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掌权者
商业区中心位置，阿贝尔商会总部，二楼机密会议室。
会议室的大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站立了起来，包括几个年长的股东。商会真正的精神领袖、决策者、掌权人，卡博特·劳伦斯终于现身了。
在几年前，他就在刻意培养自己的儿子加里宁·劳伦斯，试图让他先从经理人干起，处理商会事务，直到将自己的会长位置转交给他。
然而，当商会遇到真正危机时，还是得让他这个老会长出马才行。
他看着会议室里的众人，大部分很熟悉，有几个新面孔。其中一个瘦削的男人大喇喇地坐着，目光毫不掩饰地盯住自己。
他摸摸胡子，说：“都坐吧。”
他进来以后，身后还跟着三个侍卫，他们腰间悬挂着短剑或弯刀，有两个站在卡博特的身后，一个走到所罗门的身后。
所罗门回过头，仔细地看着身后的侍卫，评估着：帝国高阶战士，大概是审判级2阶段。他又看看卡博特身后的两个人，露出惊叹的神情。
两个定罪级1阶段的强者啊……
圣恺撒帝国以武勋立国，对于战士的评级有着非常严谨的标准，分为三个大阶段：惩戒、审判、定罪。
每个大阶段会划分4个小级别，做细化区分。
定罪级的强者，已经具有极为恐怖的战斗力，哪怕是进化程度在第8阶段以上的高阶机械巫师，只要被他们看穿了能力，都有极大概率会死在他们手上。
斩首计划不可取……得换别的战术了。
他心中暗暗思忖着，自己绝对不能暴露出任何杀意。
真正动手杀过人的都会明白，在爆发杀意的那一瞬间，自己的呼吸节奏、眼神、心率都会产生极大变化，自己呼出的气体、自己的体温，都有极大不同……
这就是所谓的“杀气”。
而审判级别以上的高手，他们自己手上不知道送走过多少条人命，他们对杀气极为敏感。
在这个年代，还不喜欢持枪战斗的人，一定是因为：对于他们的能力来说，枪不如刀剑顺手。对于真正的强者来说，这个时代的枪械，不过是火药驱动的大号弹弓罢了。
“你是，所罗门·蒂莫西先生，对吧？”卡博特看着所罗门，虽然儿子已经把主座让给了他，但他没有坐下。
“是。”
“为什么你认得我？我好像有很多年不出现在人们面前了。既然你认得我，又知道我是商会真正的掌权人，那么一定是我的老相识让你来见我的，对不对。”
“很对，确实是您的老相识。”
“说说吧，蒸汽核心丢失，是不是安德烈监守自盗？”
“不是。”所罗门非常快速地回答。
卡博特没有看他，反而看向会议室角落。
这时，所罗门注意到会议室的角落，竟然站着一位如塑像般入定的法师。他用特殊的结界隐藏主了自己的气息，因此所罗门竟然一直没发现他。
所罗门恍然大悟：我明白了，真言术。
既然是极为重要的机密会议室，那么对于讨论事情的真实性，必须做出尽可能的验证。商会魔法师就体现出了极大的价值，他们具备真言术能力，可以看穿言不由衷的话语。
所罗门心想，还好我说的是实话。
卡博特在得到角落魔法师的肯定后，重新看向所罗门。
“那么，告诉我，安德烈在哪里，蒸汽核心又在哪里。”
所罗门露出了和善的笑容，他真诚地说：“在我主人那里，在马戏团。是我们贫民窟帮派劫了货，会长先生。”
卡博特苍老的眼中，忽然露出凶光，他在进入会议室以后第一次展现出领袖的威势。与他儿子声嘶力竭的怒吼不同，他的愤怒就像是无声无息的剧毒药物，渗透身体，不知道会在什么致命的时候发作。
“为什么，你们胆敢挑衅阿贝尔商会。”
“因为你拒绝合作，先生。丢失货物，只是想逼你现身，好让我们能坐下来谈判。如果谈判不顺利，还会有别的‘开心事’发生。莫雷萨德已经被大雪封城，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玩。”
所罗门露出非常真诚的表情，他真的是在非常认真的威胁阿贝尔商会，连他自己都感动了，我真的好敬业。
他展现出的，是黑帮谈判时那种特有的真诚——如果咱们的生意有利可图，你我就是最好的兄弟，上刀山下火海；如果你拒绝合作，就想尽一切办法弄死你，出去买水果记得穿防弹衣，跟朋友出去钓鱼记得戴头盔。
帮派成员在参与本职工作的时候，通常逻辑清晰目的明确：从抢劫截货、暗杀、绑架、勒索、威胁家人朋友，无所不用其极。
事实上，早在几年前卡博特·劳伦斯就知道，有本地帮派试图和阿贝尔商会联系。
然而高贵的皇家白手套、知名跨国企业、传奇商界大佬，当然看都不会看一眼出身低贱的贫民窟帮派。
他并没有在意这件事情。
所罗门眼见卡博特仍然不表态，继续说：“都是出来混饭吃的，不用谁看不起谁。做了皇室的忠犬，未必代表你们高人一等。我家主人非常希望同卡博特先生直接对话，不论是否答应，他都希望得到一个确切的回复。”
卡博特沉声问道：“你家主人到底是谁？老朽年岁已高，很多事情记不住了，连老朋友是谁都想不起来。”
所罗门终于争取到了一丝进展，说：“请原谅，我家主人身份特殊，不方便在公共场合说出名讳，他与您要聊的事情也极为重要。”
眼见卡博特目光闪烁，所罗门压低声音：“他有9成9的把握，能与您达成合作，只需要见上一面，他会与您详聊。”
过去几年，黑帮“马戏团”都拼命想与卡博特取得联系，一直被拒绝。他们的联络员、中间人、掮客换了一批又一批，也没有争取到一丝见面的进展。
直到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从大名鼎鼎的灰烬旅团手中劫走了商会的货物。
商会主席、狡猾的老狐狸卡博特才终于现身。
所罗门期待地看着卡博特，希望能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卡博特却不再搭理所罗门，他认为，所罗门故作神秘的姿态，是一种蹬鼻子上脸的幼稚行为。他对自己身后的护卫说：“清场吧，我没兴趣与贫民窟的贱民聊天。”
在这一瞬间，所罗门清晰地感觉到，杀气出现了！
他发出一阵狂笑，不装了！
会议室当中，跟随商会大佬们参加会议的侍卫们，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暴露出了自身的力量。所罗门疯狂地收集着敌人的数据：三个定罪级的顶级强者，两个审判级战士；四个商会高阶大法师，六个神枪手……
但所罗门却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果然啊，商会为皇室卖命，而蒸汽核心是皇室的垄断资产，商会高层自然不会雇佣“机械巫师”作为高层护卫。
现场没有机械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