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宁冬夜险，暗谋无数

“近日，我市发生多起强奸案，据受害者口述，此系多人作案，还请广大市民注意出行安全……”

手机里放着今天发出的新闻，少年一身白色的大衣，大衣左右臂上铺着一层绿色的布料，这是安阳某高中的校服。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抬头望着无垠的星空，少年叹息长连，时而长舒，时而苦笑。

此刻，少年正坐在学校不到3平米的厕所里，厕所朝南开着一扇窗户，他就这样坐在窗户边。

看了一眼时间：“23：56”，少年一个纵越加攀爬，从4楼到了一层。一楼一般是宿管大爷住的地方，所以他很谨慎地从一边溜走，接着借着围墙旁边的铁皮垃圾桶，翻身出了校园。

做完这一切，他像是做了一件十分稀松平常的事，只是轻轻拍拍手上沾染的灰尘，又是一声叹息，接着慢慢步行远去。

冬天的晚风吹得很凉，周钰轩却没有感觉，仿佛只有这清凉的冬风才能压抑住脑海里熊熊的烈火，和那份回忆。

走在路灯普照的街道，街道行如白昼，现在已经零点多了，这烧烤街的人不减反多，这可能就是夜生活吧。微微冬风，光明街道，周钰轩不禁也心生向往，随意走进一家烧烤摊，点了4瓶燕京，就找了个地方坐下。

他没有点任何菜，只是对着今天不太澄澈的月光，和红绿想接的小灯发着呆，喝着酒。一杯一杯又一杯。

接着，那红色的小灯突然钻进了周宇轩的眼睛中，接着在他的视野中，小灯逐渐放大，颜色愈发鲜明。周围都变了，灯红酒绿和周围的喧嚣在一瞬之间不知所踪。他的周围突然变成了一片火海！上面、左面、右面、前面、后面，全都是铮铮燃烧的火焰。

听着火焰吱咋吱咋的劈啪作响，看着那因为火焰而扭曲的空气，周钰轩头痛欲裂。他向下附身看，那是一个女人，女人很美，穿着一席白色的长裙，长裙像是古现代的风格，穿在女人身上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而就在女人的胸腹部，一个十分明显而又瘆人的血色小洞，正在流出汩汩血液，那温热的血液沾湿的周钰轩的双手。几乎是下意识的，周钰轩用双手捂住女人不断出血的地方，痛哭流涕的说着：“小萌，你没事儿的，你一定会没事儿的……”

可是……就在下一秒，女人挣扎着试图要说些什么，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女人的脖子里，她挣扎着，挣扎着，想要说出那句话……最后她那已经冰凉的小手，无力地从周钰轩左颊上滑下来……女人很美，闭上眼睛，她就像是睡了，又别有一番美感。真可谓“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火焰褪去，周围的灯红酒绿和无数属于这里的喧嚣声回到了周钰轩的耳中。再清醒时，他的面颊上早已经被泪水划出几条痕迹。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就在周钰轩刚擦完脸上的泪水时，一个女服务生走了过来，她的手里端着一盘子羊肉串和排骨串，轻轻放在周钰轩面前的桌上。

周钰轩压着声音，试图掩盖住自己的心情只说了三个字：“我没点。”

女服务生说话的声音很好听，清脆悦耳，如百灵鸟一样，让人赏心悦目：“这是我们老板送您的。”

周钰轩点点头，不再说话。

看着周钰轩面前桌子上的几团纸巾，女服务生眼中闪过一份怜惜，刚要走，却转身停下，补充了一句：“对了，我们老板让您少喝点，注意身体……明天还得上学呢。”

“替我谢谢你们老板。”

说完，周钰轩便转过身去，摆出了一份生人勿近的架势。女服务生回头看去，看着那个绿白色的身影静静地坐在桌子旁，仰着头孤自对酒当月的人，心中莫名什么东西正在悄然破碎。

女服务生去前台随手甩了100块钱，然后脱掉红色肚兜状的服务生外衣，露出了一件同样的绿白色校服。少女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出了烧烤摊……

周钰轩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一口一口地喝着酒，他试图把自己灌醉，可是当地上的眼睛啤酒瓶累了6瓶，他却依旧什么事儿都没有。就这样，他时而望着月光下的霓虹灯，时而看看鲜有车过的街道，那赤黄色的路灯……

