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新月
维托呆滞地窝在沙发上。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校史里进出校长室最频繁的一年级新生了。
不过也没事，就当提前感受嘛……
邓布利多坐在他对面，照例递了一杯热牛奶给他，“喝点热的，可以驱寒。”
“海格怎么样了？”
维托捧起牛奶杯子吹了一下，暖热的雾气四散开来。
“不算很好，但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会精神萎靡一段时间，”邓布利多同情地说，“如果他的身体弱些就好了，中途也不会醒过来。”
“教授，我失去意识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邓布利多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形容，“很奇特——花，你被包裹着变成了一朵花。”
“花，什么花？”
维托很是疑惑，表示不理。
“是啊，很古怪的诅咒……”邓布利多轻声说，起身往书架边走去。
“诅…诅咒？”他差点把手里的牛奶甩出去。
即使是在黑魔法中，诅咒也是公认最邪恶可怕的咒语，遭到了各国魔法部的严厉禁止。
例如臭名昭著的不可饶恕咒、血咒，都属于诅咒。
所以巫师都有个共识，但凡和诅咒扯上关系，就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邓布利多拿着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坐回椅子上，然后戴上眼镜仔细地翻阅。
过了一会儿。
“确实有些麻烦，但暂时不需要太担心。”他说。
“究竟是怎么回事？教授，”维托让自己冷静下来，声音低沉地问，“为什么我身上会有诅咒？”
“血脉诅咒的一种，应该是具有家族遗传性的，至于是来自于你的父系还是母系，我暂时无法给出答案。”
邓布利多将小册子递给他，维托接过。
这其实是本笔记，密密麻麻的符号和文字，在一些段落下面标有“a.d”的字样，看起来应该是校长自己的笔记。
上面记载了大量有关血咒的研究。
虽然里面的很多理论维托都看不太懂，但最后一页的结尾清清楚楚地写了一句话——无法逆转，暂无破解方式。
“教授……我这个诅咒的效果是什么？”
“还不确定，但根据刚才的情况来看，或许会彻底变成一朵花？”
“类似于血咒兽人那样？”
邓布利多调侃似地说，“至少变成花可比变成野兽好看多了。”
维托顿时绷不住了，音调不自觉地上升，“教授！我中了诅咒，可能会死的，您能不能认真一点。”
再说了，兽人好歹还能动一动，花能干什么？被采蜜吗？
“咳咳……开个玩笑，我看你紧张的都快把杯子捏碎了，不用太担心，哪怕是兽人血咒也会有变化过程的时间，更何况你的这个血咒未必就是坏事。”
“未必是坏事？”维托愣了一下，下意识的低头思考起来。
“还是先来说说你今晚的遭遇吧，能告诉我吗？”
维托自无不可，迷离幻境中的事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甚至一般人都未必会相信。
双方有信息差，摩普索斯说的未必就是真的。
但邓布利多肯定不会伤害他。
于是他从和海格进入禁林遇见马人开始，到凝视月亮进入幻境中，以及后面遇见远古大师摩普索斯的事情都告诉了邓布利多。
不过那份记载着月光魔法的羊皮卷虽然存在于他的脑海中，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无法查看。
随着时间的流逝……
校长的表情愈发纠结，听到迷离幻境那部分时，更是脸色大变，多次想要问些什么，却最终也没说出口。
“十有八九是真的。”邓布利多总结说。
“摩普索斯是古希腊时期的巫师，是月之魔法的创造者也是唯一的使用者。”邓布利多告诉维托，“传说中他曾在和卡尔卡斯的较量中制造了一轮城市大小的月亮，对手拼尽全力挡住了这记魔法，身受重伤，直接落败，记载和你描述的基本一致。”
“他当时有众多门徒，但这套魔法并没有传承下来。”
“现在看来，或许不是他不愿教，而是没人学的会。”
维托点点头，认同他的判断，“教授您似乎挺了解摩普索斯的故事？”
邓布利多平静地回答说，“我年轻时曾经和朋友计划要去探寻失落的魔法遗迹，摩普索斯的故居地也在计划之中，只是因为一些变故没能去成。”
校长室里陷入了沉默中。
维托抿着牛奶，心中有了猜想，看来校长年轻的时候也追寻过古代魔法的踪迹。
至于朋友，难道是格林德沃？
他小心翼翼地问，“教授，您听过起源魔法吗？”
邓布利多摘下眼镜，双手竟然有些颤动，“我只听过这个名字，是具有可怕力量的古代魔法。”他靠在椅背深深叹气，“这是一种自带诅咒的魔法……”
维托一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身上的诅咒就是？”
“很有可能，但这个诅咒并没有伤害你，相反，你体内的魔力因此变得更加强大，但这毕竟是诅咒，不能掉以轻心。”
邓布利多深邃的眼睛看着天花板，他在思索，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他不知道维托的遭遇究竟预示着什么，是好是坏……
“我建议你不要将这件事再告诉其他人，”他对维托说，“之后我会去一趟马人群落，他们或许知道些什么。”
在和邓布利多告别后，维托快速地离开了校长室，返回拉文克劳休息室。
他打算研究一下月光魔法。
摩普索斯施展的魔法太过震撼。
想象一下，维托和别的巫师决斗，抬手先扔一个月亮砸过去。
伤不伤害的不谈，帅才是一辈子的事。
他尝试性地想要召唤出那卷羊皮纸，但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反应。
在魔法中，月亮一直都是主要符号之一，代表着迷幻、幻境、神秘等多种元素。
同时也具有多种形态，暗月、新月、弦月、满月……每个形态都是不同的魔法象征。
如果从星象的角度上来考虑，那么月光魔法的最初阶段应该是新月期，它是新生与起点的象征。
是最具活力的，魔力涌动和浮出的阶段。
“新月……”维托从休息室的窗外望去，朦胧的月亮悬挂在夜空中。
羊皮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空白的纸页在月光的照映下出现了一行行的魔法符号和古代魔文。
一缕缕的月光如同丝线般涌入他的身体，化为了最纯正的魔力。
维托明白了“新月”的作用——
新生、开启和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