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蝙蝠与罗易 （四）

在蝙蝠车离开之后，更多的利爪出现在了隧道之中。

隧道里回响着滴答的声音，轨道上是那个被罗易击中的利爪，他的胸腔被马格南子弹穿透，血液缓缓滴落在铺陈的碎石上。

一名利爪上前俯下身探查，确定这名同伴已经失去生命后，他无情地扒下他的头罩，衣服，装备。

“失败的人不配作为利爪死去。”

利爪第一次说话，他的声音苍老而沙哑，完全不像是能够杀人的刺客发出的声音。只是听声音的话你会觉得这或许是哪个慈祥的老人在念圣经。

他转身鼓舞其余的利爪，“我们离成功只差一步了，只差一步。下一次，我们一定会杀死布鲁斯韦恩，以猫头鹰法庭的名义。”

其余的利爪欢欣鼓舞。

“以猫头鹰法庭的名义！”

“以猫头鹰法庭的名义！”

黑暗中，他们像信徒一样诵读着主的名，他们的声音就像是岁月里驶来褪了色的老旧火车。

凌晨，一辆火车鸣笛驶过，看到了轨道上异物的司机尝试停下疾行的火车。

火车极快地减速，但还是碾了过去，恶心的一幕发生了，尸体被分成了两半，一部分的血肉混合着被压平在轨道上。

另一边，蝙蝠车驶离隧道，重新回到了地面上，太阳初升，金色的日辉照耀着蝙蝠车行驶的道路。

蝙蝠侠故意地说：“我调查过你。”

罗易当然没有太惊讶，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他只是点点头，然后问：“为什么？”

蝙蝠侠思索了一会后说：“因为你在阿卡姆精神病院中展示出来的力量让我震惊，我会担心你有能力毁掉哥谭。这个世界上有能力的人往往能造成更多影响，不管是好的或者坏的。”

罗易突然想起他的系统，影响别人的命运就能获得力量，反过来也一样，有力量才能对别人命运产生影响。

想象一下虚空中有一块四角被拉直的布，在布的上面放上一颗小球，布会被小球的重力影响发生凹陷形变。

这个时候在布的上面放上一颗比小球重十倍的大球，大球对布产生的形变会比小球的夸张许多，这是因为大球更有重量。

再想象一下，小球被影响后渐渐地靠近大球，再把球换成人，把布换成命运因果。

罗易在这个世界的地位、力量、财富等等的一切，决定了他能对命运造成多大影响，这是关键的因素。

如果他是卢瑟的话，他有可能获得的因果值绝对比现在多，他可以用科技把所有的超级英雄都武装起来，也可以改变一些凡人的处境。

这就是因为卢瑟在命运这块布上面的重量比罗易的要大。

罗易想通之后命运因果和力量的关系后说：“你有这个担心是正确的，在见过这么多恶人之后。调查的结果呢？我还挺好奇在蝙蝠侠的眼中我是怎样的人。”

蝙蝠侠想了想，花了点时间组织措辞后说：“你是一个不像警察的警察，更偏向于按照自己心里的想法干活，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义警。只是我们都是编外的，你倒是的的确确在警察局有了编制。”

罗易敲了敲车窗，发出沉闷的叩击声音，说：“我倒是还挺享受在哥谭当警察，打击犯罪让我很有快感。而且哥谭的罪犯都很有意思，除了你打败的那些，还有很多你听都没听过的。”

“我在警察局这些年把哥谭最黑暗的一面都看透了，一些很有趣的没有超能力的罪犯。他们的邪恶不必小丑差。去年，一个女人，拿着刀子把他丈夫一家都捅死了，就因为她丈夫被公司裁员了。她没办法接受自己的生活比以前差劲。”

“今年，一个男人，把他的小孩从楼上推下去，只是因为那是他前妻的孩子，而他并不想承担赡养义务。”

“这还只是能解决的案件，还有很多案件在警局里面堆着破不了呢。”

蝙蝠侠听完罗易的讲述，回应说：“哥谭，我的父母曾经为了这座城市努力过，却死在了最卑微的恶棍手里。”

罗易原本特意避开了布鲁斯韦恩的父母，那是蝙蝠侠的起源故事，他很清楚地知道这些。

沉默了许久，车里的气氛让罗易感觉窒息，他急需一点能够刺激他神经的东西。

“你能打开窗户吗？”罗易从口袋里拿出香烟叼在嘴里，划动火柴点燃。

蝙蝠侠果断地按下按钮，车门再一次弹开，罗易像之前开枪那样被蝙蝠车架在外面。

过了一会，他顶着凌乱的头发回到车里时，香烟已经燃完了。

罗易愤怒地说：“你不应该对一个救命恩人这样。你知道你开着六十迈外面的风有多大吗？我的烟差点被风刮跑了！”

“抱歉，车里面没有吸烟区。下次我会在你点燃之前提醒你的。”

罗易摆了摆手，算了，你能和一个这么可怜的人计较什么呢？

半路上，罗易看着窗外的风景走得变慢，还以为是目的地到了，结果蝙蝠车停在了路边，周围毫无人烟，怎么看也不想是有机关的样子，

“这里是哪里啊？如果可以的话麻烦载我回公寓啊。哦...被炸了来着。”

罗易转过头一看，蝙蝠侠居然趴在方向盘上晕倒了。

蝙蝠侠之前受了伤，被利爪的刀刺伤了动脉，动脉的伤只做了紧急处理，然后又经过了爆炸和战斗，处理过的伤口又裂开，坚持到现在才倒下。

陷入昏迷的蝙蝠侠在梦里看到了他的父母。

他的父母就要拥抱他，他的母亲戴着珍珠项链，他的父亲和记忆里的那个时候一模一样。

在犯罪巷，两声枪声之后，他无助地看着父母被那个恶棍杀死。

那恶棍不停地逃跑，逃到了猫头鹰的巢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