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面子问题

李诗涵目光复杂的看着不远处的王磊，眼神里满是失望和委屈。她觉得王磊堕落了，倒不是因为林乔在帮王磊摆摊，而是王磊放弃了体面又有地位的作家工作，居然成为了小摊贩。

尤其是看到了王磊在热情的和顾客沟通，脸上的笑容看起来跟不要钱一般。那种殷勤、谄媚的样子，让她觉得陌生、羞愤，也觉得非常没面子。

和这样的一个人有暧昧、传绯闻，简直就是她最大的污点。

扭头、转身，李诗涵说道，“我们走！”

朱蕾有些同仇敌忾，她也忿忿不平，“走，我们以后再也不理他们了！”

面子，对于这些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来说太重要的。只是他们有些时候所在意的面子，似乎也是成年人不好理解的，但是这些事情也都是事实。

林乔其实也注意到了马路对面的李诗涵，本来是想要打个招呼的。但是看到她们不愿意过来，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着头继续炸薯条，心里多少也会有些难受。

王磊快速的从泡沫盒里取出几块冰放进杯子里，然后倒满可乐。虽说简单了一点，但是好歹也是有着冰可乐了，这也算是小小的进步。

总算是卖出去了第一份套餐，王磊还是非常开心的，这意味着利润更大一些。

看到客人走了，林乔才说道，“你女朋友刚刚过来了，你看到了吧？”

“早就说过了，那是没有的事情。”王磊没好气的说道，“我的名声就算是被这些谣言给毁了，我多么本分的一个人，哪有什么心思去谈恋爱！”

不理会王磊的吐槽，林乔就说道，“她看样子不高兴，你要不要去和她说一声？”

“不高兴也不关我的事。”王磊笑了笑，看着林乔问道，“其实她那样子我能理解，觉得我这么做丢脸呗。如果我们其他同学看到了，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林乔点了点头，看着王磊说道，“我其实不怕，我只要回去一次就带几瓶咸菜，我总是在食堂买几个馒头，班里很多人都知道。看不起我的，早就看不起我了。”

王磊沉默片刻，才说道，“现在有面子没面子，其实不是那么重要，主要是以后。我觉得他们关注的重点错了，作为学生我们努力读书、成绩好，那就行。以后考上了大学、找了份好工作可以养家糊口，那也就行了。”

听着王磊的话，林乔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一直不是很在乎其他人说什么。我妈不能说话，我爸快三十才结的婚。不要说村里人了，就是有些亲戚也看不起我家。”

王磊愣了一下，他自然能够知道一些林乔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宽裕，但是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

林乔看着王磊，笑了笑，“我和你说这些不是想要你同情我，我就是想说我真不在乎那些人怎么看我的。我好好读书、我成绩好就行了，我以后考了好大学，能把我弟弟妹妹供出来，我还怕其他人看不起我吗？”

王磊就调侃说道，“那可不，你要是考上985，现在不和你家来往的亲戚都要过来。”

林乔就有些不解，也很好奇，“985是什么？”

“就是前年总书记提出的要有若干所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一流大学，现在就是九所大学。清北、中科大、复旦、浙大、交大这些。”王磊解释着说道，“211你应该知道些，95年提出来的，我们省现在就是中科大和合工大，安大现在都没评上。”

林乔认真思考许久，说道，“985我肯定考不上，能考上合工大就谢天谢地了。”

王磊幽怨的看着林乔，没好气说道，“合工大？我能考上二本就不错了，其实我的理想目标是安农大和安大，安大以后有潜力升211，说不定我们有机会打时间差。”

林乔有些佩服的看着王磊，说道，“你懂的真多，我对这些都不懂。我就知道要考个好大学，他们说选大学、报专业，我一点都不知道。”

不知道的岂止是林乔，很多的寻常人家的孩子以及家长，哪里知道选择报考大学或者专业的一些门道。现在这年代，几乎没有人去做一些报考的指导。

而那些知道一些门道的人家，大多也都是有着明确的目标，知道怎么样让孩子少走弯路。

王磊看着林乔，好奇问道，“你成绩很好，继续保持不要说一本了，211都有很大的把握，你有自己的目标院校或者喜欢的职业吗？”

“我其实想当医生，但是他们说医生好像要学很久。”林乔就说道，“我其实还是想找个稍微安稳点的，又能赚到钱的。”

又安稳又能赚钱的职业，这是绝大多数人的梦想。

王磊仔细想了想，说道，“据说医生这个专业要一直学，现在本科应该是可以去医院。但是一些好的医院门槛就比较高，要研究生、博士。”

林乔就直摇头，“那我不学，我不读研究生，我要早点毕业上班挣钱，要不然我爸妈供不起我弟弟妹妹。”

大学在扩招，研究生也越来越多，但是现在的研究生乃至本科还是比较有含金量的，一般的大型公司最多也就是设立一个本科的门槛，甚至大专门槛。不像以后，学历似乎越来越不值钱、门槛也越来越高。

一边闲聊着，一边在等待着客户的到来。时不时有人过来问一下，但是多半也就是问一下而已，生意看起来并不是特别好。

这也算是在王磊的预料当中，一点都没有因此而担心或者沮丧。

从上午九点多开始出摊，到了晚上九点才推着车回来，王磊和林乔也都累的不轻。

林乔就有些忧心忡忡，看着钱盒说道，“今天就卖了不到三十块钱，成本都不够吧。”

王磊就不以为意，笑着说道，“不能这么算啊，一天三十多，一个月就一千块钱了。”

“那不要本钱啊！”林乔就开始计算了，“我的工资，油、薯条和鸡肉，哪个不要钱？一千块钱的话，你等于在白做，一毛钱都赚不到。”

话是这么说，但是王磊也不是特别担心，“其实仔细想想看也不错，你想啊，今天是第一天摆摊，很多人都是有些好奇。开店都是这样，一开始有人好奇，除了极少数的店开业就爆满，更多的还是有一个爬坡的过程。”

这就是王磊的真实想法，现在可不存在什么回头客之类的说法，才刚开业呢。

慢慢来吧，希望接下来的生意能够稍微好一点，一天只有三十多的营业额，确实不够看。

林乔也不好多说什么，虽说还是忧心忡忡的，但是现在还是抓紧时间回去洗洗准备休息吧。

而王磊看起来比较淡定，心里头要说一点都不紧张那肯定是假的。没能取得开门红，这多少令他有些担心，担心自己的薯条、西式快餐没办法打开市场。

但是现在他也没有什么退路了，只能继续坚持下去，这些看起来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毕竟摆摊做生意也没有那么容易，只能期待着生意能够稍微好一点。

至于说李诗涵之类的，王磊也根本不在意。他现在专心搞事业、专心搞钱，本来就没什么心思去早恋等等。

甚至王磊还觉得比较庆幸，李诗涵这样的牛皮糖有些难以甩开。现在甩开了，反而是一件好事情，起码可以省心不少啊，不用被别人说三道四的。

清净一点，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