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骨头

科尔顺着麦肯所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看到了蜷缩在墙角有些狼狈的老骨头，

“谢谢麦肯大人。”

科尔转身道谢，假装惶恐的顺着市政厅旁边的小道冲了进去。

远处的老骨头一直紧紧地盯着科尔的动静，

看着科尔冲进了巷道，

清楚地知道科尔实力的老骨头明白，这一切都是科尔表演给麦肯看的。

科尔逃走后，麦肯主动走到老骨头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警告道：

“老骨头，我不管你和科尔有什么恩怨，在后天之前，你不能动他一根手指。”

“是，大人。”

看着老骨头颤颤巍巍的走进拐角，麦肯满意的点点头回到了市政厅门口。

另一边，科尔从另外一边巷子里出来，朝老骨头那边绕了过去，

既然老骨头这么迫切的找自己，他怎么能逃避。

科尔抬头看了眼天空，落日的余晖洒落在街角，金色的光芒照耀在身上说不出的温暖。

他已经看到了老骨头那佝偻的背影。

“老骨头，你找我有事？”

本来科尔的打算很明确，那就是把老骨头等人送进监狱教训一番。

在这个世界身份是极其重要的，

成为市民后，你就可以进入‘庭’，向庭长控诉一些人的罪行，

庭是公国的权力机构，能够处置违反灰雁法典之人。

凯瑟琳公国的一切都以灰雁法典作为评判是否犯罪的标准。

但是，老骨头似乎有些危险的想法，

科尔觉得自己有必要再提醒一下他，这次一定要给他充分的教训。

老骨头听到科尔的声音，连忙转过身来，

“科尔，你是个棒小伙，我知道的，你一定会原谅我的。”

科尔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来找麻烦的，便停下来看他到底准备耍什么花样。

看科尔没有发作，老骨头连忙露出谄媚的笑容，

“您瞧，我给您买了新的鞋子。”

说着，老骨头揭开抱在怀里的亚麻布袋，露出一双崭新的羊皮靴子。

“欠您的钱我也会尽快还给您的。”

科尔看着老骨头的样子，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能在这寒夜城中活得这么久了。

“你找我就是为了给我送靴子？”

老骨头尴尬的笑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科尔的话。

“那就谢谢你了。”

科尔接过了他手里的靴子，

说实话，一个识时务的流浪者还是有些用的，

顺手推舟和解也没什么坏处，正好他也有些事情想要了解一下。

“老骨头，城边的奴隶仓库那边是不是出事了？”

老骨头如实说出了自己了解的消息，

“前天晚上那里失火了，听说是城里的犯人纵火，城卫军已经封锁了那边。”

科尔摇摇头，

“我不想听这些东西，我要知道里面真正的情况。”

老骨头很上道的说道：

“我明白，今晚我就派人进去查清楚。”

“呃，我该去哪里找您？”

“明天中午我会在芙蕾雅神殿旁等你的消息。”

老骨头本来想给科尔说一下麦肯刚才找自己的事情，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

麦肯和科尔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并不清楚，

但是这些城卫军的人大都没什么好心肠，

科尔现在和他们纠结在一起，还是要少联系，这件事结束后得出去躲一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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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骨头离开后，科尔才发觉天色已经彻底暗淡下来，

他翻出从老骨头那里拿到的皮夹，

大致数了数，里面一共还有近一百个铜币，

流浪者的生活科尔算是过够了，

今晚，他打算过得舒服一点，

科尔随便找了一处小旅馆走了进去。

十二欧尔可以住一晚，提供热水，而且还有浓菜汤和一大杯麦酒，这个价格并不算贵。

科尔跟随一个瘸腿的姑娘穿过马厩来到了自己的客房，

“先生，如果您需要洗浴，马厩后边就是浴室。”

科尔点头，

“请问浓菜汤和啤酒需要给您拿到房间里吗？”

“不用了，我就在大厅吃就可以了。”

大厅中坐满了各地的商人，多听听他们的谈话可以了解一些外界的信息。

“好的，有其他需要您可以随时叫我。”

等侍女走后，科尔便来到了浴室打算先洗个热水澡，

舒服的躺进石质浴桶中，感受着热水不断驱散着身体中的寒意，

来到这里三周时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全身都被热水包围的温暖感觉。

旅馆的浴室都是木制的隔断，所以并不怎么隔音，

四周全是带着各种口音的交谈声，

科尔躺在浴桶中闭着眼睛一边享受久违的舒适，一边听着他们谈话，

不一会儿，两个人的交谈引起了科尔的注意，

“赞美女神芙蕾雅！”

“还是寒夜城安全一点。”

“现在哪里都一样，冰岩城的税收又涨了，听说南方的城市已经不允许酿造麦酒了，恐怕是要乱起来了。”

“我们又不卖这些东西，乱起来才好，这样奴隶的价格更高，我们才能赚的更多。”

“不一样的，露西亚公国又要蠢蠢欲动了，一旦两国开战，帝国恐怕不会插手。”

“凯瑟琳公国内忧外患，单是那怪物就不知道夺走了多少人的性命，上个月冰岩城还逃走了一个……”

或许是意识到四周的隔音并不好，两人的说话声忽然小了下来，

桶中的热水慢慢变凉，科尔也没了兴致，来到大厅中草草吃完晚饭后就回到了房间中。

他解开衣袖，将有些骇人的手臂暴露出来，

粗糙的质感仿佛前世的砂纸，

科尔观察白天挡住老骨头棍子的小臂，结果没有任何痕迹。

接着他又拿出一个餐刀，轻轻划在小臂上，

如同皮革一样的触感，仔细看去，胳膊上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划痕，

他逐渐加大力气，

直到他用上一半的力气后才感觉到了些许的疼痛，

他取开小刀，看向刚才划动的位置，

那里出现了一道明显的白色印记，

还算不错，起码比普通人是强了不少。

科尔重新躺回床上，开始消化今天的事情，

刚才吃饭的时候，他也细细听了旅馆中其他人的交谈，

一股紧张的情绪正在人群中蔓延，他们的邻国露西亚公国这段时间以来似乎已经蠢蠢欲动。

不过，这些东西都太过遥远，科尔还是选择先注重眼前的事情。

他先是拿出守卫麦肯交给自己的纸条。

粗糙的草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了一段话，

要不是科尔认得几个字，还真弄不清楚他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