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密码
晚饭是在一家小鱼馆吃的,除了安仔有事,其他人都在。
我走进去,他俩的神情都比较凝重,桌上没有洒,只有饮料和水。
场面有些尴尬。周围的人来着鱼,一口一口地包在嘴里。
陈婉像是忍不住了,说:“我们,要不求助警察吧!”
我和黄林都直摇头,说:“你这么说太假了,他们不会相信的。”
她接着说:“要是案件严重的话,还能让安仔帮忙。”
大家都叹了口气。
安仔是当地派出所的一名刑警队长,平时很忙,昨晚的见面非常难得。
“如果真是那个小偷搞得鬼,逮到他我一定要把他的骨头捏碎。”黄林捏着拳头,手指咔咔地响。
“唉,安仔都快被那个小偷整烦死了,上面在催,安仔一刻也闲不下来,都没时间陪我了。”婉姐趴在桌上,说道。我看着她微红的脸,愣了一下,随后我提议道:“要不明天我们去找安仔吧,我正好想找他查监控!”
可是他俩都要上班,晚上才有空,只有我一个人闲着。
他们齐声说:“交给你啦!”
第二天的时候,我跑到了派出所,找到了安仔。
我进去时,安仔正皱着眉头,好像在思索什么。我走到了他的身旁他才发现了我。
“哟,江哥,怎么有空跑过来了。”安仔看到了我笑着说道。
我有些不好意思,但说得很直接,生怕浪费了他的时间,“是关于徐一的事,我想查个监控。”
他二话不说,带我去到了监控室。
“老李,我来查个监控。”他喊道。
那人转过头,是个中年人,胡渣挂在嘴边,戴着帽子,给人一种很老练的感觉。
老李看了看我,走了。
安仔调出了那晚的监控,那晚的情景显示在屏上。画面里我们喝着酒,接着一个一个睡倒了。徐一扶着黄林让出租车司机带走了,其他人也是如此,到我的时候,徐一给了摊老板一张纸,说着什么,那时是11:40。
安仔又切换到徐一住的小区,这场聚会是他组织的,并且那张纸估计也是提前备好的。
安仔又调了前几天的监控,没有发现徐一的踪迹。
监控又调到了双子小区的门口,在那晚的23:40到00:13里,进出了十五个人。他们都是单独的,而且天冷,还有一些人带着帽子,这大大加了难度。
到00:34时,我走了出来,随即消失在视野中。
“不排除徐—还在小区里面的可能。”安仔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不会的吧,他都跳下去了,怎么会…”我不解道。
“谁知道呢。”
“能不能调到小区里面?”
他摇摇头,说道:“这个小区常年人不多,而且大多数都是在外地,屋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一般不会有小偷到这来,所以这里面的监控失灵也常年都没修过了。”接着他拍着我的肩膀说道:“你放心,我会让人布置监控的,并且会让人在小区门口排查。
“真的很感谢你,正好,我现在怀疑一个人。”
“谁?”
我从口袋里拿出卡片给他看。
“那个神盗?”他疑惑地说。
“嗯,这是我在楼底下捡的,可能是那小偷跑完不小心掉的。”
上面还有一串字母和数字,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想拜托他破解。
他苦笑着,说:“我们已经有了很多张了,现在还在努力破解,但是毫无规律,这个神盗扔卡片的时间和地点都在变换,也许答案就在这些卡上。
他接着说:“这张你自己留着吧,等我们发现到了规律再通知你。”
我再次谢过他,走出了派出所。
我坐上公交车,准备去市图书馆。在路上,我一直在想:如果徐一真没事,那他现在怎么样了呢?
