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等待
科恩看到恩科斯手中的包裹，他眉头紧锁，双眼深邃而凝重。
恩科斯将桌子搬进卧室，把包裹放在桌上，他再次施展了一个零阶巫术，侦测魔法。
确认包裹没有问题，恩科斯看向科恩。
“打开吗？”
科恩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
“打开吧！”
恩科斯用切苹果的小刀，小心翼翼的拆开包裹，里面依旧是报纸包裹的透明玻璃容器，容器内依旧装着绿色的液体。
只是这次绿色液体内，浸泡的是一颗大脑。
大脑基本上被白色触须包裹，部分触须悬浮在液体内，时不时还会抖动一下。
“这是一颗大脑？”
恩科斯看向科恩。
科恩眯起双眼，开始回忆哈兰的实验笔记。
进入第一阶段前，感染者身上会散发出一种草香，当草香的味道浓郁到三米之内都能闻到，此时感染者开始进入变异期，他们会出现高烧、头疼、肌肉酸痛、呕吐腹泻、呼吸困难和意识模糊的症状。
第一阶段，菌尸病毒侵蚀大脑，此时感染者行动变得敏捷。
第二阶段，全身肌肉开始萎缩，皮肤开始溃烂，会有真菌孢子出现在表皮，头上会长出植物的根茎，这个阶段的感染者感知变强，善于隐蔽。
第三阶段，头部裂开，大脑完全被菌类吞噬，全身遍布真菌孢子，完全失去视觉，听觉很发达，能通过声音寻找目标。
第四阶段，哈兰的实验每次进行到这个阶段，实验体都会由于变异出现身体崩溃。
根据哈兰的构思，这个阶段感染者皮肤已经变成一种介于植物和生物之间的一种薄膜，头部会形成孢子群，产生一种具有强腐蚀性的液体作为血液储藏在全身，能通过口部释放带有腐蚀性的浓雾，行动变的缓慢，死亡前会产生爆炸释放体内的腐蚀性液体。
眼前这个玻璃容器中的大脑，应该是进入第一阶段的变异体。
科恩记得他见斯嘉丽女士最后一面的时候，她还没有进入第一阶段。
“斯嘉丽女士应该还活着。”
眉头紧皱的恩科斯看向科恩。
“你怎么知道？”
“哈兰的笔记中记录他那个菌尸药剂，变异前的症状中，斯嘉丽小姐身上只是的那种草香，也就只有不到一米，那位遇害的女服务员身上的香味和斯嘉丽小姐身上的香味一样。”
“这就是你跟踪斯嘉丽的原因？”
科恩点了点头。
恩科斯摸着下巴眉头微皱，看向容器中的大脑。
“那这个呢？”
科恩看向容器内的大脑。
“这具大脑应该属于一位进入第一阶段的感染者。”
恩科斯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摩擦着下巴，眉头皱成了“川”字。
“现在怎么办？”
科恩看向恩科斯。
恩科斯深吸一口气，吐出一口浊气，看了眼桌上的玻璃容器，又看了眼床上的科恩。
“还能怎么办？你现在就是个伤残人员，什么也做不了，就好好待在这里休息吧！”
恩科斯右手中指的指环亮起蓝光，一个收音机出现在他手中。
“这个东西能让你这几天不是那么无聊。”
收音机，维多利亚时期的伟大发明之一，科恩重生前最喜欢听的就是新闻报道，这省去了他每天看报纸的时间。
恩科斯将收音机的电源接好后，他将玻璃容器放进储物戒指，脚下出现一个圆形魔法阵，一阵强光闪烁，恩科斯消失在了科恩面前。
科恩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臂，伤口的刺痛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用手指扒开包裹伤口的纱布，科恩看到伤口已经被完美缝合，缝合的伤口上还涂抹了一些黄色膏状物。
黄色的膏状物散发出一股浓郁的蜂蜜味，科恩猜测这应该是波尔太太的独门秘方，蜜草恢复膏。
既然不能移动，科恩只能闭上眼睛进入灵界刷经验。
经过一晚上的冥想。
科恩的经验值增长了80点。
