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方不接受威胁
蔚蓝联军在乎全人类的生死,而远航不在乎。
远航只要自己活下去,顺便带上一部分人类文明的精英活下去。
普通人?
不好意思,真不熟,活不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折守朝指挥属下下车,支起行军锅,开始野餐。
他是折家少爷,在远航很有地位,就算是出任务,吃的饭也很精致。
铺好了布,折守朝准备用餐,通讯器突然传来声响,属下赶紧接通递过来。
“是我,我是远航折守朝,”听着听着,他突然惊讶地大喊:“什么!折秋泓丈夫要不要一起带回去?我姐什么时候结婚了?我什么时候有姐夫了?”
“带个……算了,一起带着吧,这对你们蔚蓝来说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吧?”
折守朝本来想拒绝,姐夫是什么东西,经过自己同意了吗。
但想了想,还是要了,到了远航就是自己地盘,到时候不是自己说啥就是啥?
听到对面传来还要讨论的回复后,折守朝将通讯器挂断,开始用餐。
……
直升机编队在一个临时营地降落,刘世亨下飞机一看,全是大帐篷。
也许是为了伪装,蔚蓝的军用帐篷花色和常规军用帐篷没什么区别。
也可能是有区别但刘世亨看不出来,反正就是看上去很繁复的迷彩色。
到了营帐,陈不饿像到了自己家一样,对刘世亨等人招呼道:“坐,随便坐就行。”
说着,陈不饿打开随行人员提的一个箱子。
箱子里并不是刘世亨想象的各种文件或是什么其他高端机密的东西,而是……两副扑克、一副象棋和一副围棋。
“会打保皇吗?”陈不饿问道。
“会……”
刘世亨很想问,您这种大佬怎么平常还玩这种东西。
“都会?那来一把。”
陈不饿、老参谋、花帅、折秋泓和刘世亨围着桌子坐一圈,陈不饿熟练地洗牌切牌,在桌子中间落成两摞:“这样吧,我官最大,我先摸。”
摸着牌,陈不饿又闲聊:“刘小子没去过前线驻地吧?”
“没去过。”
“前线驻地老无聊了,严令禁酒,平常除了训练,就只能玩玩这些娱乐娱乐了。”
“没去过不要紧,听说研究所还有什么事,等这事完了,你挑一个区域驻地,我安排你去。”
陈不饿一看刚摸到的牌,乐了,把牌往桌上一拍,“这把我皇帝。”
摸完牌,陈不饿第一个出,刚把六个七拍桌子上,一个军官就跑进营帐。
刘世亨至今分不清军衔,不过看那熠熠生辉的肩章,估摸着至少得是个中级军官。
“报告军团长,和远航的技术交接出了一些问题,远航代表折守朝借机逼迫我们答应他提出的两个条件。”
军官把事情详细叙述了一遍。
“蔚蓝总部议事会那边的意见是还人,但在大尖的语言资料上做最大程度保留。”
蔚蓝总部议事会并没有对这件事下最终结论,这件事的具体执行部分是由**方面军执行的,为此,陈不饿专门来这里坐镇。
所以,他们只是提出意见,由军团长陈不饿来做最终决定。
“拒绝他。”陈不饿没有犹豫,军官将事情讲完后他便做出决定。
“是!”军官敬礼,快步跑出营帐。
“折闺女,你觉得蔚蓝怎么样?”陈不饿一边问一边催促刘世亨出牌。
刘世亨跟了六个八。
“还可以。”牌过了大半圈,她出了六个A。
“你和你弟弟姐妹情深,这很好,但是你弟弟想要凭借技术交换威胁蔚蓝,我很不喜欢。”
牌过了一圈,又轮到陈不饿,他拍出四个二挂一大一小,直接将折秋泓的牌拍死。
“还没有人敢逼迫**方面军做决定,我唯一目击军团在战场上拿刀拼命砍出来的东西,绝不能在谈判桌上失去!”
