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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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神机妙算,一击制敌

此刻州府内,“众正盈朝”。许多早先已经向秦承示好过的官员,丝毫不顾及脸面,不停向杜汝砺敬酒谄媚。

“你们这些软骨头,反复无常。前几日给秦承那厮舔痔,今日又来给我溜须,明天是不是好要跑到秦承那边去?”

“我们吃了猪油蒙了心,做了错事。但使君大人有大量,定会原谅我们。”

阶下官员都出列求饶,阿谀之词此起彼伏。

杜汝砺斜靠椅背,箕踞而坐,志得意满极了。那秦承小儿,不过同州田舍翁罢了,仗着家里经营些日子,还敢与自己叫板?

自己略施小计,他便只能乖乖求饶。过些日子,等刑部走完公文,就会下来抓拿秦承。自己可要趁这段时间再好好羞辱他,让楚楚知道那厮多不堪。

还补天裂?笑话,巢贼癣疥之患罢了,朝廷蒸蒸日上,哪的天裂了?这话也要给他加到罪状里,诽谤朝廷也。

刘知己此时最为得宠,就坐于下首,他问道:“既然秦承那厮服软了,朝廷还要继续捉拿他吗?”

“为什么不?”杜汝砺满脸愤恨,“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他下了牢,我也要把他折磨到生不如死。”

此时从长安找来的歌姬,一拥而上,在主堂内便舞蹈起来。

此间消息也有人悄悄进入秦府,告诉秦承。

“多谢告知,承感激涕零也。”秦承向那小吏郑重道谢。

“秦承郎君可有应对之法?州府之人都是心向于你的,大家都是不得已而为之。”那小吏一片殷切之情。

秦承故作羞愧,“我也不得已,形势比人强,只能期盼使君给我一条生路了。”

那人满脸惊讶,秦承生怕演技不够露馅,赶忙把他礼送出去。

赵舜从屏风处走来,他十分不解道:“此人敢在这个时候出来,也算忠勇,为何不告诉他计划,让他安心?”

秦承颇为无奈,赵舜虽好勇斗狠,但一路娇生惯养,还真没吃过苦头,心思太过单纯,只能自己来给他上课了。

“第一,他此行极有可能是替杜汝砺来刺探消息,自然不能告诉他了。

第二,他又不是公开投向我,吃两家茶饭,他有什么风险?

第三,即便他是真的想投靠我,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他?”

赵舜还想反驳,秦承直接说道:“下次就不告诉你了。”

他便连忙用手捂嘴,引得众人大笑。

面对自己人,秦承毫不掩饰,他朗声道:“天欲其亡,必令其狂。常言道,胜不骄、败不馁,杜汝砺这厮却是反着来的,其败亡不久也!”

又过了两三天,决定命运的一夜来了。

刘知己拿了一柄扇子走进了内堂,“使君,有人求见。”

杜汝砺一脸不耐烦,“什么时候了,有事明天说。”

刘知己只能稍稍挥舞扇子,还得防着夫人看到。杜汝砺见到这扇子,一下就精神了。

他道:“有公务,本府再晚也要处理。”接着便去了书房。

“楚楚娘子来了?”杜汝砺急切问道。

“是她的侍女来了。”

“那还不请进来?”

刘知己不禁腹诽,国朝重臣怎么一幅色中饿鬼的样子,一点都不矜持。

侍女进来后,行礼道:“我是楚楚娘子的侍女,她想求使君放过秦承。”

杜汝砺玩味地笑了,“楚楚真把我当成了那争风吃醋之人了?”

侍女又道:“娘子愿自荐枕席,做使君的妾室。”

“真的吗?”杜汝砺一下站了起来,自觉不妥又坐下,“娘子在哪?”

“就在朝邑一处酒楼候着,她害怕亲自来了会有损使君清誉。”

杜汝砺爽朗道:“你暂且去外间候着,本府换身衣服就来。”

侍女道:“使君愿意放过秦承吗?”

杜汝砺冷笑道:“那就要看看楚楚娘子的诚意了。”

说罢,杜汝砺便回去更衣。

刘知己问道:“使君真要放过秦承吗?”

“怎么可能?”杜汝砺咬牙切齿,“留着他让楚楚挂念吗?”

刘知己很快便整理好出行事宜,他便进去请杜汝砺了。

“这是谁要出去?”杜复这厮晚上不睡觉吗?刘知已半路被他逮到。

刘知己颇为慌乱,此人可是十分精明,他说出准备好的谎言道:“阿母病重,小人不得已用州府的马车送她去求医。”

杜复盯了他几眼,弄得他直发毛。

“替我问候令堂,好生做,日后郎君会赏你一个长安的前程。”

刘知己点头不已,便连忙走了。

有惊无险,马车向南疾驰。

过了好一阵,还没到,杜汝砺不禁问道:“朝邑这么远?”

刘知己只好道:“才走了没多久,再有一阵就到了。”

杜汝砺怕是被“色”字控制住了,就没多想。

马车驶入一座城,杜汝砺一下来便有人迎接,他急冲冲就跟了上去。

小厮刚推开门,他就走了进去。

楚楚难得艳装打扮,看的他心痒痒,正准备说话之际,楚楚却推开了屏风。

“怎么是你?”杜汝砺看见屏风后坐着秦承,像见了鬼一样。

“怎么不能是我?”

杜汝砺连忙爬着就走出去,冯武把守住大门,他哪敢造次。

“秦承,我可是朝廷命官,你不要想着胡来。这是同州,不是河北。”

秦承却自说自话起来,“我在想一个故事,如果使君暴死于州府,那自然是我痛下杀手了。可如果使君死在华州郑县,旁边又有一堆妓女陪伴,这故事可就精彩多了。”

杜汝砺惊道:“这是郑县?”

秦承直接走过来,按住他的头,伸出窗外,“看看这是哪?”

杜汝砺来过郑县,确认无误便直接趴着抱着秦承哭道:“郎君饶过贱人吧,我再也不敢了,以后州府事我一概不过问,全由你做主。”

“我给过你太多机会了,但你何尝愿意放过我呢?”

杜汝砺怕是心虚,不敢回答,只是一味痛哭。

秦承感觉气出的差不多了,便扔给他一张纸,“把这封信誊抄一遍用印,明日在州府宣布自己因病暂休,由我负责全局。”

杜汝砺看完纸,惊的让纸滑落于地。

“后面我可答应,但这信我可真不敢抄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