退出灵界，科恩睁开眼睛，左肩和右腿的疼痛已经感觉不到，他拉开绷带，昨天还没有愈合的伤口现在已经结痂。
“波尔太太不愧为公司第一药剂师，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出菌尸药剂的解毒剂。”
科恩试着活动了一下，只要不是幅度太大，不让结痂的伤口裂开，基本的活动还是可以进行。
咔嚓！
科恩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他顾不得伤口是否会崩裂，左手指环上亮起蓝光，黑龙斩铁被他握在手中后，贴在卧室门口的墙上，静静等待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枝丫！
合页转动的声音响起，科恩右手拇指打开保险，食指按在了扳机上。
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响起，科恩在皮鞋发出第二声的同时，转身站在门口，手中黑龙斩铁对准了大门的位置。
进门的恩科斯看到科恩用枪指着他，双手举过头顶道，“喂喂，我给你送吃的来了，你就这样招呼我？”
科恩看到来人是恩科斯，他这才将黑龙斩铁放下。
“下次进来能不能先敲门，再说了你不是有传送术嘛？”
恩科斯斜眼瞪了科恩一眼。
“你是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一场大变活人？然后被公司请回去喝那狗都不喝的咖啡？”
科恩没有接话，而是看向了恩科斯掉在地上的牛皮纸袋。
里面除了两根法棍以外，还有一块牛肉和一些时令蔬菜以及一些苹果。
科恩指着地上的蔬菜道，“你给我带这些东西，是觉得我现在能凭空造一个灶台出来?”
恩科斯这才注意到，这间房内并没有厨房。
“确实。”
科恩翻了个白眼道，“你把这些东西带回去，让阿米娅小姐给你顿成汤吃掉吧！我这里已经能下地走路，可以出去自己解决温饱问题。”
恩科斯和科恩又聊了些有的没的，恩科斯带着慰问科恩的食物离开。
圣光历954年10月1日。
科恩再次收到了包裹，这次包裹内的玻璃容器内装着的是一颗心脏。
心脏基本被孢子覆盖，白色触须悬浮在液体内，科恩还能看到那些触须还在生长。
科恩与恩科斯在约好的咖啡厅将包裹交出去后，他就回了住处继续刷经验。
圣光历954年10月4日。
伦敦入冬了，街上的行人都穿上了厚厚的外套和围巾。
天空灰蒙蒙的，飘着细细的雨丝，街道上的灯光昏黄暗淡，让人感到一丝凄凉。
路边的树木已经失去了绿色的衣裳，变成了枯黄色的颜色，落叶铺满了地面，被雨水打湿，发出沙沙的声响。
在街上走着，可以看到人们的呼气变成了白色的雾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冷冽的气息。
商店里的人们都蜷缩在暖气旁，喝着热茶，吃着热腾腾的面包，享受着温暖的气息。
科恩也换上了毛衣和厚大衣，围上一条恩科斯昨天带给他的围巾。
从编织围巾的手法，科恩猜测这应该是哪位女士送给恩科斯，而阿米娅又在旁边，他只能转手送给别人。
而送给你是在合适不过的人选。
斯嘉丽已经失踪了六天，这段时间内但凡有人遇害，科恩都会去现场确认是不是斯嘉丽，只要没有看到尸体，就证明她还活着。
知道开膛手并不是一人后，兰斯特带领的实习生也严格规定，只允许跟踪绝不要和对方交手，现在还躺在床上的温妮赛尔就是个例子。
科恩买了一些灌肠、面包和果酱，还有一些奶酪，走上二楼的他看到门前的地上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
捡起信封，上面用优美的艺术体写着科恩·陈收，背面的火漆上印着一个由三根骨头组成的三角内放着一个坩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