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显行妖

云海县毗邻大海，依山旁傍水，风景秀丽，是绝对的旅游佳地。在其偏僻之地有一大片的湖水，名为玉成湖，该湖水汇集了从上游河道下来的河水，然后再排入大海。一日清晨，一名垂钓爱好者刚到湖边，就看到了一团湖水汇集成了立方体形状，它上部略微向下弯曲，像是在低头看人。这个水妖高约四米、宽约两米、厚度在半米左右，它在湖边滑行，沿途留下的水印都是白沫状的液体，甚是恶心。垂钓者赶紧逃走报官，捕快一开始收到通知以为是恶作剧就没有理睬，直到报官人数众多，才赶到现场实地察看。等到的时候，围观的百姓已经人山人海，并且纷纷拿出手机拍张，还有不少进行现场直播。

捕快惊恐之余意识到水妖绝非他能解决的，便急忙向司长汇报，顺便疏散围观人，只是看热闹的百姓意犹未尽，并不理会。层层上报后，县令恰在州府开会无法脱身，指示一位副县令处理该事宜。该副县令带着一干人等到了现场，此时诸多好事者向水妖扔石头，石头穿身而过，水妖并不理睬。然后又一好事者将一大瓶机油扔向水妖，穿身而过是落在地上，瓶子彻底裂开，机油全部喷向了湖水中，水妖瞬间勃然大怒，迅速滑向了人群，将该好事者抛向了空中，然后狠狠摔倒在了地上，围观的百姓惊恐万分，纷纷四散逃离。副县令指示捕快们有序疏散，救治伤员，并建立隔离区，禁止百姓围观。

众人离开后，水妖回到湖边继续巡逻般滑行。县令也从州府赶回来召集大家开会，众人皆表示事有蹊跷，需要上报州府，由上级定夺。原来各地的州县都出现了类似妖物，上报给宰相领导的中枢汇总后面圣奏请。各地的显行妖或为水妖、或为树妖、或为土妖等等，它们都由自然之物组织而成，而且所到之处臭气熏天、恶心至极。

皇帝指示该事宜宰相负责统筹协调妥善处理，确保百姓生命财产不受损失，指令又一级级的传达至县衙。众人原本以为上级会有应对之法，却没想到难题又回到了县里。县令要求所有副县令及各司司长，通过各自途径寻找能人异士，尽快处理该水妖。同时各地显行妖攻击百姓，受难者对其深恶痛绝，要求朝廷尽快将其消灭。县衙最大范围的寻找专家、和尚、道士、民间志士等等共商此事，只是大家对水妖都一头雾水，不知所措，可是买对滔滔民意却不能毫无作为，县令下来捕快司尝试各种方式消灭水妖。

捕快司设置路障后，派人将水妖团团围住，用刀叉棍棒等武器攻击水妖，只见武器穿身而过，水妖未见丝毫损伤。捕快开始用枪射子弹袭击水妖，水妖依旧毫无反应。捕快司只能作罢，在各方建议下尝试县衙用火攻、炮击、甚至化学武器攻击，以观察其效果。

为此捕快司请兵部支援，诸多武器攻击对水妖依旧毫无效果，最后拿出了可以速冻水的化学武器，喷射到水妖身上，穿过水妖身体后全部落在了湖中，一下令湖水变了颜色。这时水妖突然向攻击的人群冲去，将车炮等武器和兵勇抛向空中，上峰看到此情景大喊撤退，不过还是造成不少损伤。

县令召集讨论，有人指出水妖平时并不会无辜攻击路人，只是当路人向湖水中投入污染物的时候它才会突然发怒。县令决定暂定消灭行动，建立隔离区以待观察。虽暂时无人人员伤亡，可是水妖天天在湖边转悠，所滑行过的地方泛着白沫，气味刺鼻，严重影响县容，久拖不治不是办法。正在大家为难之际，灭火司的同僚提出用水攻击，用洒水车远程对准水妖高压喷射，如果水妖还击，便可以开车快速离开。众人觉该方案稳妥，实施后发现水妖被水喷射后便不滑行，貌似还很喜欢。水妖本就是水组成的，被喷射融为一体，乍一看还真像消失了，只不过水一停，水妖就又显现出来。开始时用清水喷射这水妖，用完后开始取湖水喷射水妖，其或许能感受的是湖水，便不会固定不动让水一直喷射了。

