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扯证
刘世亨做了个梦，梦里有神女姐姐。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床上悠悠转醒。
“你醒了，手术很成功。”
坐在凳子上看书的折秋泓把书合上，关心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这一幕怎么似曾相识……”
刘世亨挪动屁股，想要下床。
“诶不是，我腰怎么有点疼啊。”
刚下地，他突然脚下一软，幸亏折秋泓在一旁扶着，不然就要一头栽倒在地上。
“谢谢。”刘世亨对及时扶住他的折秋泓道谢。
他转身扶着床，准备回床上坐着，目光上抬，他看到床上有一些血迹，
陡然间，他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你你你你你……”他指着折秋泓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竟然对我做出那样的事，你得对我负责！”
“出了点事情，婚礼短时间内是办不了了，所以我先办了正事，反正早晚也得办不是吗。”折秋泓耸耸肩，一如既往的平静。
但她耸肩的动作却说明她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平静。
“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
不等刘世亨说话，折秋泓便钻进了厨房。
厨房里传来水冲击物体声，这应该是折秋泓在洗菜。
菜刀重击菜板声，灶台打火声，热油吱吱冒烟声，还有锅勺翻炒和碰撞铁锅声。
房间里顿时多了些烟火气。
很快，折秋泓端着盘子走过来。
盘子里是西红柿炒鸡蛋，虽然简单，却是刘世亨最喜欢的一道菜。
“家里没有馒头，米饭来不及焖，就一盘菜，凑活着吃吧。”折秋泓递过来一双筷子。
刘世亨着实饿了，看在这盘菜的份上，他决定不和她计较。
“快吃，等你吃完了咱们去领证。”
“咳！咳！”刘世亨呛着嗓子了。
这怎么感觉自己一直这么被动呢，就好像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
不对，应该说是准备入赘的赘婿……
也不对，自己可是英勇的蔚蓝战士，怎么可能当赘婿。
“对了，之前答应你的嫁妆，包括两把特制全死铁战刀、四块高浓缩特制源能块、一套特制全套死铁铠甲我都给你拿过来了，一百万金钱也打进了你银行卡里，只是69改开不过来，现在还停在远航的基地里。”
刘世亨听得目瞪口呆。
“只要一会和我领完证，这些都是你的了。”折秋泓给他倒杯水，防止他噎着。
“等我吃完咱就去领证！”
其实赘婿什么的……好像可能也许大概……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但是为什么要这么着急？
“到底出了什么事，”刘世亨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好奇问道：“不能等婚礼办完吗？”
折秋泓幽幽叹气：“出了大事，全面战争也许要开始了……”
1991年8月16日，中午，世界第一高峰喜马拉雅山南麓，北纬35°32'57“，东经:95°33'22“，海拔六千米的高原上。
拒绝者最强阻止手段失效，两艘梭形飞行器同时落地。
负责驻守的天竺方面军两个小队在战斗中溃败，且后续救援极为不利。
与之前的猜测不同，大尖的金字塔并不是信号发射器，而是可以制造类似虫洞之类的牵引装置。
当日下午，两艘梭形飞行器共同完成牵引布置。
一艘巨大的、战报上认为是大尖文明战列舰级别的飞船出现在山顶。
参谋部初步估计战列舰中至少有一千具左右的普通黑甲大尖，其中泛蓝大尖至少数十具，同时，疑有红肩存在。
人类文明与大尖之间的第一次大规模战争，就此突然展开。
“这……这……”刘世亨听愣了，菜都吃完了，馒头还一下一下往嘴里塞。
“大尖来的好快，人类还没有准备好啊！”
“是啊。”折秋泓再次叹气。
人类还没有准备好，蔚蓝联军只能仓促应战。
远航也还没准备好，和蔚蓝的合作才刚刚展开，要实现最终的目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虽然这可能是一个契机，但这不是折秋泓想要的契机。
如果这个契机真的出现，那只能说明，人类真的快完了。
“我来洗吧。”刘世亨按住折秋泓端盘子的手，接过盘子，走到厨房，挤出一点洗洁精到洗碗布上开始刷碗。
“现在这个时间，陈不饿不会允许婚礼的进行，你很有可能也会被派往战场，所以我才会着急和你办正事。”
“我就一小兵，派我过去也没啥用啊。”刘世亨把盘子摆好，随口回道。
“你现在是小兵，以后未必不能成为将军。”折秋泓很认真。
“陈不饿原本打算让你在唯一目击前线战场待两年，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如果这次作战不利，那么全面战争很可能马上就会开始，陈不饿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你成长，他只能选择把你派到危险的地方拔苗助长。”
吃过饭，刘世亨感觉体力恢复了些，但走起路来还是有种软飘飘的感觉。
一路踩着棉花走到结婚办事处，路上遇到的人都绷着一张脸，神色匆匆。
“你们来结婚？“办事处大姐乐呵呵地安排：“你们照结婚照没有啊，什么，还没照？没事，我这边也能照，来，我给你俩照一张。”
蓝色的幕布前有一个长凳，曾经来领证的一对对新人就坐在上面照相，他们也坐在上面，刘世亨抓住折秋泓的右手，十指相扣。