忽的，一个清纯高挑的身影出现在了周钰轩的视野之中，那女人正向这边走着，离得近了借着路灯的微光，能看见那是一个穿着绿白色衣服的少女。

女孩儿一席长发披散在脑后，一缕缕龙须挂在女孩儿的侧脸，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纯洁之气，肌肤娇嫩，美目流盼，说不尽的温柔可人。她灿烂无瑕的魅力，华丽而纯洁，真如夜空中的一轮皎皎明月，哪怕是欣赏过无数女色的周钰轩也不禁多看了几眼。

看到女孩儿，周钰轩心中莫名哽住了什么东西，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孩儿，自言自语：“真的好像啊……”

忽然觉得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对，周钰轩缓缓移开注视着女孩儿的视野。只是收回视野，他却发现，在一个黑暗肮脏的地方，有三个烫着头发染着黄毛的男人，其中一个男人肥胖无比，口中不断有口涎流出。

周钰轩心中升起一缕厌恶的情绪，转过头继续喝酒。像是脑海受到互换，周钰轩又将目光投向刚才那个绝美的女孩儿，他发现，这女孩竟然转身踏入了一天肮脏的街道。街前是无数堆放的垃圾，黄色的液体渗透柏油马路，在路灯的照射下显的格外令人作呕。

如果对比来说的话，一个清纯干净的女孩儿就这样走进了这样一条肮脏的街道，就像是一张白纸被不小心碰倒的墨水浸透，那感觉着实不太好受。

周钰轩摇摇头，他不知道那条街道有什么，但是就看这肮脏的入口，他也或许能猜出里面什么。

心中感叹一声可惜。

这时候，那三个黄毛偷偷摸摸地弯着腰，趁着月色也一并溜进了被黑色沾染层层叠叠的街道之中。

周钰轩皱着眉，只是犹豫了片刻，他将绿白色的校服脱在了椅子上，在一瓶喝光了的啤酒瓶底下压了张红色钞票，向那条漆黑的街道上走去。

……

“呦美女，有兴趣喝两杯吗，我请你。”那满脸横肉的家伙一脸谄媚地冲着女孩儿，那口涎不断的向外溢出，就像一只哈巴狗一样。

女孩蓦然回过头来看到这么个玩意儿也是属实吓了一跳，她退后几步，看着在漆黑的夜路上，几盏小电灯映衬下，三个黄毛不断向自己靠近，女孩慌了，接着快步后退，惊恐的道：“你们，你们干什么，我不喝酒，请你们离开，”

那满脸横肉的男人笑得十分猥琐，“桀桀桀”地，在这夜里着实是吓人。他像是丝毫没有听见女孩儿所说，嘿嘿嘿地向女孩儿扑了过来。女孩一个侧向转身，男人扑了个空，却有些得意地说：“嘿嘿，上了你，让我坐五年牢又如何，哈哈哈哈！”

男人有一个饿虎扑食，被女孩儿躲掉，女孩也跌跌撞撞磕到了墙上，一阵疼痛从胳膊传来，女孩随手抄起一根施工用的铁棍，“档”的一声打在了前面男人的头上，男人应声倒地，黑色粘稠的血液不断从男人的脑袋上涌出。

男人怒了，旁边的两个男人也不是吃素的，三下五除二就把女孩手上的钢管扯了下来，那满脸横肉的男人起身，血液从头上往下流，半边脸都已经被血液染红，在月光下显的格外阴森恐怖。

男人一巴掌打在女孩脸上，大骂一句：“玛德，老子今天就干死你！”

旁边屋檐上，一个穿着黑色连帽风衣的男人，腰里别着一把长刀，静静地矗立在那儿。当男人望见女孩儿被别人打了一嘴巴，他瞬间怒火中烧就要跳下去。

就在这时候，他们进来的方向传来了一个声音：“放开她。”说完是一阵急促的跑步声，很快就到了四人面前，他有些气喘的道：“你们要干什么？”

旁边一个瘦高个的男人满脸不屑：“哥们，就你这样还想玩儿英雄救美呢，就跑两步累成这样？”

男孩没有说话，也不知从哪里，他找来了一个口罩和一顶帽子，这样的他，哪怕是最为亲近的人也认不出他的身份。

周钰轩不想冒险，也是随手抄起一块石头，做出了预备攻击的样子。那三个男人看着周钰轩就像在看跳梁小丑一样，胖子嘿嘿两声，没理周钰轩，将视野转向女孩儿，那肥硕坚硬的大手开始四下脱起了女孩儿的衣服。

女孩儿根本躲不开，只能被胖子压着，苦苦挣扎着。

周钰轩见女孩儿此刻没有在注意自己，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那两人几乎同时冲开，周钰轩将右手缓缓背在身后，只留下一个左手对付左边的男人，而右边那个瘦高个黄毛直接向周钰轩跑了过来。

