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开局一张嘴，装逼全靠吹
有些话不用多说，要给听众留点想象空间。
因为卓子尧和冯天帆是对家，所以闻嘉为了搞对家，一直很关注和留意搜集冯天帆的各种黑料，中途意外发现了同样想搞垮冯天帆的唐书宁。
逻辑满分，没毛病。
仗着唐书宁没有读心符这种作弊器，闻嘉一脸坦坦荡荡，大义凛然：“让我帮你。”
“小营销号影响力不够，轻易就能被压下去，大营销号不愿得罪星光娱乐，你需要一个更合适的人选来引爆这个话题。”
内心疯狂打滚：球球了球球了，这种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务必要交给她来做，这对她真的很重要T^T
大不了到时候冯天帆的粉丝她和唐书宁一人一半，黑粉归她，真爱粉都送给唐书宁。
“……多谢你的好意。”沉默了许久，唐书宁开口道：“但是不用了，这件事我自己来就可以。你的演艺之路才刚刚起步，QT是星光这两年主推的组合，你势单力薄，如果被星光查出来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伸张正义这种事听起来光辉勇敢，但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最能明白它的艰辛不易。
星光娱乐身为圈内的老牌经济公司之一，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星光熠熠背后是幽暗绝影的深渊，唐书宁身在其中，更能体会到它的深不可测。闻嘉若是动了冯天帆，无异于公然与星光对上，以她这两年来对公司的了解，只怕被封杀都算是个好的结局，更大的可能是在风波渐渐平息之后，意外被揭穿“真面目”，然后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而她，事情闹大之后至多也不过被雪藏罢了，而且顾忌到公众的看法，一时半刻公司甚至都不能对她怎么样。
“势单力薄？你是说我？”闻嘉惊讶地睁大眼睛，夸张道：“闻氏集团听说过吗？”
“闻氏集团的总裁闻正德知道吗？”
她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睥睨天下酷帅狂霸拽的微笑：“那是我亲爹。”
“区区一点黑粉而已，能耐我何？就我之前的咖位和名声，你猜我是怎么和你们出现在同一个综艺节目里面的？”
——当然是因为拼夕夕砍满三千刀免费送QAQ
指望狗爹给她砸钱砸资源，比指望狗爹亲自上阵教她怎么砸钱把妹还来得不切实际。
在？
点击就看，伪·豪门千金闯荡娱乐圈剧本。
唐书宁信了。
虽然有些悲哀，但事实就是，在这个圈子里，演技和人品可以很受欢迎，也可以什么都不是，唯有金钱和势力才是永恒的通行证，如果闻嘉当真是闻氏集团千金的话，那她确实有和星光这个庞然大物对抗的资本，而这，也会让她的复仇计划变得比预计中更顺利许多。
好歹好说，终于劝服了唐书宁，让她成为了整个计划中最招黑也是最能引爆话题的一环，闻嘉心满意足。
既然已经是盟友，有些事情，唐书宁也就不再瞒着闻嘉了。
唐书宁有一个姐姐，叫唐诗安，也是冯天帆早期的粉丝之一。
那时候的冯天帆，只不过是星光手底下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刚出道小爱豆，没有组合，也没什么名气，有舞台就上，没舞台就接一些再廉价的商演和微商代言，混得还不如一些名气大的主播。
唐诗安休假的时候就会去看他的商演，也接过几次机，一日日看着冯天帆从籍籍无名到被选为公司力捧组合QT的主唱，一来二去，就混成了小帆船中的知名大粉。
后来有一天，还在异地上大学的唐书宁接到姐姐的电话，电话里，唐诗安满面羞涩，吞吞吐吐地告诉她，自己和爱豆谈恋爱了，只是因为冯天帆的事业现在还在上升期，所以暂时不能对外公开，希望妹妹能帮她保守秘密。
