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与君湘向转向卿
“今日楼内喜事，各位都做个见证。”叶晚缇对着在场的各位说。
祁楚言眼神闪烁，暗含犹豫。在仙界的时间也不多了，也许她是该找个更好的归宿。这次彩球选亲，他最终还是会选择祝福。尽管他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叶晚缇的脸。
他的脑子翻转昏旋，等待宿命的降临。
“如果你有倾心之人，就要告诉她，不要留遗憾。”叶晚缇展颜一笑，温情的目光看向了白染尘在的方向。
祁楚言握紧了双拳。
“此次墨小姐墨荷衣选亲，在场的男仙都可以靠过来了。”叶晚缇说完，握住了一旁墨荷衣的手，“不用慌。”
“嗯，我知道会有这么一日。”墨荷衣眼神中暗含忧伤。
叶晚缇和墨夫人、墨老爷拜别之后，就来到了仙蝶楼下。她看见了祁楚言，并往他的方向走去。
祁楚言还没回过神时，叶晚缇就已经到了他的身旁，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在想什么呢？”
“我还以为是你……”祁楚言轻声说道。
“如果是我，你会怎么样？”叶晚缇直盯着他的眼睛。
“……”祁楚言没有回答。
只听见周围一阵欢呼，是白公子抢到了墨小姐的彩球。叶晚缇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心飘飘然。
“真好。”叶晚缇说，“既然她们的事完成了，我们去右庭玩吧。”
祁楚言还是有些恍惚，白公子竟去抢了墨小姐的彩球。当他还没想明白的时候，他已经被叶晚缇带回右庭了。
叶晚缇和他说了之后，他才恍然大悟。
墨家小姐墨荷衣心许白染尘，但她以为白染尘喜欢晚缇，所以一直不敢说出口，便决定由家里人安排姻缘。实际上，白染尘始终是把晚缇当做自己的妹妹，他心里喜欢的其实也是墨荷衣。她们二人谁都不敢先开口。叶晚缇和墨荷衣的关系很好，她也知道墨荷衣喜欢她的染尘哥哥，所以在得知了墨家要安排彩球选亲的时候，她连忙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白染尘。并成功地牵了这条红线。
“荷衣现在一定很高兴。”叶晚缇双手紧握，抬头看向天边，“我相信染尘哥哥，他一定会抢到彩球的。果然，他没有让我失望。”
右庭传来阵阵玫瑰的芬芳，看来玫瑰花是要开了。
“你那时说，有倾心之人，就要告诉她。”祁楚言说。
“对。”叶晚缇回答道。
“那假如你们注定不能长久，你也会告诉他吗？”祁楚言皱了皱眉，眼神中暗含焦虑。
“我想，我会。不论今后能不能长久，但至少我不会有遗憾。假若那个人也爱我，那我们此生都会有一段永恒的美好。”叶晚缇说。
祁楚言陷入了沉思。
“若在一起的时间很短，你也会吗？”
“我会。”叶晚缇深吸了一口气，“祁楚言，我……”
她还没说出口，祁楚言便将她的话打断了。他说自己想要去处理点事情，让她先离开。
叶晚缇也被此情此景弄得有些羞涩，她很快地离开了右庭，去仙蝶楼找墨荷衣去了。
暮色低垂，星月映衬。
不知不觉，他来到了听晚阁的楼顶，将携带的酒放在一旁。他让一个仙侍去找了晚缇，告诉她让她来楼顶找他。这时的祁楚言，已经有些醉了。
他在右庭思考了好久，他无法逃避自己的内心。他想得到她，但他还是有顾虑。他想，何时身份的不同会成为两人之间的枷锁，如果世上没有仙魔差异，有情人至少能为自己的幸福拼上一拼。如果，他就是仙界一个小小的仙官，那该有多好。
堂堂魔界大将军祁楚言，竟也会沦落到借酒消愁。不论是在仙界还是魔界，他都会疑惑，为何要有仙魔大战，为何要牺牲那么多百姓来稳定各方的领地。当年的仙魔大战他没有参与，但那次大战他失去了亲人，魔界也失去了公主。可，如果不是因为公主，他也不会来到仙界，不会遇到晚缇。
