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回响
“是谁？！”
水晶公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质问。
他没有看到东西。
窗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根乳白色的丝线，上面还悬挂着一只正在织网的蜘蛛。
蜘蛛的八条腿上有危险的红色纹路与浓烈的毒性。
一张纸被吹到空中，它无火自燃，火焰中走出一个戴着小丑面具，穿着蛛网西装的男性。
屋内所有人面色大惊，同一时间后退几步。
水晶公眉头紧锁：
“红魔鬼，你既然领了王室通缉我们的委托，又来这里做什么？”
他看着红魔鬼的打扮，作为超凡之名，超凡者必然与名字存在相似之处。
就像他的名字叫“水晶公”，于是他戴着很多的水晶饰品，附魔需要消耗水晶材料。
那红魔鬼就有些问题了。
作为“红+魔鬼”的组合，他的身上只有红色的蛛网与面具符合红魔鬼的象征，其他部分完全不符。
水晶公面色不善：
“说吧，你来的目的。”
……
罗兰从信箱中取出信件拆开，开始阅读。
这是来自“王室”的共享情报。
不仅是他，王室还派出了其他人调查“赫密斯”与“霍恩海姆”。
目前可以得知的是赫密斯组织已经与王室撕破了脸皮。
他们用非凡力量捆缚了整个城市长达一星期之久，很多平民失踪，噩耗接连传来。
用屁股想都知道赫密斯组织正在策划一场恐怖袭击，他们要在亚历山大王城掀起一场绝望浪潮。
这次真是“压力山大”了。
霍恩海姆家族与赫密斯组织不同，再怎么说霍恩海姆也是晨曦王国的大贵族，明面上需要保持自己的形象，并没有制造太多混乱。
罗兰看完了情报。
他整理信息，联想起霍恩海姆的古怪动作，心中已有猜测。
“不对。”
“霍恩海姆家族大概率没有插手此事，这是一场阴谋。”
“针对霍恩海姆家族的阴谋。”
王室对霍恩海姆的刻板印象已经可以说明一切。
霍恩海姆家族的做事风格虽然傲慢，但并非是为所欲为，否则早就被处理了。
假如说家族想进行一场危险的仪式，又或者杀掉某些人。
他们会先安上罪行与惩罚，光明正大的剥夺他们的人权，再以正义的方式将其“审判”，塑造出自己的正面形象。
所以王室给出幻术法师“恩科”的任务，才会是“验证霍恩海姆家族的罪名”。
实际上，王室没有定“霍恩海姆”的罪行，他们仅仅是略微怀疑！
那么反向推理。
为什么霍恩海姆家族明明没有行动，王室却开始怀疑他们，并派出人来调查呢？
有人把黑锅扔到了他们头上，这潭水搅浑从而浑水摸鱼，实现自己的目的。
是谁？他们有什么目的？
罗兰在脑海中沉思：
“赫密斯组织？”
虽然他没有见过赫密斯组织，但他拥有过一把洁净之刃，刃上铭刻着带有神秘力量的文字，与一个线索。
【洁净之刃·描述】：刀刃上用赫密斯文刻印了乱神仪式“完全之形”，盗窃着守灯人的力量
“赫密斯文”
霍恩海姆家族锻造的洁净之刃，实际所用的知识来自“赫密斯组织”。
根据“乱神仪式”的描述猜测，赫密斯组织掌握了盗窃守灯人力量的方法。
这就说得通了，晨曦王国的霍恩海姆家族出品的洁净之刃，为什么表面看起来是“圣物”，但实际上却是渎神之物。
因为那根本不是霍恩海姆家族的造物！
而是盗窃了赫密斯的知识，并融合后发明出的“洁净之刃”。
“赫密斯与霍恩海姆有仇，他们伪造谎言欺骗了王室，抹黑霍恩海姆家族。”
一系列的推理从罗兰心中掠过。
他停下脚步，明确了自己接下来的目标。
——进入沉默集会。
赫密斯身为“隐秘组织”，王室恐怕无法得到太多赫密斯的线索，需要靠他自己主动调查才能继续完成任务。
这就是回响内的困难之处。
即使“恩科·卡洛夫”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穿戴着4件白银阶戒指，依旧无法查清赫密斯的真相。
因为他不是霍恩海姆家族的人，他来自王室，无法得到霍恩海姆家族的信任，进而导致阴谋无法被及时破解。
但这仅仅是恩科的限制，不是罗兰的限制，这具身体已经换主人了。
新的主人，是霍恩海姆家族的“罗兰”。
罗兰暂未发现霍恩海姆有罪的线索，那么先借助霍恩海姆调查赫密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另有一句话说得好“你的敌人往往你更了解自己”。
30年前的沉默集会。
瓦伦里安解释过，沉默集会并非是字面意义上的集会，只是一个名号。
任何有关超凡者的交易都可以参与其中，支付一部分金钱作为抵押，挂上沉默集会的名号。
这等于是一次“官方认证”。
之后假如店铺出现任何问题，老板贪污了买家的钱，却给了残次品类似的情况，沉默集会将站出来维持秩序。
拥有沉默集会认证的店铺能“合法”的展开贸易，就像是普通人开设的店铺。
沉默集会的做法不仅对于王室是好事，对晨曦王国的所有人而言好处也不少。
但也正是如此，沉默集会凭借着公正合法的方式大量敛财，收取“入会金”，渐渐膨大到近乎失控的地步。
因为它的背后是霍恩海姆家族向外扩张的野心。
……
沉默集会内部。
脸上蒙着黑纱的老人出现：
“您好，请帮个忙。”
罗兰寻找到一家占卜的店铺，其实他并不是有意进入，对于占卜这种事，他并不太上心。
总不能靠着玄乎的“占卜”猜出来赫密斯或霍恩海姆的犯罪记录吧？
他没兴趣，但这个老人却拦住了他。
“只需要一小会时间就好，这是我的‘诅咒代价’，请您满足我这个老家伙，我会告诉你想要的情报！。”
“我的年纪很大了，不可能像年轻时那样活力四射。”
“如果无法完成代价，我体内的污染会上升因此而死。”
“死后，我的‘回响’会由于扭曲过高降临在现实，化作真实的炼狱”
苍老的超凡者与罗兰展开了一场交易，涉及到回响与诅咒的情报交换。
罗兰有些好奇：
“超凡者违反诅咒不会致死？”
“一部分恶劣诅咒会，有些则是让超凡者血肉崩溃，或精神裂解。一旦超凡者违反诅咒，体内的污染值就会上升。”
超凡者虽然拥有比普通人强的多的力量，但只要还身为人类，寿命最多只能持续一百多年。
老人是寿命抵达终结的超凡者，他已经无欲无求，只想安稳的度过今天。
“你知道回响吗？”
“当超凡者体内污染度过高……就是像我这样的人死掉后，灵魂会发生异化形成灵质，它是沉入回响的媒介。”
“当然也有其他方式进入回响，例如仪式……强大力量的影响与残留。”
“回响内就像是一场幻梦，但可不要把它当作是梦，它与‘回响’的名字一样，其实是声音、回音。”
“超凡者死前灵魂深处发出的声音，仿佛婴儿诞生时的第一声啼哭。”
罗兰心中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