我不喜欢开车,第一是开车会遇到很多患有路怒症的人,我会比较烦。其次是开车没有时间欣赏风景。可能是职业的原因,我希望能放松。
毕竟我的大学老师是秃头,我可不喜欢变成他那样。
到了图书馆后,我抱着一堆关于密码的书籍,认真地查找着资料。
我打电话给黄林和陈婉,跟他们说了情况并且讲了密码的事,如果能破解,我们就有机会了解那小偷。他们激情满满,也不知道可不可以做到。
那串符号是:
[花二X][W~F][||][T→][F□E][——][0][6][←Y]。
翻了一个小时,毫无头绪。
我对面的那位老人,戴着老花镜,手带着一佛珠,专心志致地看着《周易》。
当我快要睡着的时候,他把我喊醒了。
“小伙子,把你的卡片给我看一下。”他看着懵的样子,说道。
我想这老头也是找事,给他看看就给他看看吧。
他拿过卡片,看了有40分钟,随后他拿了一张餐巾纸,拿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交给了我。
我以为是答案,连忙把纸抢了过来,上面写着:
语言之道,贯通万年。
形象万千,各差之矣。
英才多矣,汝为之一。
我犹如晴天霹雳,本来已经有一个不说人话的了现在又来一个。
他合上书,准备离开。
我连忙追了过去,但还没有讲话,他就闭上眼睛,摇着着头,意思是不能说
我失望地回到了座位,看着他的话,陷入了沉思
这些跟密码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老人家一定是想提示我什么,我看着它们,灵光一闪。
每句话的开头一个字是语、形、英,难道……
“这代表语文,形状、英语?!”我兴奋地说道。
我高兴地拍了下桌子,这个声音有点大,引得许多人向我望来,我红了脸,对着他们道歉。
我拿来词典和地图,使用手机,发挥着我的想象力,试着谐音典故、简写等各种方法,跟它们斗了好几个小时,期间还有美女找我加微信。
到晚上的时候,我终于破解出来了。
外面,天已经黑了。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是19:30。
出了图书馆,我打电话给了黄林,他讲他来接我,还有陈婉一起。
我看着天,笑着。
上了他的宝马后,他们问我是怎么破解密码的。
我跟他们说,是有一位老人帮我的,黄林问我是谁,我回答说他带着佛珠,还看着《周易》。
黄林说他可能是成爷。
成爷是跟他是一个小区的,此人话极少,早上6:00起来步行到图书馆,一待就是一天,只有星期天的时候才待在家里。《周易》总是不离手,传闻他知天晓地,只是来人间玩玩。
黄林似乎还想讲下去,但陈婉打住了他的话,问我:“所以,他怎么帮你的?答案又是什么?”
我把经过告诉了他们:
“花是语,潜意思是花脸,‘二’代表《二进宫》,是徐延昭的出名作品‘徐’即‘X’,徐延昭拿的是铜锤,也就是第一个字:铜;‘W’是英,代表Wind(风),‘~’是形,代表吹着,‘F’应该就是Forest(森林),风吹着森林,应该是林涛,故林为第二个字;‘||’为形,代表道路;‘T’代表Time(时间),‘→’代表前进,故为钟,即谐音中;‘F□F’代表Fire(火),□(门),Fish(鱼),这是一个典故,即为‘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故为央;‘1’‘0’‘6’就是10月6号;‘←Y’代表去年,故为2012,即20:12。”
合起来就是:
铜林路中央公园10月6号20:12!
他们听完后恍然大悟,直夸我厉害。我摆摆手说,都是成爷的功劳,况且,这也只是赌一把。
公园虽然有中央两字,但去的人不多,听说那曾闹过鬼,白天就几个年轻人逛逛,晚上几乎没人进来。公园很大,出口也很多,但没有保安在门口值班,因为这地实在是太恐怖。即使全天开放,也很少人会来玩。
19:50的时候,我们到了。下了车后,我观察四周,枯叶散落在小路上,到处都是,公园外围只有一人半高的栏栅,里面点着路灯,但依旧很黑暗,像一头饥饿的凶兽,张着血盆大口等着我们进去。
晚风吹过,我感觉浑身凉飕飕的。
进去后,黄林兄在前面走,婉姐在中间,我在后头。陈婉不安地说:“江…江深,你确定你没解错?”
我说不知道,试试吧。
黄林园回过头看着陈婉,笑着说:“你不会害怕了吧。”
风吹着树,发出了声音,仿佛在讥笑我们。在夜晚里,那些卡通雕像显得格外吓人。
黄林兄说:“你们两个听好了,如果等会遇到了什么危险,江深你就好好保护陈婉,她要是出事了,我们可没法向安仔交代。”
“没事,不用管我。”她昂起头,对着我俩说道。
随即一阵沉默,只听得到在地上的脚步声,突然草丛里传出了声音。
黄林兄握紧棒球棍,对那喊道:“谁?!别装神弄鬼的!”
