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奔赴学院

清晨。

王凡起了个大早，前一天的晚睡似乎并没有影响第二天的早起，把收拾好的行李箱和青铜长棍搁在了门边。

“醒了？”开门的声音从王凡身后响起。

王凡回头看去，同居了两个月有余，他从未见过陈铭起晚哪怕一次。陈铭穿着纯黑的衣裤，左手拎着一袋煎饼果子，右手低垂在身侧。王凡清楚他袖中插着短刀或匕首一类的利器，这个少年似乎从未解除过自身的武装。

“出去买早点了，一起吃点？”陈铭冲王凡举了举手里的煎饼果子。

两人在桌边坐下，吃起了简单的早饭。

陈铭的动作看起来不急不躁，速度却一点儿不慢，王凡才吃掉了莫约半套煎饼果子，陈铭已经把包装袋揉成团，扔入了垃圾篓中。接着他走进房间，取出了一个长条形的包裹扔在石桌上。

王凡不为所动，只是默默地吃着煎饼果子。

陈铭也不着急，静静地等待着王凡吃完才发问：“所以，你的决定是什么？”

王凡收拾塑料包装袋的手停了下来，整个院子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吱呀——”

西厢房的木门被推开，秦挽揉着眼睛走出房门：“程组长，凡，早上好。”

“早。”陈铭指着桌上的大袋子，“早饭在这儿。”王凡也冲她点头示意。

目送着秦挽走向耳室洗漱，王凡轻轻地说了一句：“我……想试试。”

声音微不可查，却刚好能让陈铭听见。

“好。”陈铭也不多说，他让王凡尽早做出决断也只是为了不影响后续的行动，伸手把长条形的包裹推向王凡“打开它吧，它是你的了。”

王凡扯开封条，露出了一柄带鞘的长刀。抽刀出鞘，整刀全长一米二，光柄长就占了三分之一，足以让使用者双手握持。刀头反折，刀刃比刀背长出四指，厚度约有一指，刃口有着漂亮的松针纹。

显然，这是一柄劈砍的利器。

“这是？”

“锟铻刀。卡塞尔学院中情况特殊，不能使用言灵。到了学院里你那根棍子和烧火棍没有什么区别。”陈铭示意王凡把锟铻刀收起来，“就当是你的入学礼物。”

“……谢谢。”

一段时间后，芝加哥火车站。

陈铭打开手里的信封，把四张磁卡票发给了王凡等人。卡塞尔学院在陈铭和昂热通话结束的一周内就把票邮寄了过来，清一色的漆黑票面，上面用银色绘着枝繁叶茂的巨树花纹。

世界树——伊格德拉修。

“列车会在今晚凌晨两点到达火车站，cc1000次快车。”陈铭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聊天框，他的qq头像是一个Q版的龙，聊天框的另一边是一个3D的少女头像，备注是Norma。

陈铭的qq账号里只有两个好友，其中一个是两个月前添加的诺玛，另一个则是绘梨衣，陈铭帮她注册了账号，头像是一个胖乎乎的小怪兽。

苏恩曦给他添加了网络保护，防止被人窥探账号。

“解散，晚上十点在火车站大厅集合。”陈铭拎起双肩包，他还得去采购生活用品。为了方便，陈铭除了武器之外就只带了大量的现金。

夜。

月光透过云层朦胧地照在候车大厅里，仿佛扑近海岸的潮水，窗外是熙熙攘攘的公路，人声鼎沸。

大厅里只剩下不到十个人了，他们一行五人，几个裹着毯子睡的职员，还有一个坐得笔直，像是标枪一样扎在长椅上的男孩。

陈铭把快要倒在自己身上的江晚余靠在王凡身上，正在闭目养神的王凡睁开眼睛冲他点点头，右手搭在黑布包裹的锟铻刀柄上。

陈铭缓步走到男孩面前。察觉到有人靠近，男孩缓缓睁开眼睛，直视着眼前这个看上去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

狮心会会长，超A级混血种，永燃的瞳术师，某不愿透露姓名的大地与山之王的暧昧对象——楚子航。

当然，这些都要加上一个“未来的”，楚子航现在还只是一个卡塞尔学院的新生，甚至连狮心会是什么都不甚了解，还没有接触那份狂暴的力量，自然也……还没有遇见那个身上带着植物芬芳的女孩。

“cc1000次快车，前往卡塞尔学院，对吗？”陈铭在楚子航右边坐下，取出自己的磁卡票。

楚子航观察着陈铭手里的磁卡票，确定了和自己一样，稍稍放松了警惕，但还是微不可查的把自己的身体向左边挪动了些许，点了点头。

接着，陈铭一把抓住了楚子航的右手手腕，楚子航眼神一凝，下意识的想把自己的手抽出。可是很快他就发现那只扣在他手腕上的手力气大得吓人，像是由生铁铸成的环。

陈铭一点一点掰开了楚子航紧握的拳头，在他的掌心画下了一个符号。

一个很简单的符号，却让楚子航停下了挣扎的动作。

一道枝形的闪电在云层里闪灭，暴雨突兀的降临，成千上万吨水从高天向着大地坠落。嘈杂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行人匆忙的脚步声，汽车连续不断的鸣笛声，期间还夹杂着不少对这场突如其来暴雨的谩骂。酣睡的警卫惊醒，匆忙地四下关窗。

这些都没能引起楚子航一丝一毫的注意力，他只是死死的盯着眼前带着和善笑容的少年。

他的思绪被拉回了数年前的夜晚，那天同样有着倾盆的大雨，同样有着一个人在他的手心画下了这个符号。

而现在，那个戴着红色傩面的身影逐渐和眼前的人重合。

不对，楚子航排除了自己那荒谬的想法，眼前的少年尽管在身形上和那个面具人有些相似，但看内向也至多十八九岁，刚才他拿出了车票，也证明了他与自己是同一届的卡塞尔新生。而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将近四年多了，所以眼前这个少年怎么也不可能是那个身上环绕着灼热威压的面具人。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楚子航已经连续变换了数次神情，陈铭微笑着把他的一切变化收入眼底，直到楚子航的目光再次汇聚在陈铭的身上。

“你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听着。”陈铭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凑近了楚子航耳边，这一次这位未来的狮心会会长没有躲避，相反，他甚至还主动靠近了陈铭一些，“我知道你的问题很多，很巧，那些问题的答案都在我的脑海里。不过，我不会现在就为你揭露谜底，那对你没有好处。”

“我需要做些什么？”楚子航沉声说。

“你的方向是对的。加入卡塞尔，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吧。在你觉得自己在寻找真相的路上行走的足够远时，来找我。”陈铭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现在上路吧，车到了。”

不知何时，一个黑影出现在了空无一人的检票口旁，那是个穿着墨绿色列车制服的人，手里摇着金色的小铃铛，帽子上别着金色的列车员徽章，一只手拿着刷卡机。

两名警卫仍旧在收拾着被暴风雨吹的乱七八糟的大厅，那些裹着毯子睡觉的贫穷职员也被冷风吹醒，但他们似乎都看不见这辆灯火通明的列车。

王凡也把江颜沉等人叫醒，目光灼灼的看向陈铭。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