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有仇
齐威拿起桌上的青瓷酒壶,猛的灌了一口。
一脚踏在桌上,嘭的一声,酒壶被甩摔的粉碎,撇眼看着今日的寿星,
“元老伯爷,咱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元老伯爷被这突然的变故吓的够呛,哆哆嗦嗦站了起来,“大王,我这府里的东西,你要什么就拿,只求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客人。”
齐威扛着刀,瞪了他一眼,“谁要你的东西,咱今天是来找人的。”
说完一把抓住准备从桌下溜走的元麟文,提到自己面前,指着台下众人道:“告诉咱,陆炳是哪一个?”
元麟文没想到这家伙会当众找自己说话,登时脸色都白了,“陆...缇帅今个没来。”
“没来?”齐威手里的环刀狠狠的跺在桌面上,目光扫视着台下众人,“陆炳没来,那他总有亲属过来吧,告诉咱是哪个?”
“这个...”元麟文一阵支支吾吾,显得很为难。
齐威一把扯住他的领口,拖到自己面前,耳语道:“咱劝你还是老实说出来,不然你和咱干的那些龌糟事,咱全都给你抖出来,让你们元家在这四九城里再也没有容身之地。”
元麟文看着这家伙的眼,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悔不该当初,绝望地闭上眼,指着人群中的陆千寻,
“她就是陆炳的女儿。”
“哈哈,”齐威兴奋一笑,舍了文麟文,跳下台,来到陆千寻面前。
陆千寻一脸警惕的看着这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你想干什么?”
齐威看着眼前娇俏可人的陆千寻,眼睛里不由射出猥亵的光,“抓不到陆炳,抓到他女儿也不错。”
“你休想!”
陆千寻的鹿皮小靴闪电般朝着齐威下阴处踢去,电光石火间,齐威未想到陆千寻会突然向他发难,一时没有防备,哀嚎一声,捂着下裆满地打滚。
朱载壡远远看着小妖女迅猛的动作,他是知道陆千寻的功夫的,感同身受的下体一凉。
“你们还愣着干嘛,把她给我抓起来。”齐威满头大汗的从地上爬起来。
几个手下晃着手里的家伙向陆千寻包围过来,饶是陆千寻功夫世家出身,但一来她手上并未兵器,二来她毕竟是个女子双拳难敌四手,终是力有不继,被人反绞着双臂,抓了起来。
齐威揉着下体,恶狠狠的看着陆千寻,“把这贱人的衣服给咱扒了,陆炳抓了咱大当家,咱们就用他的女儿十倍来还。”
几个手下一时间眼里淫光四放,伸手就要扯陆千寻的衣裙。
陆千寻悲愤欲死,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可是她如今被人限制了自由,丝毫动弹不得。
“等一下,”
人群之中突然响起一个少年的声音,陆千寻忍着眼眶里的泪珠不落下来,因为她看到朱载壡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各位大王,等一下,”
齐威瞪眼看着朱载壡,“你是什么人?敢叫咱们等一下”
朱载壡努力控制要颤抖的腿,脸上挂着镇定的笑,“大王是否是和锦衣卫指挥使陆炳有仇?”
“你也认识陆炳?”齐威听见朱载壡提到陆炳的身份,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朱载壡一本正经说道:“何止是认识,在下和他还有不共戴天之仇。”
“你和他也有仇?”
“禀大王,是这样的,小人本住在永定河的城边,家里有屋又有田,谁知这陆炳蛮横霸道不讲理,勾结官府占我大屋夺我家田,我爷爷跟他翻脸惨...”
“停停停,你怎么还给我唱上了,”齐威和几个手下面面相觑,阻止朱载壡继续说下去,“就算你家真的和陆炳有仇了,那你想干什么?”
朱载壡瞟了一眼被反绞胳膊的陆千寻,说道:“禀大王,在下这里有一个主意,只需依计而行,咱们即可以换回大当家的,还可以擒拿陆炳,以报大王和小人的血海深仇。”
“就凭你?”齐威显然是不太相信。
便在这时,一个戴着莲花冠的黑瘦手下从前院急匆匆跑了过来,
“二当家的,有一队官差正朝这边来,怎么办?”
齐威看了一眼满堂的宾客,大手一招道:“带上咱们的陆大小姐,扯呼。”
朱载壡看向高拱,高拱点头会意,“带上我吧,我会对你们有用。”
齐威看了一眼朱载壡,“把这个小子也给我带上。”
朱载壡被人兜头套上一个麻袋,那是个壮汉,一骨碌就把朱载壡给扛了起来,
“喂,小子,我没有塞你嘴,但你也不许出声。”那壮汉说话带着一些憨气。
朱载壡扭动着屁股,表示自己服从壮汉的决定。头被人用麻袋罩着,朱载壡目光所及,只有从麻线编制的缝隙里看到一些昏黄的光,这麻袋也不知以前装过什么?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臊味。
在壮汉肩膀上颠簸了一个多时辰,刚刚吃进肚里的食物差点都给颠了出来,也不知大汉哪来了这膀子力气,一个多时辰也没见他停下了休息。
‘吱呀’一声,朱载壡头顶的光变得阴暗,应该是进入了一个房间。
“喂,你可以出来了,”壮汉一把朱载壡扔在柴火堆上。
朱载壡挣扎的探出脑袋,这里果然是一间柴房,房间面积不大,四周堆积着半干不干的木头,应该是刚砍来不久,泛着木材的清香和潮气。
那壮汉三十岁左右年纪,单眼皮厚嘴唇,身长比朱载壡高上一头,赤着个膀子,露出虬结的肌肉。
朱载壡对比了一下胳膊,这样的家伙,三个他也不是对手。
“喂,小子,看什么看!”壮汉瞪了朱载壡一眼,重新穿上一件短衫。
朱载壡赶紧收回目光,示弱道:“这里是哪儿?”
“是哪里你就不要管,二当家的说了,你们就先待在这儿,他得空会来找你。”
“我们?”
朱载壡偏头一看,正瞧陆千寻躺在他旁边,不过与他不同的是,小妖女腿脚被捆的严严实实,正陷入昏睡,嘴里还给塞了根布条。
咚的一声,柴房门又被合上,然后就是一阵稀里哗啦的的上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