和温柔沉静的唐书宁不同，唐诗安虽然是长姐，性子却更加单纯热烈，是那种即便已经步入职场，但依旧会每天抱着漫画本憧憬着转角邂逅爱的姑娘，很显然，追星追到爱豆本人也属于少女漫中的知名情节之一。
这个消息唐诗安甚至都没有告诉唐父唐母，只是实在无处抒发心中的喜悦，所以才忍不住在电话里和最信任的妹妹分享一番。
只不过，或许是因为唐父唐母都是教师的原因，唐诗安虽然性子单纯，但某些方面还是较为矜持保守的，认为有些事情只有在结婚之后才能做，所以多次拒绝了冯天帆想要更进一步深入交流的要求，直到某一处和冯天帆外出约会，她在冯天帆的半哄半劝下小酌了几杯，却很快就意识模糊，再醒来时，冯天帆就躺在她的身侧。
一切已成定局，冯天帆也是满脸的茫然惊愕，唐诗安就算心中有再多的疑虑，也只能暂时按下不表。
或许冯天帆以为得手了一次，唐诗安就能任他予取予求，却不想，在最初的不知所措过后，唐诗安的坚定与执拗一如往昔。
屡屡被拒后，冯天帆对她的态度就渐渐变得冷淡下来，甚至在一次争吵后说她是“被x过还装纯的烂货”。
被恋人用如此恶毒的语言攻击，唐诗安大受打击，又在不经意间从粉丝群中一个女孩的朋友圈照片中发现了冯天帆一件特别喜欢的私服的一角，恋爱中的女人直觉永远是最准的，唐书宁加了女孩的好友，旁侧敲击地询问。
几乎不用怎么套话，藏不住话的女孩就看似低调实则暗藏炫耀地告诉她，她已经悄悄和天帆哥哥在一起了，只不过因为天帆哥哥的事业现在还在上升期，所以暂时不能对外公开，希望她能帮自己保守秘密。
一模一样的相识相恋过程，甚至连恋情不能对外公开的借口都不带换一个的。
唐诗安把聊天截图发给冯天帆，同他大吵了一架，甚至一时赌气扬言要去媒体面前曝光他，冯天帆几乎是立时慌了不说，态度马上软了下来，不仅好声好气地同她道歉，说一切都是误会，还把她哄到自己拍戏的城市，说要亲自见面同她解释。
他把唐诗安约到自己下榻的酒店，给了个房间号，但他自己却不在里面，房间里等着唐诗安的，是冯天帆的经纪人，和另外的两个男人。
唐诗安才敲开房门就意识到不对，但已经来不及了，她被男人强有力的胳膊不容反抗地强行拽进室内，捂着嘴没办法呼救，一阵激烈的挣扎反抗过后，有人在她的胳膊上扎了一针，冰凉的液体顺着针管流入她的体内，再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醒来时，留给她的只有满室狼藉和邮箱里静静躺着的一段视频。
等唐书宁收到消息匆匆赶回来，等待她的只有姐姐被殓布盖着的冰冷尸体，唐诗安割腕自杀的时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伤口深可见骨，没有一点可以抢救的机会，救护车还没来就已经当场宣布死亡。
当时的事情闹得不小，但警察调查之后不到两天就轻轻松松地结了案，将一切盖棺定论为精神压力过大导致的自杀。
可明明前两天唐诗安还给她打过电话，斗志昂扬地说这次一定要冯天帆给她一个交代，生气自己这么多年的喜爱都喂了狗，甚至还半开玩笑地要唐书宁在同学中帮她介绍个人品好的小帅哥。
她怎么会自杀呢？！
承受不了中年丧女的打击，唐母精神出了点问题，变得有些痴傻，不得不从站了二十多年的讲台上退下来，唐父也一夜间苍老不少，挺直的脊背佝偻了下去，家中整日都处在愁云惨淡的氛围之中。
冯天帆害死她的姐姐，害得她的家自此陷入阴霾，而罪魁祸首却轻易将之抛之脑后，至今仍逍遥法外，甚至在娱乐圈内混得越发风生水起，这让唐书宁怎么能甘心呢？
说这些的时候，唐书宁语气平淡，仿佛正在陈述的是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唯有那双跳跃着恨意火焰的明亮眼眸，昭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她抓着闻嘉的手也不自知地越来越用力，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几乎要沁出血来，可闻嘉却一声也没吭。
