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花与剑
两人对立而视，台上的气氛瞬间凝固起来，两人的出手注定不平凡。台下的观众一个个都热情高涨，特别是那些豆蔻年华的姑娘们，都在为萧纭枢高呼。现场的观众无不是支持萧纭枢的，显然是之前谢孤欢的高傲引起了大伙的反感。
听到台下全是支持萧纭枢的，谢孤欢也不在意，因为一会萧纭枢就会败在自己手下，现在把他捧得越高，一会就会摔得越惨。
坐在正上方的赵瑀此时也是这么想的，不由得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你先出招吧。”谢孤欢仰起头，一副长辈让着晚辈的姿态。
萧纭枢手中握着那把普通的长剑，脸上平静如水，看不出任何表情。只听“锃”地一声，一抹白光闪过，长剑出鞘后如流星般划出一道亮眼的弧度。
再一抬手，剑锋直指谢孤欢。他的动作行云流水，看得台下那些姑娘们都痴了。
谢孤欢的视线全然凝聚在萧纭枢身上，萧纭枢动的时候，他也跟着迎击。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萧纭枢的速度太快了！那把长剑不间断地进攻要点，谢顾欢连忙用剑鞘抵挡。
台下的观众都看呆了，这两人的动作都快到看不清，只听见“锵锵”的剑刃碰撞声。两人的剑法看上去不分高下，但谢孤欢已经渐渐感到吃力。怎么会这样？谢孤欢心头一悸，找准空隙后退，他不敢再轻敌了，萧纭枢表现出来的能力已经让他感到后怕。
这下谢孤欢不再有所顾虑，直接拔出手里的宝剑。随着那道耀眼的锋芒一闪而过，一股强烈的气势扩散，谢孤欢像是一尊杀神站在台上。现场的观众一下子噤声，都被这气势所惊到。
赵瑀不免也紧张起来，他知道谢孤欢开始认真了。这么多年来，能让谢孤欢拔剑的对手屈指可数。也不知萧纭枢怎么练的，明明比他还小，却有这么高的武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拔出辘轳剑后，谢孤欢有了极大的自信，这把杀神之剑一旦出鞘，必会饮血。他立马转守为攻，剑锋泛起寒光朝萧纭枢袭去。
感受到剑气袭来，萧纭枢也不敢轻视，连忙提剑阻挡。谁知这剑气刚烈，势不可挡。萧纭枢手里的长剑根本抵挡不住，长剑跟剑气碰撞在一起发出“砰”的一声响。
萧纭枢连退数步，握剑的手不停地颤抖，他低头一看，身上的锦袍已被割开了一道口子。
台下的观众将场中战局尽收眼底，纷纷露出惊骇之色，心想这谢孤欢的武功也太离谱了吧，竟然连剑气都打出来了。
此时赵瑀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不仅对谢孤欢有信心，更对谢孤欢手里那把辘轳剑有信心，那可是传说中的杀神之剑，不知饮了多少人的鲜血。
当初他父王好不容易才得到此剑，为了让谢孤欢心甘情愿为自己效忠这才赏赐给他。他现在开始担忧起来，要是一会谢孤欢用力过猛把萧纭枢一剑噶了怎么办？
台下的柳七一看到这形势，也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在他眼里萧纭枢就是武功最高的，怎么会不敌那个狂妄的家伙。他心里不免为萧纭枢感到担忧，又下意识看了看妘清月，发现她竟然望着台上的萧纭枢有些出神。
“看来萧公子也不是那人的对手啊。”一旁支持萧纭枢的姑娘们此时也都为萧纭枢担忧起来。“依我看，萧公子这么年轻就练得这身好武艺，再过几年那人肯定不是对手。”
“没错，那人可真是无耻，也不看看自己多大的岁数了，竟然有脸跟萧公子比。”
“就是，自己用好剑，却让萧公子选台上的破剑，真是好贱！”
台下的姑娘们纷纷为萧纭枢打抱不平，而赵瑀作为这场大会的主办人完全不予理睬。
萧纭枢神色淡然，虽然被剑气割破了衣服，但他依旧不失风度地站在台上。那种沉稳的气质，潇洒的动作，加上那道挺拔修长的身躯，处处彰显着一个男人永不言败的气魄，他像磁石一样吸引着在场所有姑娘的视线，引得姑娘们纷纷为其欢呼起来。
“萧公子加油，我们支持你！”
听到这些姑娘们的欢呼，台下的男人心里那个羡慕嫉妒恨啊……不由地低声吐槽：肤浅！不过要是换作自己站在台上，有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姑娘为自己欢呼，那该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
看到台下那么多姑娘为萧纭枢欢呼，赵瑀的脸色阴沉无比，你们就叫吧，一会就让你们看到萧纭枢惨败的样子！
此时萧纭枢明显感受到那把辘轳剑的厉害，看来自己还是大意了，没有一把好剑很难破掉对方的剑气，自己唯有近身找机会，但是谢孤欢的剑术也不是吃素的，这一战要想赢肯定得付出代价，萧纭枢已经做好了以伤换伤的打算。
妘姑娘就在台下看着，他不能输！想到这里，萧纭枢朝台下望去，寻找心中那位佳人的身影。
此时有一大堆姑娘在为他欢呼，萧纭枢下意识看去，正好看到妘清月就站在那些姑娘们的前面，不论什么时候，她在人群里总是最显眼的。