接着出来的是只老鼠,它瞪着双眼,望着我们,它那佝偻的身驱,似乎是饿极了。
大家都松了口气。
绕了十五分钟后,这个公园的结构我大概清楚了,入口朝南,进去后有三条路,各不相同,到中间时有个广场,圆形,再有三条路通向出口。麻烦的是,三条路可变换行走,再加上草木多,很适合一个逃跑地点。
我们回到了入口,打算分开走,确保能逮住那个小偷。黄林兄独自一人,我和陈婉从另一条路走。
路上,陈婉问我,徐一会不会已经死了。
我说,不知道。但我跟她讲,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们也得坦然接受,即使伤心、痛苦,都已经弥补不回来了。那就像列车一样,轰的一下就带走了所有人的思绪。
我尽量说得久一些,让她更有些安全感。
她抓着我的手臂,行走在小路上。我们没有说话,沉默穿破了黑夜。
我喜欢她,从大二开始,但随着时间的发展,我意识到我们只能做朋友,一旦越过界,关系就可能一步到僵。大学的时候关于表白我表现得很胆小,不像其他人可以坦然地说出口,我憋在心里,一憋就是七年。
我想等她结婚,希望她幸福,这样才应该是最好的结果。
基于心理学,对此,我深信不疑。
突然她停下脚步,直直地站在原地。
“怎么了?”我看向她。
她的眼里充满了不安,她指着一个方向,说:“那有个人……”
我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大概一百米的距离,站着个黑衣人,准备骑摩托离开。
接着黄林出现在我们的视野,在前面他喊着什么,拿着棒球棍,朝着黑衣人冲去。
我拉着陈婉,在小路上跑着。
黑衣人发动了引擎,开始向出口开去。黄林向后弯着腰把手上的棒球棍向前砸去。棍子击中了摩托车的前轮,黑衣人失去平衡,撞在了树上。黄林向前奔去,准备制服住黑衣人。
那黑衣人带着头盔,身材苗条,似乎是个女人。
只见她右脚横瑞,接着用拳头打向黄林。
黄林用身体挡住攻击,冲过去抱住了她的腿,准备往后摔去,一击致命。
但那黑衣人反应迅速,心狠手辣,用肘击向了黄林的头,黄林忍着痛,把她向一棵树上摔去,黑衣人倒在了地上。
黄林感到头晕脑涨,黑衣人应该击中了他的小脑处,他用尽全力,向着黑衣人走去。
突然间她拿出了什么,向黄林喷去,他下意识地用手遮挡,黑衣人趁机踢向了他的小腹。
接着她两下上了摩托车—一溜烟地逃走了。
我和陈婉差一点就抓到她了,那人动作飞快,整个动作用了不到3秒。
陈婉扶起黄林,他咬着牙骂道:“没想到这小偷是个女人!”
黄林说他到半路听到了动静,于是加快脚步,向前走去,就碰到了黑衣人。
他朝地上吐了口血沫,接着说:“那个人,看到我就惊慌失措,一定有鬼!要不是之前手搞伤了,一定能逮到她!”
“你也别太自责了。”陈婉拍着他的肩,说道。
我闭上眼睛,听着他们的话,闻到了一股很香的气味。
“好香啊,这个小偷还喷香水,一定是个女的。”陈婉猜测道。
这个味道,我好像在哪儿闻过。
我和陈婉扶着黄林,向出口走去,随即传来了声音。
“婉儿!婉儿!”那是安仔的声音!
我们使尽全力,大声地喊着安仔。
随后安仔拿着手电,带着几个人向我们跑来。
他紧紧抱住了陈婉,抚摸着她的头。
陈婉笑着对他说,没事儿。
安仔径直地走到管理公园的保安队长面前,冷冷地说:“为什么你不安排保安巡逻?”
“……因为公园里闹过鬼,保安们都不敢。”保安低着头说道,不敢看着安仔。
“那出入口呢?为什么没有保安看守?”安仔愤怒地说道。
“因……因为晚上也没人来,就干脆不守了。”保安队长要快被吓尿了。
安仔压仰着怒火,扭过了头,叹了口气。
保安队长在底下嘀咕着:“人又没事……”
安仔突然转过来瞪着他,一巴掌扇到他的头上,帽子飞到了两米之外。
“去你的吧!”安仔被我们拉住,才得没事。
“要不是看在老李的份上,你早就完了!”安仔愤怒地喊道。
老李是保安队长的父亲。
我们到的时候,陈婉就偷偷地打电话给了安仔。
我送黄林去了医院包扎,安仔则送陈婉回去,带的那几个人也都回到了派出所。
等我回去后,已经23:00了。我看着阿姨给我的钥匙,它正休闲地躺在桌上。
“不管你是谁,我都会把你找出来。”
我捏紧拳头,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