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闪来躲去

前面讲了。

自小缺乏母爱，又摊上一个痦子爹的小桂生，以七岁独女之身，深夜暴走30里山路请来郎中，救了意外犯病的梅阿婆。

阿婆及其家人感激之余，视小桂生为亲人无微不至的关怀，让小桂生冰冷的心里也充满了温暖。

二大帮少年派一形成对立之势，小桂生就毫不犹豫地站到了土著民（梅阿婆）一方。小桂生不久后，就以其果断冷静和敢作敢为，成为了一帮子土著居民少年的头儿。

说来也有趣，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在别的地方，类似这种乡民械斗，基本上都要以见血为主，打死人也是常事儿，饶是朝廷出兵镇压，也只能管得一时，管不了一世。

可在枫桥乡，或许是山清水秀，吴侬软语，民风尚理缘故？

类似姚父这种杀人如麻的冷酷煞神外来人，经过时间的煎熬泡浸润，居然也逐渐失去了昔日的粗鄙剽悍。

因此，大人们对垒。

不过是老少爷儿们端着茶碗，作秀式的交头接耳或者瞪眼，仇恨着数落着和嘲笑着对方。老少娘儿们则相互瞪眼拍手跺脚，吐口水泼脏水，上至对方的祖宗，下到对方的儿子儿孙，加上最大胆的想象和最恶毒的语言，诅咒谩骂。

最严重的，不过是互扔烂菜帮子，各种垃圾乃至小石头而已。

那阵势，有点类似现代的野鸡草台班子，为打广告在街头肆意招摇的演戏拍摄。可是，少年们就不同了。全部原因，就在于少年既不懂大人心理，也没有大人们的瞻前顾后和老成。

因此，二派少年一出手，就明显地与大人们有别。

小桂生领着土著帮和外来帮打过几次架后，就开始了动脑子。说真的，尽管小桂生胆大包天，敢作敢为，可毕竟是女孩儿。

作为二派帮少年的头儿，打架或漫骂必须第一个出场交手，后面跟着的几个小喽罗，按乡民械斗不成文的规矩，就只能跟着凑数壮胆，不能动手动嘴的。

于是，类似中国古代二军交手的情境，重演了。

二派自发或者相约形成对仗阵势后，没有轰轰隆隆的擂鼓声，也没刀枪林立胃甲鲜明，稍稍沉默后，双方头儿出场，用现在的话讲，就是“单挑”。

在单挑中，小桂生吃尽了苦头。

讲打，她可绝对不是大块头姚少年的对手，可小桂生心眼儿活，被对方狠狠揪住并打了多拳后，小桂生使出了杀手锏。

反腕狠揪对方胯下，任其鬼哭狼嚎拚命挣扎，揪住就不放手一直往死里揪。

可这一套用久了，就失掉了作用。为此吃了大亏的姚少年，自然不会让对方屡屡得手，近身变成了较远的蹦极。可这样一来，正合了小桂生计谋。

但见她，灵活的闪来躲去，用尽力气的姚少年能真正打在对方身上的拳头，没有几下，到最后成零。精疲力竭的姚少年也不赖，寻思之下就自动由动手改成了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