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藏不住的心思
江东台在蓝星华夏的上星电视台中，一直排在前列。
前列是很微妙的形容，人们习惯称颂最高的山峰，排在第二第三的谁会记得它的名字。
江东台就处在这么一个尴尬的境地。
整个城市的温润气质，似乎侵染了江东台的节目，一直不温不火的，稳稳地跟在娱乐霸主沙洲台和隔壁明珠台之后。
论资金实力，江东台还要强过这两家，只是节目内容总是差了一口气的感觉。
尤其是娱乐版块，影视剧集、综艺、晚会，三大内容方向，江东台每年都会投入海量资源，却从没拿到过收视冠军。
这几乎成了老台长的一块心病。
刚刚走出台长办公室，乔仪轻叹了一口气。
今年江东台的重点放在了一部自制古装剧上，她所负责的《唱作之合》落选了内部的扶持计划。
沙洲台的综艺，实在是太强劲了，老台长的意思是避其锋芒，保二争一。
江东台的娱乐版块，只有电视剧还能争一争，综艺节目总是输给沙洲台，这么多年一直没变过。
财大气粗的江东台都是如此，其他电视台也都一样。
在地方台商业发展的初期，沙洲台凭借着先发优势闯出了一条“最娱乐”的道路。
自制影视剧集热播，综艺节目霸屏，晚会盛典大受追捧。
这些大火的节目推高了整体收视率，奠定了沙洲台娱乐内容的霸主地位。
优质内容不但带来海量观众，还吸引了各大娱乐公司的艺人，竞相争夺上镜机会。
这种良性循环带来的广告投放，让各家电视台只有羡慕的份。
都是小钱钱。
乔仪也认同老台长的策略，只不过还是有些不甘心。
她喜欢上面，不喜欢一直被压着。
年近40，稳了小半生，她也想试试一骑绝尘的滋味。
回到办公室，助理送来一份文件，“乔仪姐，钟老师的合同拟好了，你要不要看看？”
乔仪接过文件，仔细地翻看着合同内容。
几天前的电话里，钟选接受了《唱作之合》的邀约，这原本不是乔仪的计划。
她跟陆瑾知的关系很好，请天后助阵才是她原本的想法，只不过陆瑾知拒绝了她，还推荐了这个叫钟选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当时抽了什么疯，身体一热就答应了，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悔。
乔仪点亮手机找到天后的微信，右手指甲修得圆滑好看的中指快速按出一行字：
“钟选他……到底行不行？”
消息很快回过来，“他会给你带来惊喜。”
“我想我真的是疯了，才会信你。”
刚听到陆瑾知的推荐时，乔仪还以为不食烟火气的天后终于想开了。
娱乐圈为小男友铺路的女星也有不少，一个想借着资源往上爬，一个想借着年轻探探底，等价交换而已。
只是还没等她八卦，陆瑾知就先否认了她的推测，天后的原话是：
“我算是他的歌迷，他唱过的那些歌还没发布过，随便拿出一首都能霸榜，你的节目能不能火，就看你能榨出多少了。”
能让天后都自称歌迷的人，到底会怎样，她倒是想见见。
乔仪翻到合同最后一页，没再犹豫，签上自己的名字递给了助理小禾。
“对了，你有没有听过《最初的梦想》？”
“当然听过了，乔仪姐，这首歌现在微博上都有超话了，很多人都在上面许愿呢。”
乔仪有了些兴趣，翻开微博看了看，小禾说的那条超话排名虽然不高，但看得出没有水军的痕迹。
留言的人，大多都是觉得歌曲好听，又恰好发现超话，才会在上面许下愿望。
还有很多人在自发的推荐这首歌，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最初的梦想》已经冲进了新歌榜的前二十，排在第十九的位置。
“自来水。”乔仪冒出一个念头，心里像长了草似的，“或许真的可以。”
“乔仪姐，可以什么？”
听到小禾的话，乔仪才发现自己有些出神，“去把合同发给那边吧，其他导师和歌手的邀约进度也推进一下。”
“其他导师的合同都签完了，档期也约好了，歌手这边还差两个没给回复，沙洲台那边的节目也邀请了他们，我们可能争不过来。”
“再去沟通一下，实在不行就换人。”
乔仪通告费给的很高，但哪怕是这样，有些艺人依然会等着沙洲台那边确定之后才会考虑江东台。
或者有的干脆就在邀约的电话里婉拒了。
艺人要营销咖位，那收视霸主沙洲台必然是首选。
——
京都，锐华娱乐的一间独立休息室。
顾念惜在专属教练的指导下，正在练习身腿结合式，紧致的瑜伽服贴合着起伏的曲线，让一旁的曾雅南有些羡慕。
她也曾陪着顾念惜试过这个动作，只是柔韧度不佳，做不到这么标准。
“念惜，《云海》的数据很漂亮，大家都等着为你庆功呢。”
顾念惜保持着高难度的姿势，均匀地吸气吐气，“再等等看吧。”
曾雅南宠溺地笑了，心里觉得没什么必要，可嘴上还是说道：
“好，都依你，公司那边筛选出几家代言，都是超一线的品牌，抽空看看喜欢哪个？”
“这些雅南姐看着安排就好，不过那些吃着华夏饭还砸锅的，一定不能要，我不喜欢。”
“这是肯定的。”曾雅南答应下来，“沙洲台的春季盛典，公司已经谈好了，你的两首歌都是黄金时段。”
“上次那段旋律，编曲那边已经做完了，想约你时间碰碰。”
顾念惜收回了动作，调匀了呼吸，“放在下周行不行，这几天我想去一趟粤州。”
曾雅南递过吨吨杯，眼神里有些意外，“那我调整一下时间，怎么突然想去粤州？”
“想去吃早茶了，粤州的正宗嘛。”顾念惜咬着吸管，眼睛偷偷瞄了下曾雅南，看她没什么怀疑才松了口气。
“放纵餐吗？也挺好的，我么也跟着沾光。”
顾念惜的心思，曾雅南多少能猜到一点，只是她没说出口。
连着几天，她都看到顾念惜在循环播放《最初的梦想》，有的时候还拿着这首歌的词曲发呆。
前两天顾念惜给这首歌的词曲人打过电话，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挂断了。
曾雅南看着骄傲少女吃瘪的样子，心里是有点好笑的。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顾念惜会这么执着。
“对了念惜，各家综艺节目的邀约要赶紧确定了，月内都要开始录制，我觉得你最好还是选一选。”
顾念惜大力吸了一口吨吨杯，睁大了眼睛有点不解，“这些雅南姐定不就好了？”
“我定倒也没什么，团队本来也是要选沙洲台的《华夏天籁》，比较符合你的定位。”
“只是……江东台的《唱作之合》邀请了四位导师，其中有个没什么资历的新人，名字叫钟选。”
顾念惜停下了对吸管的折磨，装作不明白地看向曾雅南，“哪个钟选？”
曾雅南憋着笑，“就是那个钟选。”
“……”
“雅南姐，我要去《唱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