就在这时候，周钰轩刚才背过去的右手突然伸出，手中甩出去一小片石头，砸中了男人的头上，男人被这一下打的有些发懵。而左边那人一个右手冲拳向周钰轩砸过来，而周钰轩左手一个化劲，接着右手抓住男人的衣领向右一甩，只听“碰”的一声，男人应声倒地。

只是片刻，两个人就已经呻吟着躺在地上，这一幕女孩儿没有看见，但是那肥胖男人看了个全。他满脸惊恐地望着周钰轩，右手抓着女孩儿的衣领向后拽。

周钰轩步步逼近，在苍茫夜色下，像一个屠夫正在缓缓接近他的猎物。

突然，一声“啊”的叫声从一旁响起，刚才被打倒的男人站起身，拿着一把小刀冲周钰轩划了过来。那人靠近的时候才大喊的那一句，以至于周钰轩在一瞬间无法反应过来，他只能一个侧身躲开这刀，却不料这人横着一刀直接划进了周钰轩的腹部。

周钰轩眉头紧皱，那人又是一刀划向他，他右手打中男人右手手腕，接着左拳一拳打在了男人的脸上，接着一脚踢在男人胸口，只听“咚”的一声，男人被打的横飞出去五六米，倒在地上开始咳血。

那个瘦高个的男人刚想站起来帮忙，却正好见到男人被一脚踹出去的场面，出于害怕倒在地上开始装死。

胖子也被吓到了，周钰轩身上粘着血，在昏黄的灯光下，就像一个修罗一般，踉踉跄跄的朝胖子走来。胖子吓得在寒冷的冬日里直冒冷汗，一把撇开女孩儿，向巷子的远方跑去。

周钰轩也没追，转过身去，侧着脸对那半露着身体显的格外诱惑人的女孩儿道：“把你衣服穿好。”

说完，他像是什么都没做一般，右手捂住正不断流血的伤口，向来时的方向走去。快走到巷子口，他听到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他明知道是女孩儿追来了，但是他头也没回，依旧往前走着。

女孩跑过来，拖着凌乱的头发和有些肮脏的衣服跑到周钰轩右侧，一把挽住他的右手，有些哽咽的道：“谢谢你。”

女孩儿的声音着实很好听，他总觉得这个声音好像从哪里听到过，可是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到底在哪儿听到过。

周钰轩冷冷地看着女孩儿：“你干什么。”

“带你包扎。”女孩儿也学着周钰轩的语气，轻声说着。

周钰轩只感觉身边一阵柔软，那小肩膀靠着周钰轩的肩膀，小臂绕过他的小臂，触碰上去很是柔软，让人产生了些许满足。

他并没有再挣扎，任由女孩儿拉着。他的心中有些复杂，有些一中放不下的执念，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他在犹豫着，而他在犹豫，女孩儿点的出租车已经到了。

心中仍在徘徊着，却已经被女孩儿推搡着上了车。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他望着远处的不断闪过的街道，突然想起了什么：“卧槽，我校服没拿！”

周钰轩顿时脑门上开始冒黑线：“算了，一会儿回来再拿。”

一路无话，女孩儿只是时而望着车窗外，时而望向周钰轩，不断如此。

不一会儿，出租车踏着寒风，停在了一处别墅区的大门口。毕竟是别墅区的大门口，布置的金碧辉煌，一看就跟普通的小区差了很多，那种富气感迎面而上，刺在周钰轩眼中。

周钰轩被女孩儿搀扶着下了车，随着女孩慢步走进去，在一天天羊肠小道和柏油大道之后，两人停在了一处三层别墅前面。

女孩儿先看了看别墅的窗口，没灯，没人。之后她舒了一口气，她舒气的样子在周钰轩眼中看上去还挺好玩的。

女孩小步来到放门口，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进入又开了一盏大灯，接着才重新走回门口，把周钰轩搀扶着进来。于是，她把周钰轩安置在沙发上，自己去电视柜下面翻啊翻的嘴里还不停念叨着。

“哎呀，急救箱被那小崽子放哪里去了！”

周钰轩嘴角上扬，他差点就噗嗤一声笑场了，这姑娘怎么还这么丢三落四呢，自己家的东西都找不到。

在他的视野中，眼前的女孩儿逐渐换了一番模样，那绿白色的校服变成了白色的长裙，那似古似今的衣服，把少女的身材勾勒地淋漓尽致。少女也是这样，一边挠着头，一边不耐烦地寻找着东西。

