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超凡知识
打开门，风雪夹杂着一股瘆人的寒意。
诅咒印痕的能力“雾中杀人魔”持续生效着。
隐身状态下的罗兰沉默不语，聆听雪中的脚步声。
踩进雪里的嘎吱声很清晰。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脸上笑眯眯的四十岁中年人从风雪中现身。
他脖子上的围巾盖着一层雪，头发与胡子如古树之根。
他就是附魔法师“厄·托莱多”。
——导致这场悲剧的元凶。
看到他的第一眼，罗兰就知道“隐形”毫无作用。
附魔法师给了他极大的压力，这个中年人仿佛是一只行走在雪中恶狼。
贪婪、暴虐等负面情绪，不断从中年人的身上传来，中年人走近5米，破除了罗兰的隐形。
他的笑容十分灿烂，张开手似乎在迎接好友：
“彭帕！见到你真高兴，我们的交易如何？”
罗兰的声音略微阴沉：
“搞定了。”
附魔法师明显没有在意，接过罗兰手上的洁净之刃，哈气吐在刀刃上。
圣洁的纹路从刀刃上显现，他瞳孔中射出浓郁的喜悦。
“实在是太棒了！我完全看不出它是赝品，就算是霍恩海姆家族的人亲自前来，也认不出它的真伪吧！”
“彭帕·波特斯，你向我证明了你的价值！我允许你加入我们的计划中。”
“霍恩海姆家族的炼金术已经落伍了。”
“他们迂腐死板，注定会被我们淘汰，而你将会是霍恩海姆家族毁灭的重大功臣！”
……
罗兰垂下视线，似乎用沉默接受了对方的赞扬，也代表自己身居下位。
如此不留余地的赞美，代表着他们的合作十分愉快，可谓是满分。
罗兰轻轻叹息，伸出右手：“希望你说话算话……”
“但是。”
附魔法师的声音突然一变。
他脸上的笑意捉摸不透，变得如同鬼魅，声音也开始一长一短的变化。
他退后几步，俯视着罗兰伸出的手，没有与他相握。
闭上眼睛深吸口气，语气苦闷：
“‘灰色风暴’彭帕·波特斯。我的手下被你全杀了。”
“那个计划中必死的小女孩也还活着。”
“你——叛变了吗？”
风雪中的两人巍然屹立。
附魔法师与黑手套们一直保持着联系，他早已发现了罗兰的背叛行为。
那副脸上的困惑不解，其实是对于罗兰行为的疑惑。
他很好奇，灰色风暴为什么敢叛变。
于是，他在第一时间并没有发动进攻。
叹息一声，从皮革提包里掏出一根烟放在嘴上，随后打了个响指。
这个动作却让他指尖燃起一束火苗。
罗兰神色微动，他注意到附魔法师的指甲正在发热——就像变成了燃烧着的煤炭。
这就是“附魔”吗？
他从灰色风暴意图杀死“厄”之前整理的情报中，了解到了一点信息。
附魔法师拥有将物品的“特质”提取，并存储在另一个物品内的附魔能力。
例如，他可以将炸弹的爆炸特质提取，存入扑克等任意物品中，扑克就拥有了炸弹的效果。
现在附魔法师使用的“响指点火”能力，也是类似的能力。
他将打火机的点火特质提取，附魔在自己的手指上。
附魔法师突然轻微皱眉，目光锐利：
“你在观察我？”
“灰色风暴，我劝你放弃抵抗，安心与我合作。”
“——这不仅是我与你之间的合作，我也只是赫密斯的使者。”
使者？
听到这个词语，罗兰仿佛理解了什么。
他心中一动想起一套说辞，用无懈可击的回答套取信息。
“你的手下态度恶劣，脾气暴躁，酒气熏天，我只好杀了他们。”
“洁净之刃的测试已经完成，之后的事按照计划进行，不要泄露我的身份。”
附魔法师原本轻浮的表情骤然凝固。
他的眼神像蒙上一层雾，缓缓抬起，注视着罗兰的脸：
“你在说些什么？”
罗兰无视了那股压力：
“与你心中想的一样，但计划要临时变更，我需要打入霍恩海姆家族做内应，且已经初步成功。”
“难不成你以为……凭我的能力，可以赝造‘洁净之刃’？”
一个青铜阶的超凡者，拥有赝造洁净之刃的能力，罗兰相信这其中一定存在古怪。
而内心警惕的附魔法师必然也清楚这一点。
他主动暴露情报，提高话语的可信度，塑造出自己的神秘性。
附魔法师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随后，他冷冷紧盯罗兰，问：
“你不懂锻造洁净之刃的工艺？”
那一刹那的杀意足够让任何一个人露出破绽。
不懂仿照物品，怎么锻造出的洁净之刃，难不成是凭空生出来的？
这个问题……罗兰十分清楚，那就是灰色风暴拥有的5级炼金术。
5级技能的含金量可太大了。
他自己拥有炼金术，清楚这个技能最高级别是10级。
一个法师在炼金术上折腾一辈子，才能升到10级。
灰色风暴是个天才，但附魔法师不知道他是天才。
超凡者之间秘密很多，他连灰色风暴的诅咒印痕能力都不清楚，更别提具体能力了。
于是，附魔法师的话语一出，不仅没有让罗兰留出破绽，反而把自己的破绽暴露了出来。
两人信息之间的不对等！
罗兰立刻抓住了把柄，他的情绪淡漠，不紧不慢把霍恩海姆家族的手套摘下来，扔向附魔法师。
附魔法师接住，他的瞳孔放大，目光飘忽不定，一副被话题绕晕的模样。
罗兰冷哼一声：“做事要多动脑子，洁净之刃这等奇物，怎么可能是我一人就能复制出的物品。”
“我们两人在计划中的地位不同，知道的信息也不一样，但还好计划进行的十分顺利。”
“我已经窃取了一部分的‘超凡知识’。”
罗兰说完，嘴角上扬，傲慢的笑了起来。
之后，他用念诗般的语气开始吟唱：
“【人体乃神之肖像，至永恒真理之镜而生，于天辉与澄明中极乐。】”
这句话传入附魔法师的耳中，他的双眼以飞快的速度充血，脸上青筋暴起。
那感觉就像是他像气球一样被气体注入，险些就要爆炸了。
他咬着牙坚持十几秒后，身上的肌肉放松，大口大口的开始呼吸。
“这……这是，霍恩海姆家族的卓越炼金术？那个小女孩竟然！”
他的表情中夹杂着惊讶、惊喜，还有恐慌。
他可不知道那两人的身份如此高贵，甚至还动手杀了一个！
糟了，他没有把计划搞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