“你们就穿这身照吗？”大妈问道。
刘世亨现在身上穿着蔚蓝制式作战服和战甲，后面还背着死铁战刀，从前面看过去，能看到小半截刀身和刀把，折秋泓里面穿着一件白衬衣，外面还是那万年不变的白大褂。
“就穿这身照就行。”他看向折秋泓，折秋泓朝他轻轻点头。
“也行。”大妈没拒绝。
“来，看镜头……”大妈站在照相机后面指挥道。
“男同志向女同志靠近一点，男同志再向女同志靠近一点，女同志向男同志靠近一点，男同志把头抬起来，女同志也把头抬起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啊，这是蔚蓝联军革命友谊，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嘛。”
“咔嚓！”
照相机发出一声轻响。
“好了，你们在这等一会啊，我去给你们洗照片。”大妈满脸笑意地走向暗室。
他们还坐在凳子上，刘世亨不知想起来什么，突然笑道：“其实现在扯证结婚也挺好的。”
“嗯？”折秋泓适时表达她的疑惑：“为什么？”
“你想想哈，要是我被派去前线，在我出发前的那一刻，你趴在我的肩旁对我说‘等我回来你就嫁给我’，那我可能，哦不，应该是肯定回不来了。”
刘世亨笑出了声：“像现在这样挺好，我身后没了旗子，说不定能平安归来。”
折秋泓也跟着笑出声来，虽然她听不懂刘世亨说的什么意思。
有时候他就会这样，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什么“他曾经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一个滑铲铲到大尖身下，一刀将大尖身体劈成两半。”
“或者直接原地后仰，把死铁战刀抵住地面，刀锋朝大尖，大尖飞扑过来直接落地戳死。”
胡言乱语，思之令人发笑。
“来，”大妈给他们二人一人一个小红本，还帮他们把结婚照裱起来，恭喜道：“祝你们一生平安。”
一生平安，这是蔚蓝联军中对人最大的祝福。
“谢谢您。”
刘世亨接过照片，照片是彩色的，但这种彩色看上去很鲜艳，和前世那些七八千万的像素没法比。
照片里的他和她都笑得很开心。
……
晚上，刘世亨没有和折秋泓困觉，他被要求收拾好个人物品，穿戴整齐，去军团长办公室报到。
军团长办公室在军团总部，它距离二所大概十公里。
十公里，说近不近，说远也不是太远。
由于折秋泓无法走出二所，在刘世亨的强烈要求下，从办公室来传令的战士只好开车把刘世亨送到军团总部。
在总部问了好几个人，刘世亨总算在一楼找到军团长办公室。
军团长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刘世亨拎着行李，略微整理了一下衣领，抬手敲门。
陈不饿在刘世亨站在门口时便把老花镜放下，抬起头来。
刘世亨立正，敬礼：“报告军团长，刘世亨向您报到！”
陈不饿揉揉太阳穴，“来，坐。”
“这次叫你来是通知你，让你去参加喜马拉雅阻击战，你挑一个小队加入吧，被调去参战的普通小队、精锐小队，或是总部的后备军官参谋团。”
“我的建议是，你去加入你熟悉的1777小队，他们小队虽然是普通小队，但在普通小队里算是独一档，你觉得怎么样？”
精锐小队有精锐小队的作战任务，刚过新兵训练不久的刘世亨去纯粹拖后腿，普通小队正适合他。
后备军官参谋团也可以，他们将承担和普通小队一样的作战任务。
“但凭军团长吩咐！”
“很好，那你去后备军官参谋团吧，”陈不饿拿出一张纸，刷刷在上面写着，然后拿出印章往上一盖，“这就是你的调令，你拿着它给后备军官参谋团曹团长。”
“小王！”他把门外的警卫员喊进来。
按照他的战力，他是不需要警卫员的，所以这个警卫员多数情况下充当传令兵的角色。
警卫员进来，敬礼。
“你带着他去停机坪，那有一架支援喜马拉雅战场的飞机准备起飞。”
“是！”警卫员再次敬礼，刘世亨也跟着敬礼。
跟着警卫员来到停机坪，见到后备军官参谋团的团长。
自从被授予少尉军衔后，刘世亨便记住了所有的军衔。
眼前的后备军官参谋团团长是个上校军官。
听刘世亨说明来意，检查完军团长亲自签署的调令和他的所有证件后，上校军官说道：“我是后备军官参谋团团长，我叫曹平，这段时间你就是我兵了。”
“长官好！”刘世亨立正，敬礼。
“快上飞机吧，”曹平笑道：“挂不得军团长让我们等等出发，原来是在等你。”
刘世亨受宠若惊，没想到军团长这么重视他，就算是上战场，军团长都安排好了一切。
飞机上有四十多人，曹平挨个给刘世亨介绍，刘世亨挨个敬礼。
没办法，他只是个少尉，在飞机里坐着的最少都是个上尉，全都是穿甲五年起步的老兵。
“刘世亨？”
他还在按照顺序敬礼，突然一个声音将他叫住，这个声音很耳熟，但一时之间他想不起来是谁。
那是飞机靠后的位置，他的目光移过去，顿时惊喜道：“米拉队长！”
他和米拉队长差不多一年没见，听到声音后一时没和真人联系起来。
“你怎么在这？”米拉疑惑道。
他才穿甲一年，怎么会加入后备军官参谋团？
“野外拉练事故后，我被送往最高源能研究二所，现在我以特殊研究员的身份加入队伍一同参战。”刘世亨简单解释一下。
米拉没再多问，里面愿意肯定不简单，但是不是自己这个级别应该知道的东西。
“你们认识？”坐在米拉前面的青年军官问道。
他浓眉大眼，看上去像是毛子那边的人。
看到刘世亨看向他，便向刘世亨伸出手：“认识一下，我叫阿历克塞，来自斯拉夫方面军。”
刘世亨伸手和他握手，然后敬礼：“中校好，我叫刘世亨。”
米拉回答：“我是刘世亨新兵时的教官。”
阿历克塞“噢”了一声，握住刘世亨的手不肯松开，“既然米拉队长是你的新兵教官，那你一定认识韩青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