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痛苦的鸿钧
玄阳对屠魔卫道之事越来越重视了。
原本他只是申请孤身一人出来为大军勘探，实际上也是如此，是想要探查魔道情况。
但是慢慢地，他发现那魔道势力似乎极其分散，根本拧不到一股绳子去。
就像是散兵游勇，三三两两成群，彼此若是臭味相投便可结伴同行，做那暴虐恶行。
这也给了玄阳许多机会，可以判断敌我优劣。
人数多的他就不去，人数少的便可清除扫荡，先行拯救洪荒生灵。
而他越来越重视的一点就在于。
当他清除完那些魔道修士过后，往往被救下来的生灵种族都会对他感恩戴德，给他贡献神道香火。
是的，神道香火！
在那种无形联系逐渐增多之后，玄阳终于是慢慢摸清了它的来历！
它就像那日后妖族帝俊、玉帝昊天这前后两任天庭之主都掌握过的神道香火一般，凝聚天下万灵之信仰，汇聚成香火传于一人身上！
无论是妖族的妖族信仰，还是天庭的天庭香火，究其本质都一样！
这事其实放在以后的洪荒天地，是六圣都在做的。
女娲圣人因造人功德成圣，日后的人族永远念记这份恩情，也时刻烧香祭拜。
到了殷商，更是建造女娲宫专门用作祭祀礼拜场所，不过这里后来引发了封神开端，就暂且不提了。
类似的还有三清的道教，西方的佛教，如此种种，都是在争抢万民香火，为自己凝聚气运大势。
玄阳之所以一开始没有认得出来。
只因现在的洪荒根本没有人做这样的事情。
所有的大能甚至还不知道有这样的手段，只知道修仙问道，参悟大道法则，以此来获得修为境界的进步。
当下最接近这个凝聚香火手段的，可能还得是罗睺麾下的魔道。
只是他那不是香火神道，而是杀戮魔道。
通过无边的杀戮和破坏，蛊惑万灵堕落亦或是被迫加入魔道，信奉罗睺这个魔祖。
玄阳误打误撞获得类似香火加身的状态，此刻也有些惊讶了。
这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范围内，属于意外惊喜！
“我原本想要做的，是依靠地水火风重炼天地，靠空间术法辅助稳固，以此修炼问道。”
“但是这香火神道的存在，又是一种不可小觑的修炼手段，如何抉择？”
玄阳对这两种手段认知都尚算清晰。
前者修炼速度慢，但得来的全是自己的本事，一旦掌握就永远存在。
后者修炼速度极快，可是那都是万灵信仰香火凝聚而成，一旦信仰崩塌香火溃散，他因此获得的修为也就功亏一篑、化作乌有。
两者皆有各自的优势和弊端，全看他自己去选择。
思来想去之后，玄阳忽然醒悟了过来，自嘲般地笑了一下。
“考虑这些作甚？”
“自然是怎么修炼快怎么来了！”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玄阳全都要！”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一心想要提高实力的最大目的，就是为了挣脱量劫的束缚，先从龙汉初劫当中存活下来！
如今自保能力都没有，还考虑什么日后会不会香火反噬的事情？
先变强再说！
“而且！”玄阳又想到了一点，“就算是妖族帝俊和玉帝昊天，他们各自都是有修为在身上的，并不是全凭香火信仰！”
“这一点也足以见得，不能完全只靠香火信仰，得自己掌握主动！”
玄阳明悟了个中道理，更加放心地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当下的洪荒时期还属于道魔之争的开端，慢慢步入中期的样子。
这个时候正适合自己浑水摸鱼，既是为了龙族扬威招揽更多附庸种族，也是为了自己收割更多生灵香火。
一箭双雕、一石二鸟，此时正是崛起的绝佳时期！
想到这里，玄阳忽然间道心通明，明白了自己未来的道路！
走香火信仰的路子，如果做得好的话，他甚至可以以此证道大罗，甚至混元！
如果再加上自己刻苦修炼感悟大道，坚持原本的演化天地创生世界的路子，未来接触到那个至高领域都有可能！
想通想透过后，玄阳迅速冷静下来，将这些事情深埋心底。
然后恢复平静模样，继续屠魔卫道！
“魔道啊魔道，想不到，你竟然成为了我成长的最好养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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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魔道日渐壮大的时刻，另一位与魔祖罗睺有过关联的至强大能，却是陷入了挣扎之中。
鸿钧！
昔日的魔神，如今的鸿钧道人！
先前因为见过玄阳一面，从他那里听了几句胆大妄为的话，鸿钧坚定了自己原来的信念。
但是等到魔道开始慢慢兴盛之时，他的恶念又逐渐变强，日夜诱惑于他。
“你看看那罗睺，昔日他根本就不如你，在你面前什么都不是！”
“再看看现在，魔道兴盛，罗睺称祖，风头全让他出了去了！”
鸿钧元神恶念对此耿耿于怀，时刻在脑海之中念叨。
出风头这事儿还不算什么，鸿钧自己也不是那么爱张扬的人。
让他苦苦挣扎的最关键的东西，还是大道之争！
“明明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这才是最正确的道路。”
“可为什么罗睺自创魔道，戕害洪荒生灵，他也能因此获益逐渐变强？”
眼下的鸿钧还不是以后那个说一不二，全洪荒最具威严的天道圣人。
此时的他，只是一个苦苦挣扎、极度渴求证道成圣机缘的混元金仙大能而已！
换言之，除了修为高点，背景逆天一点，他也和其他修士没有什么两样！
而且还不止这一点。
他还因为自己以前的问题，元神分裂成恶念善念，更加埋下隐患，比任何其他修士还要更加痛苦艰巨一些！
这边善念刚刚壮大，告诉鸿钧要利人不害、要为而不争，慢慢修炼，做有益洪荒天地的事情，自然而然便会迎来证道机缘。
另一边罗睺高调崛起，魔道日夜兴盛，甚至有取代三千大道另立门户的趋势！
恶念也因此膨胀，嘲讽鸿钧伪善，不愿意撕破脸皮去做罗睺那样的事情！
“要是像他那样做，你早就证道了，还用得着在这里苦苦挣扎？”恶念讥讽道。
“不！不是的！那样是不会成功的！”善念质问回怼，否定了它！
“不会成功？你看罗睺的境界是不是在提升？”
“自己做不来，舍不得这张脸面去做，还说什么别人也不可能成功？”
“哈哈哈哈哈！鸿钧！鸿钧！”
“你就是一个伪善小人，可笑至极！”
正是有着如此这般严重的问题，未来的天道圣人、道祖鸿钧，此时仍旧迟迟悟不透自己前方的路。
是该行魔神手段，还是该施寻常修士问道之法？
魔道是兴盛了，与之对立的道，又在哪里？
鸿钧找不到答案。
但是，他知道有一个人可能会知道答案。
鸿钧勉强恢复平静，蓦然睁开充满血丝的痛苦的双眼，凝神遥望天地，手指连连掐动衍算起来。
“玄阳小友，让我看看你此刻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