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爷我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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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不如关起门偷着乐

陈谋平端双手,托着脑袋歪向侧边的两名婢女,出现在异界洞府内,他心绪已然没有愤怒波动。

将命如草芥身形单薄的婢女平放到地上,扶正了头颅。

轻轻叹了口气:黍儿、豆儿,下回投胎去个好人家吧。

或者不来人世间受苦。

人间不值得。

默然片刻,看向另外一边,那个被他一剑爆发破坏生机重伤垂死的蓝袍汉子。

猩红血液混合内脏碎片不断从汉子左肋和口中涌出,生机即将彻底断绝,但是经过元力反复淬炼的强健体魄,使得蓝袍汉子承受的痛苦,远比常人更加沉重和漫长。

陈谋面无表情突然一脚踩去,“咔嚓”,将蓝袍汉子脖颈骨头给踩断。

算是给黍儿、豆儿两位可怜女子,报了被扭断脖子的仇。

他将垂死蓝袍汉子随同昏迷的莫老爷一起带回,是担心他在蓝袍汉子左肋留下的伤口和元力气息,被高手看出破绽,比如崔师兄就有法子,能认出是用“青龙出水”招式刺杀。

他已经在莫浮身上补了几指头,让莫老爷短时间内醒不来。

莫浮左手从指头到胳膊的骨头,被捏碎了多处,扭曲着惨不忍睹,伤势倒不是很重,有医师正骨治疗,配合药膏,以修士的强悍体魄生机,要不到两个月能够恢复如初。

再则三五天不吃不喝,还死不了人。

最多将莫老爷饿掉一层膘。

絮儿也说过,她不吃饭只喝水能顶四天,到第五天才爬不起来。

他谨慎地不想让莫浮知道是他做的好事,深藏功与名,省却今后没必要的麻烦。

先前重新走一趟莫府,他不想让两个命运悲惨的婢女,死后不得安宁。

有阵法隔绝,他不担心被可能已经注意到莫府动静的金丹修士,堪破他的身份。

他特意在堂屋留下些许印记,改变穿越位置,即使撞上另外一名炼气境圆满,有过一次与炼气境圆满修士搏杀的经验,他心中已有底气。

剑感加上他的身法、崔师兄传授的三式量身定做的绝招,和出乎意料的摄物术、吐劲术,在地势不够宽阔的堂屋或房间,反而能够将他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事后证明他高估了那汉子的胆色。

关键时刻,他这个时常跑路,又怂又胆小者不乏搏杀的血性。

陈谋快速清洗暗红剑器上的血迹,脱下身上染血的黑色劲装,解开缠绕的麻带,想了想,仍然穿上软甲,换上干净外袍和鞋子,涌起一层薄薄火焰烧过,清除全身上下可能沾染的气息,连同剑身也烘干了。

他从容出现在西屋,听得外面传来应儿、含儿三人焦急的叫喊声。

“公子,莫府着火了!”

“快去救火啊。”

拉开房门,陈公子快速往院子门口跃去,吩咐道:“你们好生待家里,谁都不要外出,我去瞧瞧。”

应儿三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忙不迭答应着。

等陈谋出门,有好些巡坊修士已经御剑赶了过来,莫府堂屋、偏房到灶房的大火烧得冒起几丈高,滚滚浓烟充斥在防护阵法内,一时间散不去,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侯安与呼喝围拢的巡坊修士对峙着,不许巡坊修士接近院子。

陈谋没有过去,他临走之前故意加放的火,必须要将事情闹大,不能悄无声息让侯家掩盖案发现场。

也是毁掉他在莫府留下的气息。

凭着冷静应对,加上一点阴险算计,他发现掌握剑感之后,对于近身搏杀的危险感知,有一种近乎本能的敏锐,先推门吓唬对方,再用摄物术偷袭一招,引出侯易一招自救的反手剑劈杀,他像一条游鱼,看似惊险实则他觉着游刃有余。

寻着破绽从侧面一剑刺杀。

轻易得手,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炼气境圆满修士也不过如此。

难怪崔师兄说过,等他掌握剑感,有剑气加持,已经能与普通筑基修士碰一碰。

他还没有活腻,哪敢头铁真与筑基修士叫板?

他又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崔师兄。

能从背后打闷棍偷袭,他才不会正面硬抗。

闷声发大财,众乐乐不如关起门偷着乐,才是他的风格。

“退后,都退后!”

侯安手中亮出一枚白色鼎状令牌,指向看着他神色不善的五六个巡坊修士,警告道:“跑了院子里纵火杀人的凶徒,唯你们是问!”

巡坊修士自是认得丹阳宗的修士身份牌,纷纷闭嘴,三三两两往后退却,但是看向有恃无恐的蓝袍汉子,就像是看贼喊捉贼表演拙劣的凶徒,带着几分讥诮不屑。

宗门修士就了不起啊。

人赃俱获,还能如此信口雌黄。

不知是哪个得罪了大势力的倒霉散修,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有数道身影从山顶坊市各处飞落下来。

陈谋看到其中有一个他认识的半熟人,是镇守锻兵阁那名筑基境黑衣修士,那人也扫了他一眼,脸上冷漠殊无表情,附近院子的修士远远近近围在外面看热闹。

“侯安,你干什么?”

有一名胸口绣着银色丹鼎的中年修士喝问道。

其实先后赶到的几名筑基修士,看到侯家修士和如此阵仗动静,心底大致明白是什么事情。

他们乐得看侯家的热闹。

有些东西摆上台面,可就不好收场了。

“哈哈,惊扰各位仁兄,出了一点小意外,容侯某等下给诸位一个交代。”

身穿白袍的中年男子侯隆田,比众人迟了一步赶到,拱手致歉,心中将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惹出如此大的动静。

宗门修士再凌驾于散修头上,作威作福,也得讲究一点点吃相。

还好这一次是宗门内部事务,不会那么被动。

侯安硬着头皮拱手:“四爷……”

“啪”,挨了侯隆田劈手一巴掌,没敢有半分躲让,侯安脸被打得偏向一边,五条指印以肉眼可见速度隆起。

侯隆田伸手往看热闹的巡坊修士和散修们一指,皮笑肉不笑道:“诸位都散了吧,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众人哄散,不敢再看这种情况不明的热闹,宗门修士的手段,他们可不想领教。

又有好几位修士飞落下来,包括头发花白的灵田管事侯隆元。

陈谋也准备撤退回府,黑暗中走出来一身雪白袍子的崔师兄,与他并肩而立,他便底气十足不走了,再则要走也走不了,崔师兄不会同意。

“怎么回事?起火的院子,是你那个叫莫浮的朋友府上。”

崔霄用鼻孔扫一圈飞在十余丈外空中的众多筑基修士,只对极个别与他拱手行礼的修士微微点头示意,其他人的问候行礼,他未做理会。

用他的话说,加起来还不够他一剑砍的。

理他们做甚,浪费表情。

他传音询问边上假模假样朝他行礼的师弟。

下午时候,虽然教训了师弟一顿,他还是过问了一下莫浮的情况,是以知道莫浮住在师弟隔壁西边。

“我不知道啊,刚刚在静室练功,被吵起来出门查看,那个挨巴掌的家伙不让我靠近,更不许多问,凶恶霸道得很。”

陈谋装得很担心莫浮的悲惨境况,奈何对上师兄洞若观火的眼神,他演技再好,也有点心头打鼓。

太犀利了。

像双剑一样直指人心。

欸,师兄就可以仗着修为高绝,这样肆无忌惮欺负师弟,还有没有天理。

他下次找宁师姐告状怎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