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他到底是谁？
听见陆姚的话，空宛脸色骤变。
她刚刚虽然无意中听见了陆姚些许喃喃自语，但却没听到全貌，谁知道如今却从陆姚的口中听到了这样震惊的消息！
陆姚曾经在修行坊纵火案的现场出现过！
而且还成了早已消失多年的国畿处的国使？
甚至还说自己不知道？
“是孙勇贞告诉你的？”
空宛脑中有些乱，虽然作为六扇门右都副使，她在听见陆姚亲口承认纵火案现场他曾经出现过，应该立刻拿下，但她还是不愿意相信陆姚突然成了目前最大的嫌犯！
“的确是他告诉我的。”陆姚语气复杂：“而且他认为我是凶手，想要找我报仇，多亏了卫东相信林生，所以愿意帮我逃出生天……”
听见陆姚的话，空宛的脸色更复杂了几分。
“所以，同样是经历过纵火案死的卫东和孙勇贞，一个因为没亲眼看到你，愿意暂时相信你，一个因为看到了你，认定你是凶手，欲找你报仇？”
“没错……”
空宛缓缓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黛眉紧皱，显然被这扑朔迷离的情势搞得有些头疼，似乎是办案这么多年来，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情形。
“现在重点是，你相不相信我……如果你相信我，我有一个大胆的计划！”
陆姚的话让空宛缓缓抬头，黑白分明的眸子紧紧盯着陆姚，眼中罕见的也有一些纠结。
本来她的性格是果决，从不优柔寡断。
但当一直并肩作战，甚至被她认为可能颇具神通，能通阴间的陆姚居然被卷进来，成了头号嫌犯，她的心也有些乱。
但她自认案情到了现在这种境况，上可能和宫中有关，下又和阴间相连，如果没有陆姚帮忙，她可能永远无法触碰到真相，不想就这么失去最大的助力。
这也同样是陆姚心中所想，所以才会如实将一切都告诉空宛。
为的就是争取空宛继续和她一起调查。
半晌，空宛终于深吸一口气，复杂的看着陆姚：“我可以暂时相信你，但如果真相……你应该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我知道。”陆姚听出了对方没说完的意思，但并不担心：“真相查清楚，就能还我一个清白！”
“说说你的计划吧。”空宛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
“我体内其实是有一个鬼怪附体的，是李屠户的儿子李正，他很老实，只是有执念希望我能完成他的毕生夙愿，乡试中第，成为举人……”
对于陆姚的这句话，普通人可能不知所云，但空宛见识过阴间，所以也能接受，直到陆姚继续说着……
“但现在我体内可能不止一个冤魂，不管是修行坊纵火案曾经出现在现场，还是国使这个身份，可能都是他带来的……而对方有可能出现并且控制我身体行动的时间，只有在我从阴间离开之后到下午我苏醒之前。”
“可能这也是为什么我之前总是会昏睡半日的原因……”
“昏睡半日……”空宛突然眉头一皱，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记得李屠户死的那一日早上，我曾经在林生带你回去之前，在李屠户家中见过你，但你却似乎不记得……只是我一直没有将你和这些事情联系起来……”
“没错！可能李屠户也是死在我体内的另一个冤魂手中，但我不知道它到底想要做什么，以及接下来又会做什么……”
陆姚深吸一口气：“这也是我想要让你帮我证实的一点，今晚当我从阴间离开，我会回到我家中，我希望你能跟着我，确定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陆姚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先搞清楚自己体内到底有无第二个冤魂，如果有的话，对方又要做什么！
虽然他还有一种预感，如果孙勇贞知道林生所作的一切，自己体内的这个冤魂可能也知道自己的计划，甚至此刻就能听到一切！
但他也得尝试！
也许对方会有一些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就算知道空宛盯着，也无法避免。
又或者，对方对自己本就没有恶意？
只不过因为无法交流，没办法合作？
借着这次行动，反而可以？
当然，陆姚觉得合作的可能性不高，毕竟对方能掌控自己身体的时候，从没有主动找过空宛，更没有给自己留下过线索。
但也许会有其他收获……
空宛不知陆姚在想什么，但听了他的话却也久久沉思，没有立刻回答。
片刻后，她突然身躯一颤，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开口：“你还记得昨晚第二个黄贯中在你院中画的画吗？”
听见空宛莫名其妙提到这个事情，陆姚愣了一下。
“记得，怎么了？”
“你可能没有注意到，但我仔细看了……那幅画，是画了一个人的身体，但有三张脸，其中一张脸就是你，会不会暗指就是你体内还有两个鬼怪？”
空宛的话让陆姚愣住了，随后大脑顿时清明！
他没想到空宛居然将这两件事联想到了一起！
而且极有可能！
陆姚急忙询问：“你看清另外两张脸了吗？”
“另外两个人，有一个还没画全，但有一个我记住了。”空宛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有李正的画像吗？我想确定下那个画出来的人，是李正还是其他人，如果不是李正，那就可能是你口中的另一个你体内的冤魂，只要知道他的样子，身份我想我也能想办法查出来！”
“有！有！你等我！”
陆姚二话不说，趁着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子时将至之前，抹黑翻墙进入了李屠户家中，没一会儿就将一个已经断成两截的画像取了过来。
当空宛拿过去后，仔细辨认片刻，神色变得复杂了几分。
“怎么样？是不是他？”陆姚心脏都要从嗓子眼中跳出来了。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空宛也没卖关子：“好消息是……我开始相信你的话了。”
“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因为李正就是黄贯中画中的第二张脸，所以我才相信了你说的话……”
陆姚心中不由失望，早知道不打扰黄贯中，先让他画完了。
“等等……”
陆姚却突然心中一动：“这岂不是证明黄贯中能看到我体内的冤魂？”
“而且不只是他！之前吴梦也曾经问过我，是不是要将它们送给她……”
“这个它们，结合吴仵作送给吴梦的都是冤魂……难道说的也是我体内的冤魂？而且说的是它们，证明当时她就看出来我体内不止一个冤魂？”
“而不论是吴梦，还是黄贯中，它们都是怨魂！”
“难道怨魂能看到活人体内附体的冤魂的存在？”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不管是我这两日晚上去见到吴梦，还是过几日去黄府见黄贯中，它们应当都能给我想要的答案！”
几乎瞬间，陆姚似是找到了探究自己体内第二个冤魂的方法，拨云见日！
但就算这样，让一个不知底细的冤魂留在自己体内，甚至都不知道明日一早他会用自己的身体做什么，还是让陆姚一刻也无法忍受。
“所以现在，你愿意帮我吗？”
陆姚深深的看了眼空宛，终于看到对方点头。
“那就说定了，你从阴间离开的时候，一定要在这里离开，我今晚会寸步不离在暗处守着这里，只要你从阴间出现，我就能看到你做了什么！”
而就在空宛郑重叮嘱的时候，陆姚的脑海中也传来了一阵声音。
【叮】
【宿主请注意，子时已到，诡异世界即将降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