼中，就让吕通司鬼使神差将其中一枚拿在手中摸索，逐渐痴迷其中的花纹。
这花纹好像指明一个虚无的地方。
猛地醒悟过后。
吕通司连忙将之放下，平复心情。
这桌上东西，皆有古怪！
他对后面跟进来的林长富道：“这里的东西还是都带回去吧，毕竟跟那店铺老板杀人有关的……”
“证物。”
最好这些古怪东西能呈到府衙大人过目，让其今晚暴毙而亡。
当然，这般话，他是不敢当面说的。
林长富点头。
他对眼前的种种景物同样感到震惊，吕通司亲眼见到他们将东西皆带走，才稍微心安。
一同来到药铺外。
久违的阳光沐浴全身，带来丝丝暖意，林长富舒服的叹了口气。
吕通司见大门处已经开始贴封条。
再交代一些事后，林长富返回在他前面，正想再说什么时。
“我……我身体还是有些不适，你就这样跟府衙大人说罢，三天后，我自己去府衙找他。”
吕通司只得这样道。
“这脸是看着比之前还苍白些，也行吧，三日后再去见不迟，咱府衙大人很好说话的。”
林长富面露迟疑，最终点头答应。
最后看一眼，那些被抬出来的铜像，尤其是将目光投向面具和古币。
他本想快步离开。
但在半途中，身后声音传来，拦住吕通司。
见林长富快步走来。
吕通司面上做出无奈，暗中却警惕起来道：“长富，还有什么事吗？我想早点回去休息。”
林长富呵呵一笑。
挠头道：“这不是看吕哥你身体有恙吗？我给咱那兄弟们说了，让他们带着尸体复命就行。”
“我陪你走回去吧。”
吕通司看他。
一股暖流自心底升起，他能感到对方对自己实质的关心。
但因为穿越者特殊身份的缘故，使得他始终不敢对这位名义上的挚友，真正交心。
很快，吕通司就变得有些无奈。
一路上，林长富喋喋不休，吵得自己脑袋疼，却不得不应付，很快他就知道林长富真正跟过来的原因。
因为话题重新拐回到，邀请吕通司成为正式衙役这事上。
只听到他诉苦道：“吕哥，你别看我现在清闲，不知道再过几天，到时候我会有多么忙。”
“很快就有一个叫黑婆菩的势力……”
正说着。
从前面的狭小胡同中走出一个男子。
快走近时候。
吕通司的脚步稍缓，但很快恢复平静，没让人看出异样。
对方身上，有种浑身是血的感觉……
当然只是一种感觉，真的走近，并没有发现对方身上存在什么诡异。
正在吕通司思索时。
林长富突然对其出声，这吓得他一惊。
好在林长富，只是简单跟这男人打招呼说话，他仿佛没有发现对方的异样，没有闻到任何东西。
因这举动。
这人停住脚步，就站在吕通司距离不远。
正好，让吕通司暗中多观察此人，他现在依旧有那种莫名不适的感觉。
且此人又多了浑身浓郁的生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