老参谋虽然心中担忧,但是没有说话,他知道陈不饿心中多么期盼和看重这些科技。
“军团长,这把你可是要输了。”折秋泓说道。
哪有人牌局刚开始就出这么大牌的。
“那就输吧。”陈不饿叹气:“这把保皇输了,下把麻将我再赢回来”
……
折守朝用完午餐,优雅地擦擦嘴,风度翩翩地起身。
看看手表,一个小时差不多过去了,他打开通讯器和蔚蓝的人联络。
这次对面对接的换成了一个**人,折守朝也不在意,反正只要是蔚蓝的人就行。
“你们同意……什么?你们不同意?!”折守朝僵在那里,顿时有些急:“我开的条件不过分啊,你们为什么不同意?”
明明条件不过分,蔚蓝为什么不答应?
折守朝一时没想明白,据他了解,为了防止独裁,蔚蓝不断汇集各方面精英,组成具有三千席位的总部议事会,所有重大决议都是总部议事会表决通过。
而这次技术交换对蔚蓝来说明明十分重要,自己提出的额外条件也不高,为什么蔚蓝总部议事会通过不了?
一百个男人里面有九十个会答应额外加的2.2彩礼,有的是不在乎,有的是在乎,但是介于场合也不好发作,大多数都会捏着鼻子认下来。
如果这一百人成亲是采用民主表决制,那90:1,全部都会答应这额外加的2.2彩礼。
蔚蓝总部议事会也是这样,虽然有很多人恨不得把折守朝脑袋砍下来当球踢,但还是捏着鼻子认了下来,事后还准备授予他少将军衔。
有人想忍着恶心认下来,先确保这次技术交换成功再说,有人不想忍,偏偏不想忍的人对于这件事情还有一票否决权。
“**方面军,不接受威胁。”对面的人平淡地说了一句。
“你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折守朝怒了,蔚蓝竟然不按套路出牌,他向对面的蔚蓝联络官阐述这一行为的后果。
联络官静静等着他说完。
“折守朝先生,**方面军,不接受威胁,如果你执意要威胁,我们会用刀去解决这一切。”
“你是傻子吗!”折守朝向联络官发火:“这批技术很重要,后果你根本承担不起,你赶紧再去通报,我再等你一个小时!”
“折守朝先生,我已经说过了,我方不接受威胁。”
“那你们就别想要这批技术了!”
折守朝气急,关掉通讯器,准备叫车队撤退。
这时,突然有声音从树林里传出,“折少,来都来了,先别走啊,我们军团长还等着见你呢。”
和声音一起传过来的,还有四面八方快速靠近的脚步踩踏杂草声。
近五十人的车队拔刀,将折守朝保护起来。
树林里的人很快现身,全是穿着作战服的蔚蓝战士,从四周围过来的不下百人。
折守朝脸色很难看:“蔚蓝的**方面军就是这种土匪作风吗,拿着刀将自己的合作伙伴包围起来?”
“折少言重了。”说话的蔚蓝战士收起刀。
折守朝看见这人军衔,赫然是唯一目击军团的一位少将。
一位战斗军团的少将,在顶级战力中也算是佼佼者。
顶级战力的意思是普通人所能达到的顶级,不算特别稀有,折守朝自己就是。
现在对面人数比自己多一倍,而且一看就是特意调过来的精锐,打起来完全没有胜算啊,他还是很惜命的。
“说起来折少这种交易前临时变卦的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人啊,”少将悠悠然说道:“我觉得吧,最多算是黑吃黑。”
“到时候说起来,折少拒绝我方提供保护,半路被原本准备攻打蔚蓝的洗刷派意外截杀,事后再给远航道个歉,条件再放宽点,再大力清剿洗刷派为折少报仇,你觉得怎么样啊?”
折守朝冷汗从额角滴落,虽然他觉得蔚蓝应该做不出这样的事情,但是万一呢。
万一要是来个万一,那他不就留在这了?
反正本来就是来进行技术交换的,虽然额外条件没有要到,但没要到就算了,还是小命要紧。
“将军来的好啊,”折守朝突然笑道:“正好我们迷路了,那就麻烦将军把我们带到目的地了。”
“都把刀收起来,”他呵斥道:“将军是来给我们指路的,拿着战刀成何体统!”