“都过去了。”她微微敛眸，轻拍着唐书宁的脊背：“我们一起，让那些做错事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唐书宁将脸埋进她的肩头，良久，发出一声隐忍的呜咽。
这处策划已久的复仇大戏，开幕的时间就定在半个月之后。
之所以不能马上行动，是因为唐书宁至今还有一份极为关键性的证据没有拿到手，对方还需要一定的时间考虑。
她虽未明说，但闻嘉大概也可以猜出，这所谓的关键性证据的来源，想必就是其他和唐诗安有一样遭遇的受害者了，而有的时候，鼓励受害者勇敢地站出来发声，比让施害者低头认罪要难得多。
*
“闻嘉。”
走出房门前，唐书宁忽然又叫住了她。
在她有些疑惑地扭头看去时，唐书宁倏然弯起了眉眼，唇畔笑意清浅，眸光柔和语气却郑重非常：
“谢谢你愿意帮我。”
不同于从前或多或少带了些疏离的客气礼貌，这一次，是不含任何杂质的真心感激。
这也是闻嘉上综艺以来，见到的，唐书宁最真实的笑容。
客厅里，沈如萱和曲憧并肩坐在小沙发上，为猫猫和小狗哪个更可爱而争论不休，已经有了几分欢喜冤家的模样。
说是争执，沈如萱的语气中却没有几分恼意，反而娇嗔居多，而曲憧嘴上不服输，目光却片刻不离沈如萱的侧脸，瞧着压根没放几分心思在这个话题上。
瞧见这一幕，刚被塞了一耳朵冯天帆二三事的闻嘉，真的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恶意揣度：
同一个组合，同一个经纪人，曲憧当真对自己队友的行为作风一无所知吗？
如果他知道，那他究竟知道了多少？冯天帆背地里干的那些事他又是否也曾参与过其中呢？
这场争论，以曲憧半开玩笑地举手求饶而告终。
“小姑奶奶，你说的都对，小的都听您的行了吧？”
“谁是你的小姑奶奶？说得好像人家是在胡搅蛮缠一样，哼。”
沈如萱红着脸地起身，一转头就看见抱着胳膊站在楼梯口的闻嘉，吓了一跳——
“你下楼了也不过来坐，一声不吭地站在那干嘛？”
这个节目，她就看闻嘉最不顺眼，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上节目之前她以为自己已经够菜的了，结果闻嘉居然能表现得比她还废物，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还成天拆她CP，非要在冯天帆和唐书宁中间横插一杠子。
最气人的是，闻嘉她脸皮还厚！
一天天偷懒偷得理直气壮的，仗着宁宁心软天天骗吃骗喝骗零食，让沈如萱在鄙夷中又……可耻地羡慕了。
她也超不爱干活的呜呜呜┭┮﹏┭┮
谁在家还不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啊？
闻嘉意有所指地往沙发上看了眼，道：“这不是怕打扰别人打情骂俏吗？再说了，一声不吭站着的又不止我一个。”
沈如萱顺着闻嘉的视线看去，就对上凌菲有几分恍惚的神情。
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站在门边看这一幕看了多久，反正，闻嘉下楼的时候她就在那里了。
“凌菲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站在那不过来坐呀？”
沈如萱对凌菲的语气可比对闻嘉友好多了，被她这一声惊动，凌菲回过神来，婉拒道：
“不用，你们继续聊，我还有点事，先上楼了。”
看着凌菲上楼的背影，沈如萱疑惑极了：“怎么感觉凌菲姐今天心情不好啊？是和钟熙闹了什么矛盾吗？”
闻嘉收起手机，淡定地回答她：“别把事情想那么好，万一是彻底吹了呢？”
“闻嘉！”沈如萱恼怒：“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有这样见不得别人好的吗？
依沈如萱看，闻嘉她就是嫉妒，嫉妒凌菲姐从一开始就被钟熙坚定地选择，而她天天换着约男嘉宾还没人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