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娇又媚,陛下日日娇宠轻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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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又要开始做贤后了

宁珂身子一僵。

萧承以为她是想起了暗室之中的凶险,又害怕起来。

心被人攥住一般,他心疼的将人抱得更紧了。

“嫔妾为皇上做什么都愿意。”

宁珂低声喃喃,音量正好够帝皇听清。

萧承抬手抚摸着她长发,神情宠溺。

毫无征兆的,一个闪电从半空劈落,紧跟着,整个屋子被照亮。

不过是一瞬,紧跟着,轰隆的雷声降临。

萧承几乎是下意识的,赶紧用双手捂住宁珂的耳朵。

他还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说道:“珂儿不怕,珂儿不怕……”

像极了从前年幼时,萧承见过的母亲哄弟弟时候的神态和语气。

可惜,这种母子深情他从未享受过。

又一声惊雷落下。

宁珂钻入萧承怀中,单薄的肩膀持续打颤。

雾眠取了茶叶回来,正要进屋,猛的被青山拽住袖子。

“没点儿眼力见儿,打雷呢,有皇上在就行了,你进去还能搂着小主安慰不成?”

雾眠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笑笑。

此刻,正是宁珂示弱博得皇帝怜爱的好机会。

丫鬟们清楚这一点,宁珂也不傻。

她方才的恐惧,三分真,七分假。

哗哗的雨声再次光临。

察觉雷声已经过去,萧承松开了抱着宁珂的双臂。

独属于男人的竹子清香随之退散而去。

宁珂愣愣的抬起头来看着他,半晌,唇瓣嗫嚅着开口:“皇上会一直这般护着珂儿吗?”

萧承沉默。

出于本心,他不想欺骗眼前的女子分毫。

可作为帝王,他又异常清醒,宁珂于他而言,是对付丞相的最有力棋子。

见他不语,宁珂苦笑。

她随后说道;“若嫔妾保证,不会扰乱后宫,用不干涉前朝,会尽力做到皇上想要嫔妾做到的一切……皇上可愿一直这样护着嫔妾?”

不是珂儿。

是嫔妾。

萧承也敏锐察觉到她话语中的变化,因知晓她懂事而产生的怜惜再次满溢而出。

他甚至心生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如果朕没有坐上这皇位,只是个闲散王爷便好了。”

那时,便能无所顾忌的真心爱一女子了吧?

“珂儿放心,朕会尽朕所能,疼你爱你,护你一世周全。”

萧承说着,微微低头去看她。

可惜屋内一片漆黑,他看不见宁珂的表情。

因此,他也不知道,彼时宁珂脸上是何等鄙夷的神色。

她的确曾因得到帝王的宠爱,短暂沉迷过,可十七年相府如履薄冰的生活,已然让她清楚一个道理。

她宁珂不是天选之人,能在这个世界顺风顺水活着,已经足够幸运了。

相信帝王给的情爱,怕只有死路一条吧。

但宁珂面儿上仍装出感动的模样,带着哭腔感激:“谢皇上……”

大雨很快停止,萧承却未离开常春阁。

按本朝的规矩,皇帝想要哪个嫔妃侍寝,需得经过敬事房,翻了绿头牌,入了档,由凤鸾春恩车将人接去他的住处。

至于留宿在嫔妃寝宫,未曾有过。

萧承清楚,若今日他留在常春阁过夜,便是开了先例,宁珂更会因此成为后宫所有女人的靶子。

他还是留下了。

只因他想。

这便是帝皇之爱的凉薄自私之处。

当天夜里,这个消息就被春风吹边了整个后宫。

彼时皇后刚被雨声吵醒,再无睡意,正拉着陪嫁大宫女雪竹喝茶。

听闻此消息,她不过是抿唇一笑。

她继而转头问雪竹:“宁美人的位份是不是又要进一进了?她可是丞相之女,现在又得皇上宠爱,封个贵人,也是当得的。”

“奴婢觉得不妥……宁美人才进宫多久?无孕无子嗣的情况下,已经进了几次位份,宫里那么多女人,能找出第二个这样的?”

皇后笑而不语。

雪竹跟着她时间最久,心中明镜一般。

皇后入宫前有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奈何她的家族需要一个皇后,皇帝又需要一个后盾支持,一来二去,她便被推出来做了牺牲品。

坐上皇后宝座的每一天,她过得都不如意。

直至她确定,她不爱皇帝,更不会因为他去刁难后宫任何一个嫔妃,才真正释然。

雪竹长叹一口气;“娘娘,奴婢明白您心中所想,可往后的日子还长,若宁美人以为您是个好拿捏的,日子怕是要不太平了。”

“宁美人不是你嘴里那样的人。”

雪竹争辩:“娘娘又未曾与宁美人深交,怎能笃定认定。”

她怕皇后识人不明,反倒被宁珂所伤。

眼见屋内渐渐亮堂起来,皇后随便拿了件大氅,起身朝院子里走去。

天边正泛着鱼肚白,想来再有半个时辰,便可天光大明。

“天亮了,就快到皇上早朝的时辰了。”

她低声呢喃。

紧跟着她出来的雪竹听在耳中,也听出了别的意思。

她抿唇,心疼皇后不争不抢。

可转念一想,她已经是皇后了,若要争抢,又该争抢些什么呢?

什么是一国之母没有的呢?

半晌,雪竹开口说道:“待皇上下了早朝,奴婢就带着小厨房的糕点过去,说娘娘想问册立宁美人为贵人的事儿。”

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嘟囔一句:“早先已经为着不上早朝,被太后训斥一通了,想来不会有第二次了。”

雪竹轻哼一声,并不赞同。

“分明是宁美人狐媚惑主,只要宫中还有一个这样的妃嫔,就难保皇上不会重蹈覆辙。”

皇后闻言,视线落在雪竹身上,久久没有挪开。

她有些紧张,意识到可能是自己失言,试探性问道:“娘娘,奴婢说错了?”

“后宫不得干政。”皇后叹息,“无非是皇帝沉迷女色,不想上朝罢了。可他哪能大大方方承认自个儿是个昏君?”

因此,将一切罪过推到女人头上,是最为合情合理的办法。

雪竹一怔。

“娘娘,慎言。”

皇后抿唇,没再多说。

亮了大半的天空飞过一群鸟儿,距离太远,看不清模样。

皇后失笑。

看不清便不再看了。

“天亮了,要开始做贤后了。雪竹,我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