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对质
校长办公室。
邓布利多和三位院长齐聚，其中麦格教授是以副校长的身份前来。
以阴阳怪气而著称的魔药课教授此时脸阴的都快滴出水了，显然他此刻的心情糟透了。
他已经得知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库珀，又是库珀。
简直比破特还能搞事！
拉文克劳应该扣上五十分！
还有那群蠢货，就该马上被剔除，滚去格兰芬多，简直是玷污了斯莱特林。
禁林里八眼巨蛛的毛都比他们有脑子。
“砰”
清脆的声音响起，邓布利多轻轻敲击桌面，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很抱歉，临时让各位教授们停止课程，主要是因为一起性质恶劣的斗殴事件。”
他掌面向上抬起手，示意拉文克劳的院长，“弗利维教授，请你介绍一下事件的经过。”
弗利维点点头，“事件的经过，大致就是四位斯莱特林的三年级学生，围堵挑衅并试图殴打拉文克劳的一位一年级新生，双方发生口角，随后在教室外的走廊里互相使用魔咒进行攻击，期间还有一些斯莱特林的新生们陆续加入。”
“直到我抵达现场。”
不知道为什么，弗利维教授避重就轻，对于维托施展“杀戮咒语”的事只字不提。
麦格教授眼神冰冷，抿着嘴唇，这意味着她此时的心情很坏。
这样的事件可以说是霍格沃茨近几年少有的恶性事件了。
高年级霸凌低年级，聚众斗殴，甚至还出现了杀戮咒语！
每个词都深深刺痛着她的心。
在来的路上，她已经从赫敏那里知道一些具体情况，小女巫低声下气的请求她不要将维托开除。
但她无法答应。
虽然庞弗雷夫人说特拉弗斯并没有真的死去，只是昏迷了。
但施展索命咒仍然是无法饶恕的大罪，更何况还是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
简直骇人听闻。
恐怕即使是年轻时期的神秘人也不敢做得如此过火。
但同时她也很疑惑。
按理说，在对角巷也见过面，那孩子不像是个动辄索命咒的社恐分子啊！
她悄悄瞥了眼邓布利多，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可他始终老神在在的模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斯内普低沉着说，“菲利乌斯，我想知道，库珀是否真的当众施放了索命咒？”
让人奇怪的是，弗利维教授不但没有因此而担忧，反而满脸笑意。
“我觉得还是让库珀先生自己来说吧，你觉得呢？阿不思。”
“当然。”邓布利多点点头。
办公室的门自动推开，紧贴着门的沙菲克像是沙漠中见到水源的逃生者，飞快地蹦了进来。
他神色惊恐地如同遇见了怪兽。
随后，身穿霍格沃茨校服的拉文克劳学生才跨步走了进来。
维托打量了一眼周围的景象，暗暗赞叹，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和电影中的很像，但要更大，各种魔法书籍和材料也更多。
墙壁上，历代校长都在沉默地注视他。
他彬彬有礼地向办公室内的四位教授点头致意，并依次打了招呼。
弗利维教授冲他微笑，这位未来的决斗新星现在已经是他的心头肉了，拉文克劳多少年没有出过这么有天赋的小巫师，“不用担心，维托，你只要将事情完整复述一遍就可以，校长和各位教授们会为你主持公道，我会尽全力保证拉文克劳的孩子不会受到任何不公的待遇。”
他明显意有所指。
但某油头教授仍然面无表情。
麦格教授对于这位“特殊”的学生，一直都怀有复杂的心情。
既怕他平庸，又怕他搞事。
希望邓布利多是对的。
相比于如今略显普通的救世主先生。
库珀只用了短短两天的时间，就已经证明了自己绝不会是个平凡的巫师。
在几人的白眼中，沙菲克努力靠向邓布利多，这才敢高声喊叫，“是库珀先动的手，我们只在反击！”
他试图颠倒黑白，想要抢先将锅甩到维托的头上。
“教授，斯内普教授，看看特拉弗斯和那些受伤的小巫师们吧，库珀才是罪魁祸首，他甚至使用索命咒，要严惩他！把他抓进阿兹卡班！”
“我爸爸可以帮忙，他是......”
