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是个小大人了吗？2.5过生日时候的牛排

金桔的生日是在暑假，所以每年都是在爸爸妈妈面前过。弟弟的生日是在过完元宵之后，所以妈妈老是对金桔说：“每次都帮你隆重地过生日，你弟弟呢，每次过生日我们都不在身边……”

可是生日是在什么时候又不是金桔能定的，而且金桔也不是不满足的人，简单的一个生日蛋糕就可以满足。

过生日前一个月左右开始，金桔就很期待，也稍微有点失落，一方面是总结一年迎接新开始，另一方面是新开始意味着新挑战。爸爸妈妈也有所感知，于是开始唠叨：“你知道吗，金桔。你的生日就是你妈妈的苦日子，因为生你的时候难产，你妈妈在产房一进去就是一天，那个时候亲戚朋友都来了，你爸爸着急得不行……”

这样的话，每年都会来好几次。金桔知道妈妈生自己不容易，也时常怀揣着孝心，但是为什么不能开心的过生日，人不应该往前看吗，为什么要总是揪着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说三道四。所以每年生日，金桔都要带着十几年前的今天，某个年轻的女人在为自己挣扎哭泣而愧疚不已的心情陪大人们嬉皮笑脸。

小学的时候，爸爸妈妈是真的很喜欢借金桔生日的理由来维持人际关系。爸爸会在金桔在生日这天叫上一堆不知道是否真心的好朋友，还有站在食物链上一层的客户。大人们意思地和金桔干杯，祝金桔生日快乐。可是金桔一点都不开心，到底是一个属于自己的日子成为了大人们的交易场，大家伪善的背后那种异化感让金桔不知所措。唯一能做的只能实在陪笑中跨过凌晨十二点。

渐渐长大之后，金桔和爸爸妈妈闹别扭，每次他们想请客吃饭的时候都被金桔拒绝。金桔说在家煮几个菜就好了。妈妈总是在这个时候看向懂事的女儿露出几分怜悯之心，然后轻声细语温柔地和金桔说：“那妈妈在你过生日的时候给你准备好牛排，再做几个海鲜菜，我们一家人快乐地吃。”

金桔很开心，觉得这样是极好的。然后到了金桔过生日的前一天，妈妈总会提议大家一起去逛超市，买第二天的食材。于是，金桔和妈妈来到了超市牛排摆放口，妈妈看着大几百的牛排，有觉得于心不忍。

“金桔，我感觉牛排也吃不上几口……或者要不明天一大早妈妈去菜市场买那种新鲜现切的牛排吧，这边的牛排都是冻着不知道放了多久，而且调料也不健康……”

金桔答应了，没说什么，随便买了点饮料茶水就回家了。

第一年的时候，金桔还是对妈妈亲手做的牛排很是期待的。看着妈妈在厨房里面忙活了一下午，金桔觉得好幸福。

但是事实是，只会做家常便饭的妈妈并不会做牛排，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者是妈妈买的牛排的问题，牛排总是很硬而让人无法下咽，大家都忍着吃着。

在之后的很多年，金桔只要提议在家里过生日，妈妈总会和金桔说要做牛排，于是去了超市，看到了“昂贵”的牛排又不舍得买，于是去了菜市场，然后就是做了一道很硬的牛排。

金桔也并不是非要牛排，那几块牛排可能还没有出去吃一顿大餐来得贵。可是别扭的妈妈就是会退缩，一而再再而三，金桔真的很讨厌，不知道为什么大人总是要这么别扭的活着。

一束9.9的鲜花，一瓶罐装的可乐，一个小小的蛋糕，只要有爱就行了，为什么自己的生日总是不能简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