也许粟千公主早就已经不在了，遣他来的只是魔后的执念罢了。他的眼角闪过一丝阴冷的笑容。他抬头，望着一轮明月。
“楚言，你……怎么喝了那么多。”叶晚缇赶来，将倒在楼顶的祁楚言扶起。
“你，你来了。”祁楚言揉了揉迷糊的双眼。
叶晚缇将他扶正，并施法让他清醒了一些。
“晚缇，你说，你不会让自己留遗憾，我也不想。”祁楚言捧起了她的脸，一点点地向她靠近。
叶晚缇的心跳莫名加快，胸前的山脉不断地起伏着。
“我喜欢你，你若愿意，我许你红装十里。”祁楚言深情地盯着她的眼睛，“先别回答，我可能给不了你永久的爱。”
叶晚缇的泪水从眼眶中流出，轻轻地滑落到嘴边，“傻子，只要我们足够相爱，就不会有我们克服不了的难关。我愿意。大家都会祝福我们。”
那一瞬间，祁楚言突然不再惧怕，“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玫瑰香气弥漫，他亲吻她的唇。
暮色渐浓，他们在柔情的微风中相拥。
卯时三刻，东方出现了一抹青晕。祁楚言将叶晚缇抱到了右庭的木屋里，与她一同欣赏日出的美景。叶晚缇靠在祁楚言的肩上，感受着他温暖的呼吸。
“真希望时光可以永远定格在这一刻。”祁楚言握着晚缇的手。
叶晚缇的嘴里噙起一丝浅淡的微笑，“我们会有更多更多美好的回忆。”
他搂着她，体验着从未有过的幸福。
他知道她爱吃绿豆糕，便打算亲手做给她吃。他将玫瑰花瓣摘下，准备研制玫瑰凝露。起初，他种这满院的玫瑰花，就是因为叶晚缇，他觉得她就和玫瑰一样向阳而生、热烈绽放。
叶晚缇在一旁帮他捣鼓着玫瑰花瓣，并施法将这些步骤全都记下，将纸张贴于右庭长廊。她想让整个右庭都溢满她们的回忆。
她们成功了，祁楚言将玫瑰凝露塞进了绿豆糕内，并得到了叶晚缇的赞美。她说，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糕点。
星海横流，朝暮轮转。
叶晚缇提着一篮绿豆糕回听晚阁，正巧在路上碰到了好久不见的沈卿卿，便径直地向她走去。
“沈!卿!卿!偷偷摸摸的，去哪了?”叶晚缇质问道。
沈卿卿挠了挠头，“你不是知道的嘛，去梦南川了。”
“我看你之前也没跑得那么勤，怎么，下面是有什么让你惦记的人或事?”叶晚缇调侃道。
沈卿卿慌忙否定，“哪有啊，别乱讲。对了，你之前不也经常想着去梦南川么，现在都没有这个心思了?”
叶晚缇捂着嘴笑了笑。
“你手里的是什么，给我尝一口。”沈卿卿说完拿起了一块绿豆糕，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嗯，好吃!”
“那可不，自己做的。”叶晚缇骄傲地说。
“教我教我!”沈卿卿拉着叶晚缇的袖口，乞求道。
“好好，等会儿就教你，不过你不要教别人喔。”
叶晚缇又去右庭采了些玫瑰，随后和沈卿卿去了柳心阁。她将步骤一步步地告诉她，顺便将这几日她和祁楚言的事也和她说了，但她没有告诉她将玫瑰凝露塞进绿豆糕里的方法是祁楚言想的，因为这件事她只想自己一个人知道。
“竟然是祁楚言!果然，我之前就觉得他对你有意思。”沈卿卿说，“他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不过他要是欺负你了，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好啦好啦，他不会的。”叶晚缇又想起了她们二人互诉心意的那个夜晚。
绿豆糕做好了，口感淡雅如诗。不过，还是祁楚言做的更得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