“真想啊……”情不自禁，几滴泪珠从眼眶滑落而下，周钰轩别过头去，尽快用手抹去眼眶的泪水。

也是正好，当周钰轩刚抹完眼角的泪水，女孩儿也已经找到东西了，她什么都没有说，提着红色的急救箱又放在茶几上，她轻声道：“疼不疼。”

“其实没什么事。”

“再怎么没事也需要包扎一下，脱衣服。”女孩儿犹豫着还是说出了最后这三个字，说完这三个字，女孩转过身去，早已经是满脸通红，在心里“啊呀啊呀”的叫着。

“好了。”一个冷漠的声音从周钰轩嘴中传出。

女孩儿羞红着脸，缓缓转过身去。这一转身，女孩儿的脸更红了，因为他看见的是一个满身肌肉的男人，她就这样看着，微张着小嘴，就这样，持续了片刻。

“看够了吗。”周钰轩冰冷的话传进女孩儿耳中。

女孩儿有些尴尬，低着头，尽量不去看周钰轩的眼睛。就这样从急救箱里拿出绷带和消毒水，简单处理后，女孩轻声道：“谢谢你……”

“嗯。”周钰轩只是这么说了一声，接着从身旁抓过来衣服，说话就要穿上。可是就在这时，周钰轩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他以极其迅速的速度把衣服穿上，才缓缓突出一口气。

那怕周钰轩已经很快了，但是最后的一幕还是被女孩儿看在眼中，那是什么？是纹身吗？从身体里自己长出来的纹身？之前没有啊！

女孩儿虽然很惊讶，但是她什么都没说，继续冲着周钰轩摆出那个很甜的微笑，那个令周钰轩看到后有些失神的微笑。

真像啊，周钰轩知道不能在别人的地方久留，轻生道谢之后，就要离开。

女孩儿顿了顿，就这样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最后，她还是在周钰轩即将踏出门前说了一句：“我叫顾慧敏！”

接着她快步走到门口，看着周钰轩一步一步走远。接着向上摆摆手，消失了黑夜之中。

回去的路上，周钰轩还有些迷糊，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感觉自己的身体都不受自己的控制啊，他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把名字说出来的，但他也无法形容他当时的心情，却是说出了那一句。

“太像了。”周钰轩摇摇头，接着在出租车上双手抱头，“真的太像了。”

……

周钰轩走后，顾慧敏打了一个电话，向电话那头说了刚才自己看见的周钰轩身上的纹身，电话那头是个中年男人，十分恭敬的对着电话说：“小姐，我觉得这件事情需要我去自己看，您再怎么形容也不如我自己看看来的实在，等找个时机。”

挂断电话，男人背后背着一把刀，静静走在一天灯光甚暗的柏油马路上。却突然间，他听到无数“簌簌”的声音向飞快的向自己而来。

几乎下意识的，他拔出背后的长刀。在昏黄的灯光下，无数箭矢正朝着男人飞快而去。男人手中刀像是有了魂魄一般，一发一发箭矢被他轻易挡下，箭矢大约有二十几支，此刻全都已经安然的躺在地上了。

就在男人满脸警惕的盯着面前箭矢射出的方向时，一发箭矢毫无预兆的从他背后袭来，他已经无法躲避，被一箭穿过了右臂。

男人满脸谨慎，却并没有一分恐惧，右手的刀警惕着随时出动。也就是下一刻，从正前面走出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穿着一席黑色的风衣，在寒风的吹拂下缓缓向男人靠近。

“陈覆云，你干什么。”男人警惕的发问。

陈覆云没有说话，只是快步走进男人，一拳打在男人左胸口，一声闷响之后，男人倒飞而出，“咚”的一声砸在了一棵树上。

“噗”的一声，鲜红的血液从男人口中吐出。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还手了！”男人挣扎着喊到，“陈覆云，你他妈疯了啊，是我，吴南生！”

陈覆云依旧什么都没说，只是冷笑着一步一步靠近吴南生，吴南生从右侧口袋里掏出手机，迅速拨打了一个号码。

“嘟……嘟……嘟……”

无人接听，吴南生艰难的站起身，却又在下一刻瘫倒在地上。

此刻，不远处别墅区的顾慧敏早已经在房间里睡了，而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面，上面还亮着屏幕，显示着：“未接来电：吴管家。”

吱呀一声，四五个黑衣人在黑夜中钻进顾慧敏的房间里，一个男人轻轻用手掰开顾慧敏的嘴唇，另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盒黑色的莫名的东西，就一股脑全部倒入了顾慧敏嘴中。

做完这一切，那批人没有任何停留，径直离开了顾慧敏所在的别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