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再现飞刀
看着一脸笑意的殷福平,于德志忽然恭声道:“先生此来,肯定有要事在身,还望赐下。”
殷福平却没有接口,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路南平,道:“路捕头,其实,你我也是大有渊源的,恐怕你不知道吧。”
路南平闻言,果真错愕的打量着面前这位雍容华贵,不怒自威的中年人。
殷福平看到他这副样子,“哈哈”一笑道:“听说,你的‘乌鹊山庄’是被‘阴灵宫’的妖人所毁,你对那些妖人一定仇深似海,而灭掉那些妖人的人,你应该有所耳闻吧。”
路南平这一次,有些被震骇到了,他忽然翻身拜倒,有些诚惶诚恐的说道:“这么说殷先生跟江南名流叶大侠有旧了,还望殷先生不吝赐告,我一家老小均被‘阴灵宫’的妖人所杀,那些妖人的功夫实在太过诡异,即使我师兄姬小岳都对其十分敬畏,如若不是叶大侠一剑北上,血染乌山,小人今生都无望报此血海深仇了。”
殷福平伸双手把路南平扶起,温声道:“我与叶枫那个臭小子的确有旧,只是,我也有几年没见过他了。”
闻听此言,路南平再次屈身拜倒,道:“还望先生不吝引荐、、、、”刚说到这里,他忽然戛然而止,略微思忖半刻,他又道:“殷先生,你、、、你怎么敢、、、、怎么敢直呼叶大侠的、、、、叶大侠的名讳呢?”
虽然,路南平也知道,能够让知府大人毕恭毕敬的一定不是寻常人,但他更知道,叶枫不但名重一方,其出身来历更是惊人,所以,才会有这么一问。
殷福平看到他这副样子,居然再也忍不住了,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一下子,不只是路南平,即使在一旁一直充当观众的于德志都有些不明所以了,以他机智百出的能量,也是实在猜不出殷福平这是唱的那一处。
殷福平这一次,倒没有在搀扶路南平,而是转身坐回主位,轻笑道:“难道我儿子长大了,我连他的名字都叫不得了吗?”
他的话音不大,但听在路南平耳中,却不亚于一个炸雷,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你、、、、你说、、、说什么、、、你是说、、、、、叶大侠、、、、他、、、、他竟、、、、竟然是你的、、、、你的儿子?”
因为震惊,因为狐疑,更因为兴奋,路南平几乎语无伦次了。于德志这时才醒过味来,说实话,叶枫在十岁以前就已去了南海,他跟钱嗣通虽然早就熟识,但是,却跟他联系不多,而关于殷福平的家事,钱嗣通更是跟手下很少提及,所以,于德志实在不知道叶枫是殷福平的儿子,但是,因为叶枫一剑北上,灭掉“阴灵宫”的传奇,于德志却是如雷贯耳的,毕竟,像他这种草莽出身的官员,比寻常官员更关心江湖的事,更喜欢利用江湖的人。而此时,于德志也已猜出,现在,在他与路南平之间,殷福平已经没有必要在故意掩藏身份了,想到这里,他立时跪倒在地,轻身道:“下官于德志拜见王爷,还望王爷恕罪。”
跪在一旁的路南平再一次被另一只炸雷所轰到,他觉得,今天这几分钟的事情,比他前半生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加起来都要让他觉得,简直是不能承受之重。
殷福平轻笑一声,道:“你们都不要跪着了,快起来吧,我一会儿还有事情跟你们交代呢。”
于德志虽然跟殷福平只不过几面之缘,但是,终归跟他是认识的,而他,又是钱嗣通的门下,自然或多或少知道殷福平的为人,见他发话,马上缓缓站起身形,但却没有再落座,而是很恭敬地站在了一旁。
而路南平此时却抬起头,有些茫然的问道:“殷、、、殷先生、、、您老、、、、、您老到底、、、、是那、、、那位尊神?”
殷福平淡然一笑,道:“我是殷福平。”
好家伙儿,又是一个炸雷,这一次,比上两次加起来来的都要猛烈,路南平有些蒙圈了,他立时觉得自己的脑子太小,现在基本不够用了,但他还是颤声道:“原来、、、、原来您、、、、您老竟是、、、、、竟是静海王?”
于德志不知道殷福平的儿子是叶枫,而路南平却是知道叶枫的父亲是殷福平的,只是,刚才,事情来得太过突然,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想当年,叶知秋带领自己的儿子去找寒照雨,想让寒照雨受叶枫为徒,而寒照雨委婉的拒绝了叶知秋,还告诉她,如果叶枫真的想学艺,拜一剑天欲雪为师才是最佳选择,而这件事,路南平的师父“风火神龙”铁朝奎曾经对他们师兄弟提起过,而铁朝奎原是“九华七曜”吴昊的得意门生,在当年,也算一个了不得的江湖汉子。
就在路南平错愕惊骇之时,何猛翩然来到。烛光摇动,风声忽起,何猛提着一个人已经推门而进。看到忽然有陌生人前来,路南平忽然转头起身,拦住了何猛,这时,他才发现,何猛提着的那个白发低垂之人,正是刚才借势逃脱的郑五公。
刚才,郑五公趁乱而逃,路南平之所以没有去追,是因为,第一,他要保护丝毫不会武功的知府于德志,第二,却是他已经和于德志商量好,即使郑五公能够侥幸逃出知府衙门,但是,外面,他们早已布置好的那张大网,恐怕他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的。而现在,何猛提着的郑五公脸面朝上,而在他胸前,却插着一把飞刀,飞到大约两尺左右,只末其柄,郑五公显然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看到这个情景,殷福平也不由得站起身来,这个结果虽然在他意料之中,但是,他还是充满了疑惑,他问声问道:“何兄,可和那杀人者照过面了吗?”
何猛失望的摇了摇头,道:“我追上他的时候,他已经被一帮捕快包围了,但是,我敢保证,杀他的绝不是围攻他的那些捕快,只是,这把飞刀来的太过诡异、突然,以我的眼力,根本连杀人者的影都照不见。”
殷福平闻言,心下一沉,刚才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他知道,现在,他又遇上了一个强劲的对手,而且,这个对手就在他左右,他却始终不能发现他的踪迹,这才是最可怕之处。他对路南平说道:“路捕头,还麻烦你找一下仵作,好好勘察一下郑五公这个伤口,这把飞刀一定要保管好,等过了今天,再找一个稳重、谨慎、武功跟轻身功夫都要好一点的捕快,把他火速送往京都,交给紫衣侯。前些时日,远在京城的石大哥也是飞刀致命的,看看是不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