负责现场的副县令看到后十分头疼，而县令听完则心中暗喜，亲自到现场查看后，指示消灭水妖要不遗余力，清水对水妖有效，就不间断的用清水袭击水妖。副县令汇报到，按此方法不知道何时才能将水妖消灭掉。县令单独和副县令讲到：“我在州府开会时，你恰好留在县衙才接了这个苦差事，为县衙分忧你也十分不易。咱们能怎么办，那么多专家学者都束手无策，现在这个方法最为稳妥，清水一喷射大家都看不到水妖了，咱们也算是努力的消灭水妖了，但是消灭不掉我们也无能为力，大家也都看到县衙出力也不会责备求全了。”副县令明白其良苦用心后，让人全天不间断的对水妖进行喷射攻击。

可是好景不长，玉成湖的上游陆续出现了多个水妖，袭击路人之事时有发生，不仅洒水车也不够用，就连对其进行隔离的捕快司的人手也不够了。县令要求县衙各司、各乡团及村组调动的职工，支援捕快司做好水妖隔离工作。通知一下到金钱司，大家都不愿做着志愿者工作，纷纷表示自己的工作经历、职业技能等等都不适合，还有不少人表示看到水妖的视频就已经两腿发抖，对隔离工作实在是有心无力。

司长看到大家纷纷避之不及，苦口婆心的劝说要求其为县衙分忧，并且承诺有金钱补助的。可众人心中清楚水妖的攻击已经造成多人死伤，要钱不要命的差事谁也不愿主动请缨。司长一看还是无人应答，便开始一一点名，挨个让大家说具体缘由。先从主人公编外人员刘凯问起，刘凯看到司长怒不节制的眼神，明白了自己和其他编外人员有所不同，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背景关系，可自己却是捡漏讨巧进来的，若不是当时金钱司急需招该岗位的员工，没有足够的时间给关系户们找门路，自己也得不得该工作。

刘凯知道自己若是拒绝，以后苦日子必不会少，于是唯唯诺诺的说：“不是我不愿做志愿者，只是手头工作繁忙无法脱身，若是还承担水妖隔离工作，本职工作会被尽数耽误。”司长一听哈哈大笑的说：“这简单，你在司里面的工作交给其他同僚分担一下，你安心去做志愿者，司里的事宜皆不需要你再操心了。”其实司中众多工作都由刘凯承担，他早就提出要分出去，可是无人应承只得作罢。现在司长发话，其他同僚只得接替，为此刘凯心中暗暗窃喜。

刚开始时三人一组隔离水妖，后面水妖越来越多，有时竟然只能单独一人进行隔离。在四下无人时，刘凯想到道士说他有降妖的能力，而且锻炼身体也有段时日，便开始跃跃欲试。刘凯先拿出硬币默念口令，增强攻击意志后，将硬币向水怪抛去。果然其他物品都是穿身而过，硬币却是反弹到地上，水妖受到攻击向反方向缩了一大截。刘凯大喜捡起地上的银币，然后拿出甩棍默念口令，打向了水妖，水妖先是后退了不少，然后迅速向刘凯滑行过来，打算将刘凯抛向空中。刘凯一看吓倒在地，本能的用手中的甩棍挡住水妖的攻击，水妖碰到甩棍后也停了下来，刘凯赶紧起身跑离了水妖周边。

惊魂未定之余，刘凯静心细想，平日练习和实战完全不同，况且自己和人都从未交过手，一上来就和水妖格斗，若不是有着降妖的能力，这次就命丧当场了。自己应该找靠谱的师傅训练一下方能出手，下班后便去健身房咨询，原来私教一个月的收费都赶得上自己小半个月的工资了，而且训练也只是教你如何灵活使用健身器材，任何格斗的技巧也没有传授，刘凯想想只好作罢。

水妖在不断增加，老百姓对此很是不满，州府要求县衙出重金悬赏，寻有志之士。县衙曾想过此法，受困于县里面金钱实在过于紧张，拿不出多余的钱来悬赏，不过既然州府下令，先且发出通告，若是成功处理了，再向州府申请金钱也顺理成章。

或许是此时术士们在梦中才学会降妖之法，县衙的办公大厅来了不少询问之人，他们互相交流起来，术士们获得能力后都只知道自己会一点降魔伏妖的本事，但不知道还有其他术士们的存在，这样一来便相互认识了。术士们各自相互介绍完自己的情况后，开始商量如何降服水妖。

