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看出端倪，张家计划
柏帝城内。
随着修士激战，街道上的凡人纷纷躲起，以免被余波震伤。
只有少数自持修为不错的散修，还在远处观望。
“那位玉面男子，我若没认错的话，应该就是颜家那位炼丹天才，颜灵玉吧。”
“谁说，炼丹师虽会炼丹，但自身战力不行，只能被人保护。眼前这小子最多二十岁，却有练气五层修为，更是能勉强和练气八层的修士过招，后生可畏啊。”
“毕竟是柏帝颜家的弟子，平均实力自然强过我们这些散修。”
“木秀于峰必摧之，今日颜灵玉召袭，想必是应州地界内的大势力不想让其继续成长，买凶扼杀罢。”
远处的人继续看着热闹，颜家那位老者，走到颜灵玉身前，担忧地问道：“灵玉，你没事吧？”
颜灵玉行了一礼，然后平复一番体内有些紊乱的真气，摆了摆手说道：“五太爷，灵玉没事。”
灰袍老者名为颜仁重（chong），是颜家四代族人，与那进入清水宗的颜仁鸣是同辈兄弟，今年已有百岁高龄。
今生第一次见到对方时，颜灵玉也是一阵慨叹。
在上一世，颜平逝世前，颜仁重还是一个待在襁褓里啼哭的婴儿，如今却是暮气重重。
颜仁重看上去老态龙钟、和蔼仁祥的，一身练气九层的修为却是狂躁骇人。
如今颜家仅剩的三位四代族人中，就属颜仁重经常暴露在世人眼下，算得上颜家明面上的高端战力。
“灵玉，可看清对方的招式出处，属于何家何派。”颜仁重问询道。
摇摇头，颜灵玉说：“看不出来，对方隐藏极深，除了那手震荡之术外，没有其余特殊的表现，想来是不愿暴露身份的阴暗之辈。”
以他两百年的眼界都看不出来，也没必要再深究此事。
接着，颜灵玉看了一眼手中破碎的小盾，叹息一声，暗自心疼。
中品法器，价值三百灵石左右，他筹了半年，才买了这么一件，如今却这般简单的光荣牺牲，也不知能不能修一修。
同时，颜灵玉内心又有些疑惑。
这次遇袭，总觉得古怪。
作为一名杀手，应该明白狮子搏兔也要尽全力的道理，但对方那枚黑河符却是在最后释放出来的。
不仅如此，在黑河符使用瞬间，黑雾笼罩街道时，这是颜灵玉最无助的时候。
然而在这最好的出手时机，对方仿佛担心被抓住般，选择了开溜。
这完全违背了杀手的宗旨。
杀手惜命？
可能性不大，因为对方一开始明显没有尽全力，惜命还放水，除非是个傻子。
杀手不想杀他？
听上去更离谱。
但排除完其他可能后，好像只有这么一种解释了。
这样的话杀手图啥呢？就为了吓唬吓唬自己？然后毁去他一件防御法器？
可对方也使用了一枚价值不菲的符箓。
杀手行事，总得有个目的吧。
难道是一次佯攻？为了让颜家的力量和注意全放在自己身上，好做其他事情？
“灵青！声东击西！”
忽得，颜灵玉灵光一闪，茅塞顿开。
炼丹天赋之事已经过去三年，时间可以消磨掉任何事物。三年内张家等势力均没有出手，这让颜灵玉都忘记还有这么一档事。
颜家当初一番实中有虚、虚中有实的遮掩举动，就是为了掩盖颜灵玉的天赋，减少受到危险的可能。
如今看来原先的目的是达到了。
对方出手佯攻颜灵玉，实际上，真正的杀招则放在颜家另外一位炼丹天才颜灵青上。
“灵玉怎么了？”五太爷见少年忽而眉目紧锁，忽而面色舒缓，有些好奇的问道。
“五太爷，咱们去见一下刘族老，杀手的最终目标是灵青哥。”
既然看透对方心思，颜灵玉自然不会让其得逞。
很快，柏帝城主便带着一众修士赶到，疏散群众，安排后事，并询问是否要全城搜查凶手。
颜灵玉深知全城搜查毫无作用，杀手不是关键，背后的人才是要提防的。
告别柏帝城主后，一老一少匆匆回家。
……
张家。
张正懿倚靠在华丽木椅上，目视远方。
在他身边，是手握卷宗，认真汇报的张家家主。
“最近颜家大量出口低阶丹药，财政得到好转，而且颜家开始与周边商会接触，甚至与隔壁郡的商会、家族也有往来，想来是为了开辟新的贸易渠道。若是真让他们完成了，咱们先前做的一切丹药垄断，就都失去意义。”张家家主忿忿出声。
与其反应不同，张正懿到是面露笑容，心神舒缓，语气充满自信地说：“颜家急了，之前三年，他们为培养炼丹师投入过多，从族人频繁外出接受委托任务赚取灵石，就能看出颜家灵石明显不足。”
“他们如今急需用丹药换购灵石以补空缺，以及还债，此时只要只要将那几位炼丹师铲除，颜家的灵石链就会完全断裂。”
两人一说一谈间，一名黑袍男子风尘仆仆地进入屋内。
张正懿瞧见来人，出声问道：“平宇，事情办得怎样。”
“一切妥当，留了那颜家小子一命，话说这小家伙有点手段，而且修为也不错，练气五层，他竟还是个修炼的料子。”
张平宇，张家直系族人，虽不是张正懿一脉，但却只忠于后者。
是张家暗杀部首领，对颜灵玉出手的正是他。
“哦？”张正懿听完汇报起了些兴趣，轻喃一声继续道：“看来这颜灵玉果然是个幌子，三年时间既要炼丹又要修行怎么可能？而且他已经心存不满，所以才会刻苦修炼，证明自己，摆脱替死鬼身份。”
“今日让你对他发动袭击，既是为了‘声东击西’，所以留他活口，能更好的牵制颜家势力。同时，这次明杀，也是放大那小子心中的不满和畏惧，一个人若时时处在危机下，心性会发生大变。”
张正懿边说边缓缓起身，声音愈加低沉，眼神慢慢地凶横起来。
“当然，这些举动只能算一步暗棋，有用最好，没用也罢。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是将颜灵青和颜杰道从颜家这个乌龟壳中引出来，然后……”
张正懿凌空做了个劈斩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