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中式桨帆船
船舱里，朱由检，杨广，秦子婴三人正在对着一张地图讨论，这时听到外面传来的一阵阵的轰笑声。
朱由检侧耳听了听，笑道：“草儿又在用段子编排人了，不过这次编排的是元军。”
杨广哈了一声：“宋人痛恨元人，水师只会痛恨加倍，明明战力强过元人，还屡战屡败，心里能不憋火吗。你别说，这倒是个和兵卒打成一片的好方法。”
秦子婴道：“有那二十个墨者首领和她在一起，不用担心。再说说襄阳吧，你说过襄阳建城于汉，中间几经战火，可有能借鉴之处？”
杨广想了想，在地图上敲了敲：“三国时，关羽曾经水淹七军，利用的就是襄樊附近的水系发达，再加上雨季汉水暴涨，才夺下樊城。那汉奸刘整所在的鹿门山堡也被水系包围，或可效仿关羽。”
朱由检也道：“我大明那时叛军四起，对襄阳也有几次争夺战。俗话说纸糊的樊城，铁打的襄阳，想要强攻下襄阳，必须要有重兵。我大明的官军那时用的是重兵骑兵，重炮，鸟枪，这才夺下了襄阳。但后来被叛军派奸细混入城内，四处放火，又有内贼打开城门，才又失了城。如今，元人沿岸四处建立堡垒，或可从内部图谋之。”
秦子婴也道：“我墨家的探子回报，汉水，白河，小清河，沿岸均设有元人的回回炮，威力巨大。范文虎此次想要沿汉水强攻，恐怕凶多吉少。”
这时，房门敲响，草儿带着两个墨匠进了房间。
“怎么样？商量出什么法子没有？怎么杀汉奸？”草儿蹲在矮桌前瞅着那张画着襄樊水系和元人防御堡垒的地图，问：“刘整在哪？”
朱由检指了指鹿门山堡：“在这里。”
“商量得如何了？”
三个皇帝对视了一眼，有些踌躇。
草儿皱眉：“小朱你不是说你熟读史书熟知朝局吗？杨广你不是说你兵法烂熟于胸吗？子婴你不是，”草儿在这儿卡了一下壳，“你不是墨家钜子吗？我都说了好几个段子了，你们连个法子都没商量出来？”
三个皇帝心说，这法子想出来，也不是这么快啊。
最后朱由检代表三个皇帝说出心声：“草儿，我们是有些破局的想法，但是这些想法要实施，它很有难度。”
“不怕难度，我就喜欢难度，来来来，快说，都什么想法。”草儿啪啪地拍着地图。
三人就将刚才商量的法子一一说了，又补充范文虎这个领军靠不住，很可能当逃兵。
草儿冷笑了一下：“贾似道的亲信，我就没指望他是誓死报国的忠臣。不过有我在，他想跑也跑不掉。”
众人看着草儿信心十足的小脸，纷纷问道：“草儿，你可是心中已有良策？”
“本来还没有，不过听你们刚才一说，我倒是有了一些。”
三个皇帝吃惊不已，心说我们三个皇帝仗着毕生经验商量了半天，才有了些想法，你刚进来就“有了一些”果然是，天命天子。
“不过那些法子都是偏门，只可辅助，真正两军对垒，靠的还是硬实力。”说着，草儿招呼那两名墨匠过来，在桌边坐下，又要了纸笔，在纸上画了一张草图，问道：“你们觉得造出这样的船需要多久？”
众人都朝那张纸看去，见纸上画的是一艘狭长的桨舟，甲板上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方帆。船的前端有一奇特的突起物，船身两侧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桨孔，看上去数不清的长桨自那孔洞中伸出。
朱由检奇道：“这是蜈蚣船？”
草儿张口要答，忽然狐疑地看向朱由检：“什么蜈蚣船？”蜈蚣船不是明朝的东西吗？这朱由如何张口就叫了出来？
朱由检醒悟，憨笑补救道：“我就是看它像条蜈蚣，那么多桨像蜈蚣脚似的。对了，这前面长长的椽子是什么？”
草儿被打岔，没顾上追问，指着图纸道：“我管这叫中式桨帆船。这船头的突起物，叫冲角，可用青铜，生铁打造，犀利无比，专门用来冲撞切割敌军船只。这上面的方帆，是中式硬帆，只用一人就可控制，承风力也强劲，哪怕破损，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两位墨匠仔细拿着那图研究，又互相低声商量了一下，回禀道：“敢问赵班主，这中式桨帆船需要多少桨手？若是要考虑承重量，以及冲撞速度，恐怕桨手要不下百人。那这船最快也要半年才能完成。”
“那如果将承重量减至最轻呢？”草儿像是早就想到墨匠会如此问，立刻答道，“若是只有一人在船上操控，其他的桨力用天机人偶来替代。”
两名墨匠先是一愣，继而眼睛大亮，互相对视一眼，立刻甩出大堆众人都听不懂的术语，讨论起来。
草儿一听什么天元（X），地元（Y），开数（N），完全听不懂，就不去打扰那两位墨匠，只看着秦子婴道：“钜子钜子，你觉得我的想法如何？”
秦子婴自刚才草儿说了中式桨帆船的想法后，就一直沉思不语。这时，轻敲桌面道：“以高速辅以利器切割敌船，倒是新奇，听上去可行，但不知实际......”
“这你放心，绝对可行，而且好用得不得了。”使用冲角的撞击战术，在地中海时代，是经过了近千年的时间检验的。后来逐渐被弃置不用，是因为船只大量使用风帆代替桨力后，使得撞击攻击后的撤离，变得不那么灵活自如，容易让海上的舰战变成跳帮肉搏。
秦子婴注视了草儿片刻，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子婴也有一法。”
“你说你说。”
“这中式桨帆船的桨力，其实不需使用天机人偶，只要制作简单的驱动机关即可。如此一来，造船的时间可大大缩短。”
“钜子，请问如何解决驱力不足？”两个墨匠听到子婴发言，立刻两眼放光地挤了过来。
墨匠们激动起来，所有的人都得靠边站。
草儿颇为欣慰地站起，朝杨广朱由检两人使了个眼色，悄悄地退出了舱房，将这里留给了那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