“如果我是你，沙菲克，”斯内普冷冷地盯着他，脸上写满了嘲讽，“我会紧紧闭上自己的嘴巴，然后安安静静地等待教授的问话。”
麦格教授扶了扶眼镜说，“我们应该听听库珀先生的解释。”
“确实是我先动的手。”维托丝毫不慌，从容不迫地说，
几位教授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
“但是——”
“如果教授们认为，一个普通的一年级新生在被数个高年级围堵辱骂，并叫嚣着他和他的朋友是“低贱的泥巴种”并且还要他付出代价的情况下，都不能抢先反击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他的这句话出口，几位教授都是心底一沉。
饶是沙菲克也不由羞愧得低下头，只是究竟是真心还是在表演，那除非教授们摄神取念，或者用上吐真剂，否则也没人能知道。
格兰芬多院长再次抿紧了嘴唇，心中的怒火难以压制，她是位很正直的女巫，作为副校长，日常管理学校，对于这类霸凌事件向来是绝不容忍的。
斯内普沉着脸，但这次，他的内心绝不会和他的表情一样平静。
事实上，当“泥巴种”这个单词出现的时候，他的眼中就闪过了一丝无法言表的复杂感情。
他看向维托。
这个男孩既保护了自己，也勇敢保护了一个愿意为他仗义执言的女孩。
如果当初我......
他咬了咬牙，少有地露出了失态的神色，沙菲克虽然低头，但是眼角还是观察到了自家院长的脸色，终于是惊慌了起来。
“我曾以为你是个可造之材，但实际上，你的脑子里已经爬满了泥蛆。”他看向邓布利多，一字一句的说，“这次的事件，斯莱特林学院将会接受校长的一切的决定，所有的犯事学生都会受到处罚。”
说完，他直接推开门离开。
邓布利多想要开口，但最终还是没有阻止，任由斯内普离去。
沙菲克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但他还是试图垂死挣扎，“校长，即使我们犯了一些错误，但库珀可是使用了杀戮咒！他更应该受到严惩啊！”
“蠢货。”
维托非常不屑地扫了他一眼，“看来你不止脑子坏了，耳朵也坏了，谁告诉你我念的咒语是索命咒？”
他从长袍中抽出红橡木魔杖，往空中轻点，一串字母就浮现出来——Avada Kedavra。
阿瓦达啃大瓜。
也就是不可饶恕咒之首的杀戮咒。
但紧接着字母就发生了变化，变成了——abracadabra。
几位教授顿时了然。
他们都是赫赫有名的魔法大师，这只是个小把戏而已。
abracadabra，源自于希伯来语，用法有点类似于东方的“急急如律令”，或者可以翻译得更直接一点，就是那句曾流行一时的“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在前世的西方魔幻题材影视作品、甚至是流行歌曲中，都经常能听到abracadabra。
西方小孩子们玩魔术游戏时，也总少不了念叨一句“abracadabra”。
它几乎成为了“念咒语”的代名词。
和索命咒是发音相似但截然不同两个咒语。
沙菲克的脸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弗利维教授欣赏地鼓起了掌，“多么敏捷的思维啊，将昏迷咒隐藏其中，再将魔咒发出的颜色改变......骗过了在场的所有人，为自己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无与伦比的创造力，绝对的天才。”
“我看过特拉弗斯，毫无疑问的昏迷咒，没有一丝一毫的黑魔法气息。”
邓布利多站了起来，那双深海一般的眼睛看向维托，“那么，我想库珀先生已经完全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对于这次的事件，你希望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我尊重校长和各位教授们的决定，我相信你们会给我一个公正的结果。”
维托平静地和他对视着，这次心里底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