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狼群围攻,文轩死了
怕有追兵,他们不敢往南走,而是一路向西,打算绕道回京。
到了傍晚,马实在受不住了,他们才不得不停下来。
此时已是落日余晖,三人下了马,连缰绳也懒得找地方栓,就地躺了下来,谁也不想再动了。
阿七晌午就已经醒了,后面的路都是他自己骑过来的,他的新伤旧伤加上一路颠簸,身子像是散了架一般哪里都疼。
元坤和文轩也好不到哪里去,又累又饿,只想好好睡一觉。
马儿也尽力了,饿惨了,低头贪婪地吃着星星点点的新草,不用拴,它们也不会跑,因为他们也跑不动了。
这是一片十分荒凉的山谷,四周都是干巴巴的黄土,没有人家,连地上的草都少得可怜。
太阳很快就落了下去。一声狼嚎清晰的传了过来,在这样荒芜的地方,狼竟然还能生存?他们靠吃什么活着?吃人吗?
三个人谁都懒得去想,谁也没动一下,谁也没怕,只听得他们“呼哧呼哧”的喘息声,似乎都在享受这远离追杀的平静时刻,其实都睡着了。
只有马儿们顿了顿,大概是见主人们没动,就也低下头接着吃他们的草了。
“咴咴咴——”一阵急促的马鸣,紧接着就是马儿慌乱逃走的声音。
三人都不约而同地坐了起来,下意识地背靠背挪到一起,紧张的环顾四周。
四周已是一片漆黑,除了跑远的马蹄声,再无别的声响。
越是安静,越让人背脊发凉。三人颤颤地轻喘着气,尽量地做到静音,但心脏的“突突”声,却不受控制地突兀了起来。
谁也不敢妄动,只能等待,等待着那个即将降临的什么东西。
渐渐地有无数双小亮点从黑暗中浮现出来,越来越清晰:是狼!四面八方都是!
白狐一定有办法!元坤猛地想起白狐。
他在心里喊他:“白狐!白狐!现在怎么办?”没有回应。
“喂!喂!白狐!你在吗?睡着了?快醒醒!快醒醒!”仍然没有回应。
但是狼已经越来越近了。也越来越多!
而他们三人:一个书生,一个重伤,只有元坤还可以抵挡一下,但他面对这么多狼,还须护着另外两个,简直就是大凶之兆啊!
“狐狸!狐狸!臭狐狸!!快出来!快出来呀!......”元坤心急如焚,不住地默喊着白狐。
元坤究竟是凡人,他现在自己使用着这身子,根本无法感知白狐是否还在。
然而此时可能逆转形势的只有白狐。
元坤和阿七都抽出了软剑,文轩也从靴筒里拔出一把短刀,双手握在胸前。
狼群并不急于攻击,它们的包围圈在离他们仨半径两三丈远的地方停住了,在微弱的月光下,无数双发着寒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似乎要在晚餐前先用恶魔的凶光好好折磨他们一番。
这种等待,还不如来点干脆的,大家立刻拼个你死我活,也省的受此等煎熬。
“来呀!来呀!上来吧!老子和你们拼了!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阿七突然先开口。
或许他是怕了!或许是在壮胆!或许真的豁出去了!
“来吧!来吧!老子也和你们拼了!啊——”文轩的声音都变了,此时把一个文弱的书生都快逼成了疯子:“不敢上吗?孬种!哈哈!哈哈哈!他们怕了!哈哈哈!他们怕我们了!”
“文轩!文轩!你冷静!”文轩的样子有些可怕,元坤却不敢分心去为他担忧。只得轻喝几句。
没想到文轩此时却像魔怔了一般,握着他的短刀猛地朝狼群扑去了。
元坤和阿七顿时大惊失色,两人反应过来时,都同时伸手去拉,却双双抓了个空。
刹那间,就见文轩已经冲进了狼群,即刻消失不见了。
“文轩——”
“慕容公子——”
二人拼命地喊着文轩,也冲向狼群。
元坤挥舞着软剑前后左右不停地变换着方向乱砍。
狼不同于人,他们的攻击没有什么章法,无从防范,而且速度极快,一有空隙就窜上来咬,一条倒下,两条三条又猛扑上来。
阿七拖着伤腿,紧跟元坤。生死关头,求生的欲望总能暂时抹去伤痛。阿七不知哪来的力气,左劈右杀,扑上来的狼群无一存活。
他们俩就这么厮杀着,还不住的喊:“文轩!文轩!你在哪儿?”……
此时,旁边的峭壁上正站着一头毛色雪白的狼,他体态熊健,昂首挺立,犹如一位傲视群雄的将军,默默地注视着天空的那一抹月牙儿,静静地聆听着谷中的厮杀声。
他应该不是狼群的一员,因为他不屑于去和这群畜生争抢食物。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闪电落在狼群中间,一只庞大的怪兽挡在元坤和阿七前面。
“退后!”怪兽对元坤他们道。
“是白狐!白狐!你这只死狐狸,怎么才来!”元坤激动又气愤地道。
一时间狼群停止了攻击,从天而降了这么个大怪物,狼不像狼,狐狸不像狐狸,而且体型巨大,都有点怕了,踟躇不敢上前。
但是狼的贪婪本性很快就战胜了惧怕。他们或者已经把怪物看做了难得的饕餮巨餐,竟义无反顾的一起扑了上去。
那就让你们尝尝我的本事吧!白狐心里骂道,立时散出了九条大尾巴,每条都像一把利剑,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顿时血流一片,狼尸成山。
“嚎——!”突然一声凄厉的狼叫声划破夜空,所有狼都停止了进攻,随着又一声嚎叫,狼群都似乎才有了些惧怕,开始往后慢慢地退缩。
只见峭壁上那头白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不远处,此时,正慢慢地向这边走。
他微低着头,但眼睛一直注视着白狐,那目光虽狠厉狰狞,却似乎隐藏了更多的情感或期待。
狼群们仿佛见到了地狱罗刹,纷纷显露出难得一见的龟缩的样子,继而不谋而合,一起掉头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