县衙的人看着这群人郑重其事的讨论，不像是玩笑戏耍的样子，就赶忙通报给了县令。虽然讨论的内容颇为诡异离奇，但自从核武器失效以及显行妖现世后，再不可思议的事情也见怪不怪了。县令知道有批自称为术士的人，前来咨询后赶忙出来接待，术士们将他们知道的情况尽数告知。天尊法师为了避免核武器对世界造成的毁灭，协调妖魔鬼怪出力令其失效，并且打开向人间的通道，作为对它们的奖励，这个故事虽然离奇，但却是当下最为合理的解释。县令听完后不断点头，既不赞同也不反对，只是问到当下的水妖如何处理。

术士们说在梦中他们学到了探妖术、降妖术、化妖术，可尝试的降服水妖，只是需要各种法器以及特别的墨汁和纸张。这些材料他们做成相关的说明及大样图，向市面的工匠进行了询问，结果发现因为是非通用制成品，需要重新开模价格甚高，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县衙可以出资购买，以供他们使用。县令一口答应了下来，统计术士们的人数、信息后内部开会讨论，看到了终于有人出面处理水妖，大家都高兴不已，不过捕快司的人汇报说：“术士们近百人，基本都是二十岁到四十岁的年轻男子，女士只有数名。我们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获得降妖伏魔的本领的，可经过调查，这批人可谓是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之前从事各行各业的都有，还有几个是有案底的刑满释放人员，道德品格、素质涵养必定不会高，咱们还是应该有所戒备。”县令听后决定先按术士们的要求少量采购一批法器和符文材料，然后借给其使用。如果有效就继续采购，如果无效的话，收回即可。购买事宜需要金钱司参与，司长就排刘凯对接此事。

法器符文一应装备齐全后，术士们开始降妖行动，捕快司同僚和刘凯等志愿者在水妖外围建立隔离区。术士们开始做法，用符文布条缠在立杆上将水妖围住，然后进入符文阵内，他们一个个手持禅杖、棍棒、短枪一类的法器，其中两名术士提着一口铁制的花盆似的容器，待在一旁显得极为紧张。行动开始术士们在阵内一个个口念咒语，用法器或为试探或为攻击刺向水妖，将水妖逼到了容器所在的位置附近时，听到一位术士大声喊：“降妖除魔就在此时。”

各个术士们用法器一起攻击水妖，手提容器的两个术士口念咒语，直接用手抓住水妖，试图将水妖塞入容器中，也许是过于紧张，那咒语念得时断时续，其他的术士也有时会把法器掉落在地的。水妖突然挣脱开，手持法器的术士都翻倒在地，水妖将手提容器的两个术士抛到空中，最后掉落到河水里了。此时的水妖试图逃离符文阵，外面的术士不断在布条上重复的写着符咒，水妖碰到布条的符咒就被弹了回来。之前大喊：“降妖除魔就在此时”的术士继续喊道：“术士们！咱们此时要是退却，水妖便在无人可挡，成败在此一举。”术士们齐心协力用法器控制住水妖，倒在容器旁边的两个术士定下神，同声念出咒语，用抓牢水妖后，两人相视共同将水妖塞入了容器。术士们急忙用手挡住容器口，同声念咒语将水妖封印在了容器中。

捕快们和刘凯一干人等看到此景后，都同声鼓掌以示庆贺，众人也救起了落水的两个术士，只不过有一个术士不会游泳已经溺水身亡了。县令听闻术士们降服了一个水妖后大喜过望，当晚便摆酒宴请大家。经此一役后术士们将那位在关键时刻，喊出口号的术士推为首领。酒过三巡后县令问术士们，云海县还有许多水妖，如果将它们一一降服，还需要县衙做些什么。术士们回答，之前采购的法器和符文材料太少，而且封印水妖的容器，需要安全僻静之地存放，并且由术士轮流值守，以防这水妖突破封印跑了出来。县令听后当场拍板说，这些事都交给县衙，之前说过赏你们的重金，县里面也一定会兑现的，而且我听闻你们术士为捉拿此妖一死一伤，县里面的补贴会立即到位。

第二天县令召集大家开会就决定了，这法器符文采购一事由县里面负责然后赠送给术士们，存放封妖的容器地点暂时定在我们县出资公司建成好久，但是一直未启用的宾馆里。为彻底消灭水妖，保障百姓生命财产安全，县衙向中枢州府申请金钱，新建一处为术士们训练休息、存放封妖之所，命名为“禁妖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