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手腕上的眼球
短发女人神色依然冷静。
此时，阿尔法的驾驶位车门打开，一个身材壮硕并且还留着马尾的男人上了车。
关上车门后，壮硕马尾男道：“海华大厦的租赁资料我拿到了，都在U盘里。”
后面的齐刘海女子拿过U盘，插入电脑，并迅速查询。
“物业资料出来了……海华大厦A4002，是租赁给了一个海花心理咨询的机构，目前大厦留的联系人名字叫黎芒，职业登记是心理咨询师，电话是157770498963。”齐刘海女生说道。
“队长，要救人么？”壮硕马尾男看向短发女人。
短发摇了摇头。
“目标和A4002室内的人距离这么近，我们上去救人没有意义，目标有能力在我们动手前随时杀死他。”
“而且现在还不确定目标是本体还是分身。”
“下一步怎么办？”马尾男问道。
车内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半月发女人脸上。
“调集武装增援部队，准备强行抓捕！”半月发女人果断说道。
…
…
…
海华大厦A4002，海花心理咨询室内。
波浪发女人，已经躺在了舒适的躺椅上。
在不远处，黎芒坐在椅子上，听着这位来访者说着她的问题。
波浪发女人自称叫安吉娜，说是熟人推荐来的。
安吉娜称，她的熟人也是黎芒顾客呢，但不想说具体名字。
不过能告诉黎芒，那位熟人是和她‘很亲近’的人。
黎芒微微点头，但他心中生出了一个疑问。
一般来说，他的来访者不会将咨询师推荐给亲朋好友。
这是因为在咨询过程之中，建立信任后，来访者会说很多隐私的事情，很多事是即便父母，配偶，恋人之间都不会说的想法和情绪。
在这种情况下，虽然咨询师有设置和职业道德规范，不会将来访者隐私外泄，可是来访者自身也会担心隐私泄露，所以轻易不会将咨询师推荐给亲友。
安吉娜的说法有问题。
不过这也不绝对。
安吉娜对心理咨询有一定的了解，至少她知道心理咨询师和心理医生的区别。
心理医生大多数情况下指的是精神科医生，他们是经过正规医学训练，有诊断和开处方药的权力。
而咨询师主要是进行心理和情绪上的疏导，并非医学出身，而是心理学专业出身较多。
安吉娜也对咨询设置很了解。
咨询费用每小时600元，每星期1次咨询。
从这点上看，黎芒倒是有些相信安吉娜说是熟人推荐的说法了。
黎芒上午没有其他预约，安吉娜想要立即开始，于是咨询就正式开始了。
“最近有件事让我压力很大，我总在做同一个梦，梦里有一天灰色的迷雾，我在里面不断地行走，但就是走不出去。”椅子上的安吉娜说道。
坐在椅子上的黎芒心中微微一动。
灰色迷雾？
巧合？
他微微点头，道：“能描述一下那迷雾吗？”
“嗯……那团迷雾很奇怪，比正常的雾气浓很多，里面的能见度我觉得都不到一个手臂的距离……”安吉娜继续说下去。
黎芒在记录笔记。
随着安吉娜的描述，黎芒在本子上的速记也越来越多。
而一股烦躁的感觉，在黎芒心中逐渐升起。
黎芒停住了笔。
他感觉很不舒服。
是一种奇怪的直觉，甚至有躯体化的反应，他觉得身体有一股酸，硬，胀，纠结的感觉。
这感觉有些熟悉。
黎芒很快想起，这种感觉和恐惧面具出现时候，是同样的感觉。
他下意识看了一下四周。
恐惧面具并没有出现。
黎芒皱眉。
他是咨询师，上过很多课程，包括身心灵，催眠之类的一系列培训。
咨询师需要有一必备的能力，就是对自身情绪和身体反应的敏锐觉察的能力。
黎芒刚才的感受很真实，他的内脏刚才好像是绞水的热毛巾一样，很难受，感受如此真实，应该是有原因的。
“你还在听吗？”安吉娜的声音响起。
黎芒回过神来。
他扭过头来，说道：“我在，你……”
黎芒顿住。
他看到，在躺椅上的安吉娜一丝不挂。
她却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还在看着黎芒。
黎芒屏住呼吸。
他受到一些冲击。
可是片刻后，他意识到不对。
“我刚才即便走神，也不过几秒钟时间，安吉娜根本没脱下衣服的时间，而且地上也没看到有脱下来的衣服。”
“怎么回事，幻视？”
黎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并用手指挤压了两下鼻梁。
片刻后，他张开眼睛。
只见眼前一切正常，安吉娜穿着她的套装和黑丝袜，脸上带着不解，眼中的神色疑惑而无辜，看着黎芒。
黎芒产生一种怪诞感。
“我在听，你继续说。”他强自维持镇定，说道。
“哦，我刚才说到，在梦里，我浑身赤裸，而且，在我的身上，还多出了很多眼睛……”
安吉娜继续说道。
说到这里时候，安吉娜仿佛不经意地用手捋了一下头发。
黎芒本想追问，可在这个瞬间，他身体顿住。
黎芒看到安吉娜拂动头发的右手手腕上，赫然有一颗诡异的眼球裸露在外，正紧紧地盯着他！
这一秒，黎芒的呼吸都有些停顿。
安吉娜似乎对这一切都没有反应，还在继续讲述她的事。
“梦里我好像有很多眼睛呢，不只是一只眼睛，有很多很多，而且在梦里我特别的饥饿，总想吃一些什么，可是身体像是一个无底洞，吃多少都无法平息那种饥饿感。”
“你懂我说的那种感觉吗，黎芒？”
安吉娜在说的时候，手腕上的眼球看着黎芒，三目相对，手腕上还眨动了一下。
气氛一下诡异，并且紧张起来。
黎芒强忍着身体那种焦灼，内脏像是绞在一起的不适感。
他十分震惊。
不，这种感觉已经算是惊悚了。
普通人或许已经进入惊恐状态了。
黎芒一样感受到了强烈的恐惧情绪冲击，甚至有惊叫，逃离的冲动。
然而他比别人强的地方，不是没有情绪，而是感觉到恐惧后，依然有能力觉察，并且在一定程度上选择自己的态度和反应。
“冷静，冷静……”黎芒强迫情绪镇定下来。
他遭受最初的恐惧情绪冲击后，又恢复了一定思考能力。
在恐惧情绪稍微褪去后，黎芒的大脑开始了疯狂而迅速的分析。
很快，他想清楚了眼前的情况，有两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