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袁昊的来历2
李当户手持牛耳尖刀,只用了盏茶时间便将一只活生生的羊变成了互不关联的肉块,面不改色心不跳。
被火柱和孩子们惊为神人!
看着欢呼的孩子们,田蚡抓住芦花鸡,在鸡脖子上使劲儿一拧便扔进了汤锅。
煮羊肉袁昊还是拿手的!
一锅好羊肉的关键不在于放什么佐料,过多的佐料只会破坏羊肉原有的鲜味儿。
好羊肉的关键,是一条宰杀干净的黑鱼。
鱼羊鲜!鱼羊鲜!鲜字就是这么来的!
洗干净的黑鱼剁掉鱼头鱼尾,破开肚子取出苦胆,然后用纱布紧紧裹好,还得用草绳扎上两道。
羊肉冷水下锅煮上一炷香的时间,待锅中的水开始翻水花的时候把羊肉捞出来。
倒掉满是血沫子和血水的热水,重新换上山泉水,将羊肉和鱼一起盖上锅盖小火慢煮。
其他的佐料什么都不用,只是在羊肉熟了的时候洒上一把细盐就是最好的吃食。
那羊肉鲜得能让你把舌头吞下去!
不过重点是,那鱼是不能吃的,要扔掉!
刘启喝过姜汤,又泡了一个热水澡,精神明显好了许多。
站在窗前看着袁昊在灯火下忙活,没想到这家伙庖厨似乎也是十分拿手。
菜刀纷飞之下,一整根葱变成粗细均匀的葱丝。没个几年,断然练不出这样的刀工。
有什么是他不会的么?
刘启的眼里,袁昊就是个移动谜团。现在有人跟他说,袁昊会生孩子,他都有些相信。
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得将这小子的底套出来。
身为帝王,刘启知道。像袁昊这样的人,用好了是治国安邦的良才。用不好,就是大汉的灾难。
晚餐很简单却很丰盛,也让身为帝王的刘启很是尴尬。
因为他不知道,眼前这个泥疙瘩究竟要怎么处置。
火柱拿着小锤子,几下敲开了烤得坚硬的泥疙瘩。三两下扒开包裹的荷叶,露出里面嫩滑的鸡肉。
撕下一条子鸡肉,立刻有亮晶晶的油脂顺着指缝流下来。
鲜嫩!爽滑!刘启觉得,这是自己这辈子吃得最好吃的鸡。
袁昊从汤锅里面捞出纱布包裹的黑鱼,解开草绳随手扔给篱笆外等候的狸花猫。
羊肉汤呈奶白色,还没下嘴光是闻味道,已经令人胃口大开。
长臂将军还是老样子,拿过刘启身前那碗羊汤,一仰脖“咣”的一口闷下去。
袁昊很好奇,这家伙的嘴和胃到底是啥材质的。自己碰一下,就烫得不行的羊汤,这家伙是怎么咽下去的。
解剖他肯定是行不通的,如果袁昊起了这心思,最大的可能是被反解剖。
刘启没等长臂将军毒发身亡,端过碗羊汤。只是吸溜了一口,眼睛就是一亮。
接着就是吸溜吸溜个不停!
一碗羊汤下肚,脑门也见了汗水。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暖洋洋的,比刚刚泡在沐浴桶里面还要舒服。
最重要的就是,这羊汤是真的鲜。从太子到皇帝,刘启绝对是大汉顶级贵族。
吃过,也见过!
可这么好喝的汤,真没喝过。
未央宫里的厨子,都应该拉去喂狗。
刘启还在腹诽,对面坐着的袁昊,已经捞起一块羊排开始啃。
“你这庖厨的本事了得啊!”刘启用嘴吹了两下,拎起一块羊肉学着袁昊的样子开始啃。
“这算啥本事!
鱼羊鲜,咱汉人的祖宗就知道这道理。只不过大多数人不知道,这鱼和羊一起炖完了就不能吃了。”
“不能吃了?为什么?有毒?”刘启很是好奇。
“你就当是有毒,不过这羊肉没毒。吃吧!”袁昊说着,又捞起一根羊排大啃。
“二位使君,这是咱皇庄自己酿的酒。来!尝尝!”老里正拿过硕大的酒葫芦,给刘启、长臂将军、田蚡、李当户各自斟满了酒。
田蚡和李当户是被袁昊硬拖着上桌的,生猛如同野猪一样的李当户,坐在桌子上立刻变成大家闺秀的模样。
低着脑袋,吃肉也只敢一丝一丝的小口吃。
他身边的田蚡更惨,身前放的是野菜和酱料。这家伙也不蘸酱,野菜一叶一叶往嘴里塞,估计吃不了过久就会变成兔子。
“这羊肉地道,在北地那么多年,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羊肉。
来,小兄弟,某家敬你一杯。”
酒倒进碗里,酒香四溢。长臂将军抽动了一下鼻子,肚子里的酒虫立刻被勾了出来。
没错,他今天晚上他的任务和郅都一样,把袁昊灌醉。但刘启还给他加了一条,灌醉不等于灌昏迷。
“干!”白瓷酒盏碰了一下,长臂将军一饮而尽。
这酒是袁昊存下的头锅酒,酒精度数至少有五十度。他这一口下去就是二两半,袁昊很期待他的后续反应。
果然,酒一下肚。长臂将军立刻僵住,脸色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好!”猛的喷出一口酒气,长臂将军大大喊了一声好。
果然是北地猛将!
“这酒就是邓通讨要的秘方?”刘启也呡了一口。
只是一小口,便感受到了这酒的霸道。从舌头到胃口,辣了整整一条子。
刘启觉得自己不是喝了一口酒,而是吞了一团火。
“您二位今天淋了雨,身子湿寒。喝点儿驱驱寒气,一会儿美美睡上一觉,明天一早就没事了。
刘使君,来,干!”
袁昊的目标转向刘启,和李广死磕拼酒,只能是死,没的磕。
或许,刘启这边是突破口。
灌下一口酒,刘启的脸迅速涨红。
“你这酒盏……!”刘启注意到,袁昊家里的酒盏也很特别。
精白的酒盏,外面似乎包着一层透明的水。烛火下,居然还能反光。
这酒盏虽然雕工比不得未央宫里的酒盏,但看上去贵气逼人,比未央宫里的酒盏要高出好几个档次。
“呵呵,这不是陶器而是瓷器。
要说这陶器和瓷器的差别和大去了,不信你用陶碗装上一碗粥,再用瓷碗装上一碗粥。
陶碗里面的粥,很快就干掉了,而瓷器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哦,居然有这样的东西?”刘启看着白瓷酒盏,越看越是喜欢。
“烧制这东西不难,主要是炉温。
烧制瓷器所需要的炉温,远比烧制陶器要高。
哦,对了!熔炼铁也用得上!
只要把炉温再提高一些,就能得到比铁还要硬的钢。”
“钢?比铁还要硬?”
“对,钢比铁还要硬。精钢所铸的长剑,可以轻易斩断匈奴人的铜剑。”
“当真?”长臂将军和刘启,几乎同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