而妘清月也是看着他的，两人的视线交织，时间一下子就慢了下来。妘清月的眼中透露出的，是最真挚的鼓励，也是任何人无法比拟的柔情。
萧纭枢突然感觉心如止水，本来有些酸痛的手此时充满了力量，只见他缓缓将剑抬起，倒没那么多花哨的动作，一剑径直往对方刺了过去。这一剑，带着妘清月给他的信心，爆发出势不可挡的气势。
“找死！”看到萧纭枢还敢冲过来跟他硬拼，谢孤欢眼中闪过一道讥讽，有辘轳剑在手，他有十分把握可以斩断对方手里的长剑。果然是年少轻狂，明知自己的武器不行还敢正面对抗。
萧纭枢，看来我还是高看你了。谢孤欢自信地握着辘轳剑对着迎面而来的萧纭枢横斩过去，顿时一股狂暴的剑气激荡而出。
两把剑刃碰撞，“铛！”的一声脆响，剑刃断裂开来……
全场寂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台上，眼前这一幕，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谢顾欢原本自信的笑容凝固，眼神中竟变得有些呆滞。此时，他手里的辘轳剑已经只有半截，另一截掉落在地上，上面满是裂痕。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事实，就连赵瑀也不敢相信。断裂的竟然是辘轳剑！
赵瑀直接从座椅上弹起，冲到谢孤欢面前看着地上断裂的剑刃，表情像是吃了屎一样：“这怎么可能……”
其实就连萧纭枢也不明白为什么谢孤欢的剑会断掉，他刚才已经做好了用身体抵挡对方剑气的准备，打算用长剑破开对方的攻势，然后直取对方颈部，一招制敌。可没想到两剑一交织，对方的剑就像瓷器一样不堪一击。
萧纭枢抬起自己手里的长剑观察，剑刃上竟然莫名泛着盈盈流光，随即又消逝不见，长剑又变成了那把普通的剑，剑刃上还有一道清晰的缺口，从上面蔓延出细细的裂痕，感觉随手一碰，它都会破碎。
这是怎么回事？萧纭枢正疑惑着，台下却爆发出了阵阵喝彩声和欢呼声。
“天呐，这是怎么做到的，能打出剑气的宝剑就被最普通的剑砍断了？”
“萧公子当真是天下无双啊。真让我等大开眼界！”
一时间，台下的观众对萧纭枢是赞不绝口。这些话落在赵瑀耳朵里，可谓是相当刺耳，他忙活了这大半天，换来的却是这个结局，这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更为关键的是还损失了两个至宝，这下回去该如何向父王交差。
赵瑀脸色铁青，再也没了之前的从容，他回头瞪着萧纭枢，想让萧纭枢赔这把宝剑，但是想到台下那么多人，其中不乏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要是再跟萧纭枢作对只会让人觉得他赵瑀输不起。
“你的剑法果然名不虚传！”赵瑀强忍着怒气说出这句客套话，随即便黑着脸走下台去。那些随从知道赵瑀正在气头上，一个个都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主持的官员一时间在台上踌躇不安，这场大会说好胜利者会得到一百两黄金，可是赵瑀就这么走了，这黄金谁出？总不能问他要吧？他全部家当加起来也不过十两黄金。
好在萧纭枢作为胜利者，并未关注奖赏这件事，这让他心生一计，赶紧脚底抹油似的溜了。
煦日当空，此时的萧纭枢站在阳光下很是耀眼，所有人都注视着他。今日之后，京都就会多一个关于萧纭枢的传说：真正的京都剑术第一高手，仅在弱冠之年就能击败一个经验老到的杀手，这等天赋估计普通人打娘胎开始练武都不一定能达到。
台下的那些姑娘们此刻对萧纭枢是心猿意马，为了吸引萧纭枢的注意，有的拨弄耳朵两侧的鬓发，有的轻咬朱唇，露出洁白的皓齿，还有的明眸流盼，浅笑低颦。
当然其中不乏性格活泼外向的女子，此刻丝毫没有掩饰，直接欢笑着喊道：“萧公子，我要给你生猴子！”
妘清月一听到这话，反应有些激动，生猴子？莫非是猴妖？她立马回头朝那位姑娘看去，结果发现对方就是一位普通人而已，心中顿时升起困惑。
柳七看她这个反应，心中大喜，看来进展不错嘛，这么快都会吃醋了。他要是知道妘清月只是以为对方是猴妖才这么大反应，估计得怀疑人生。
萧纭枢从台上走了下来，下面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少不得迎上去赞扬几句。萧纭枢已经习以为常，客套几番后，便径直走到妘清月的面前。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我们这就回去吧。”丢了那把破剑，萧纭枢之前的冷漠荡然无存，此刻还是一如以往的温柔。
妘清月浅笑着嗯了一声，这个时候柳七也把马车牵了过来。两人在众人的羡慕的注视下进了车厢，马车渐渐驶远，带着那些悸动的芳心，消失在姑娘们迷恋的视线里。
“萧公子身边的那位女子是谁啊？也太漂亮了吧。”
“之前都没听说过唉，可能是某个养在深闺里的大家闺秀吧。”
“没想到萧公子已经心有所属，实在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