将军也笑笑,笑得很阳光,四周蔚蓝战士也把刀收了起来。
他带队一路找过来也是想碰碰运气,这条路是**方面军为了这次技术交换特意申请的特殊通道,折守朝只是有很大可能会走这条路。
没想到运气这么好,折守朝真的走了这条路。
但将军有个小疑惑,折守朝走特殊通道还敢额外提要求,他就不怕像自己现在这样直接带着人赶过来吗?
如果折守朝换条路走,那还真逮不到他。虽然那样他会有被当做非法入境的危险,不过偌大的远航怎么会没有特殊办法。
将军和折守朝有说有笑,一路走到临时营地。
当军官进营帐向军团长报告这一消息时,刘世亨刚好牌全出完,最后向桌子拍出六个六。
保皇派赢了,刘世亨是个保子。
“报告军团长,远航折守朝被我们带来了。”
陈不饿开始收拾牌,“那就叫他进来吧。”
外面传来吵闹声。
“别拿你的手碰我,我是远航代表,我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欸欸欸,别推别推,我自己走……”
折守朝被人推搡着进入营帐。
营帐内围着桌子坐了五个人,背对自己的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女性。
折守朝低头一看,白大褂的底下是一双白色胶鞋。
“姐?”他试探地问道。
白大褂转过身,正是折秋泓的面孔,她看着折守朝,叹口气:“谁让你临时私自增加条件的?”
折守朝有点懵,什么意思啊这是,通讯器里的联络官不是说他们不接受自己的条件吗,怎么还把自己姐姐送到这来了?
难道说……
说个屁啊,谁不知道军团长陈不饿说一不二,拿起刀就是干。
思绪间,折守朝委屈道:“姐,我这不是想早点接你回家吗,蔚蓝那边的人还说要不要带你丈夫回家,姐你什么时候结婚了,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资格当我姐夫,那小子人呢?”
“你别打岔,谁让你擅自做主的,还敢要大尖的所有语言资料!”折秋泓严厉呵斥。
随后向陈不饿求情:“军团长,我弟弟还是个孩子。”
陈不饿将牌装好,听见折秋泓的声音,不屑地哼了一声,“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二十多岁还敢威胁蔚蓝的‘孩子’。”
“你敢威胁我?”陈不饿看向折守朝。
陈不饿白发苍苍,身形消瘦,从外表看上去只是一个普通老头。
但从折守朝的角度看过去,却感受到无匹的威压,仿佛下一秒自己就会像陈不饿无数次砍过的大尖一样,人头落地。
“军团长你就不要再吓唬他了,我代表我弟弟折守朝和远航,向您、**方面军以及蔚蓝联军道歉。”
折秋泓无奈,自己这个弟弟总是想干一番大事,明明有着顶级战力的实力,却总是办不成事。
“鉴于这次折守朝的私人行为,远航愿意展现更多的诚意弥补双方合作的裂痕,希望军团长给我们一个机会,也给双方的合作一个机会。”
折秋泓的姿态放的很低,毕竟这次确实是远航的过错。
陈不饿让人拿来一个通讯器,给折秋泓,让她和远航高层联络沟通。
她将整件事情叙述一遍,远航高层很快同意,并向陈不饿承诺等折守朝回去之后一定狠狠惩戒。
一个小时后,被折守朝提前安排在内地的技术人员被接送到这里,至此,这次技术交换圆满完成。
事情已了,折守朝才弱弱问道:“姐,你回远航吗?”
折秋泓摇摇头:“你先回去吧,我在蔚蓝还有事。”
“是因为蔚蓝不让你走?”折守朝思考,“不能啊,咱们远航都和蔚蓝深度合作了,不能不放你走啊。”
思绪翻涌间,折守朝灵光一现:“我懂了,是因为姐夫吧。”
“是哪混……”他本来想说是哪个混蛋,但是环视营帐内的目光和陈不饿对上,顿时改口,“……哪位大哥是我姐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