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自私”
季宵军正沉默的盯着远处的研究所，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突然，有人汇报：
“处长！人出来了——不对，康亚伟少校不在！只有四个护卫！”
季宵军动了。
快速通知刘小荣：
“去接应他们！有人会袭击他们的！”
“你怎么知道？”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
刘小荣不再吭声，而是快速朝前线疾行过去。
……
从研究所出来的四人都很沉重。
他们护送的长官死了！
就在他们面前的死的，可他们却无能为力！
凌晓阳则是忧心忡忡，他感觉到一张漆黑的大网，正笼罩在研究所的上方。
他们……会让我们回去吗？
看了眼一公里外的己方前线，凌晓阳长呼一口气后，对战友们低语道：
“做好战斗准备！”
安全他们虽然不解，但还是警觉起来，随时做好了向后射击的准备。
“后面不用管！注意前面！”
卓许他们不理解，注意前面？
前面是自己人啊！
凌晓阳低语：“听我的，等回去我向你们解释！”
虽然不理解，但还是按照凌晓阳的意思戒备起来。
缓慢行进中，凌晓阳的拳头紧握了起来。
他“看”到人了。
在不远处，悄然隐藏在土地中，他之所以发现，是因为灵能漩涡露出了半圈。
可他不能提前开火！
不是怕暴露自己能看见灵能，而是怕自己率先开火，到时候会被反咬一口。
一步步接近，凌晓阳的神经也越来越紧绷。
嘭
地面突然炸开，几条尖锐的锥刺径直扑向四人。
凌晓阳撞开身边的卓许后立即开火，在一根锥刺袭来之际将其打爆。
安全和顾辉祖也在开火，但安全在危机之中选择了替兄弟先解围，没有顾及刺向自己的锥刺，打爆了扎向顾辉祖的锥刺后他才为自己打算，可时间已经晚了，锥刺距离他只有几米之距。
关键时候凌晓阳抡着鬼火劈了下去，狠狠砸在了锥刺上，锥刺在即将刺中安全的时候炸开，变成了无数的尘土。
眼见偷袭失败，暗中的土系觉醒者一咬牙，开始控制大地颠簸，几根长矛恰好从土里钻出来。
凌晓阳爆喝一声：“王八蛋！连自己人都杀！”
他试图干扰暗中出手的混蛋。
但暗中的混蛋并没有被揭破身份的惊慌，反而土茅袭杀凌晓阳，处于颠簸中的凌晓阳根本无法反击，眼见就要被土茅穿身，可土茅却被人一把捏住定格空中。
紧接着就化作了尘土落下。
是刘小荣！
关键时候刘小荣出现。
猛的一跺脚，颠簸的土地恢复了正常，刘小荣如鹰隼般的眸子落在了不远处。
只跨出一步他便出现在了暗下杀手的混蛋的藏身处，他伸手探入土中，将一个融入大地的觉醒者生生拽了出来。
安全他们看到这名觉醒者身上的武卫军作训服后，露出了震惊之色。
真的是自己人！
“王八蛋！为什么袭击我们！”安全破口大骂。
但回应他的却是觉醒者歪下的脑袋以及嘴角流出的黑血。
死了！
刘小荣的愤怒的看着死去的觉醒者。
这人他认识！
董玉坤小组的成员！
“混账！”
刘小荣愤怒的骂出声，大敌当前，居然对自己人下手！
好不容易平息了心中的怒意，刘小荣沉声问：“康参谋呢？被他们扣下了？”
“死了，和他的死法一样，最后尸体自燃什么都没剩下。”凌晓阳看刘小荣目露惊疑，便继续道：
“康参谋死前，代表龙汉对神域宣战了。”
刘小荣就是再蠢，也知道代表龙汉对神域宣战意味着什么。
何况他不蠢，而且还知道康亚伟没派去的缘由！
“草！”刘小荣愤怒的低骂一句，他没想到有些人的底线，居然低到了这种程度！
“跟我走！”
他要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一个都不放过！
……
季宵军的拳头紧篡了起来。
“你们……真敢干啊……”他心痛的自语。
研究所会被袭击，他早就知道了。
但是，这份情报不是来源于情报处，而是他直接负责的“那位”！
情报处在神域有钉子，同样能收到神域即将偷袭研究所的情报——这一点，季宵军从一开始就确认了。
可是，由始至终，他没有在情报处等到这份情报！
“原以为弄走付局长是你们最后的底线……”
“可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西北局高层“贪腐”被抓，是他早就设计好的。
调查组组长收到的举报信，本该是由季宵军安排人送的，然后顺腾摸瓜将“窝案”查获，让西北局地震。
季宵军手上的举报信并没有送出去。
但调查组却收到了比他的举报信还要详细的举报信！
韩子睿局长上任后，局里的工作无法正常展开，是因为“窝案”后遗症？
不是！
是有人刻意在等，等神域的人偷袭研究所！
“乌云”已经死了！
在韩子睿联系到研究所的时候，“乌云”就已经死了。
“乌云”引爆了地下建筑的炸弹，将几十名神域的觉醒者和自己，都埋在了里面。
可研究所那边却告诉韩子睿，乌云被他们安排到安全屋了，他们会假装成乌云拖延时间。
根本就没有54名还没完训的易感体质和三名教官！
因为他们莫名其妙收到命令后，在进入研究所前就被季宵军派人带走了！
但韩子睿却被研究所的人告知，还有学生在奋力抵抗！
算计太狠了，直接击中了韩子睿的软肋，逼迫韩子睿以放弃前途的代价派出了使者——韩子睿的目的是和神域谈谈判，保下点不该流血的学生。
可有人利用了韩子睿的软肋，安排了一个去死的使者！
特调局需要的是稳固的发展，暗中积蓄力量。
可有的人为了权力，真的是什么都敢干啊！
……
凌晓阳不知道高层的弯弯道道，但从康少校自杀起，他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阴谋都是有目的的，而这个阴谋的目的更直白：
宣战！
又会有什么人受到好处？
想到对方能调动这样的人力、又能让一位少校心甘情愿的去死、让一位中尉觉醒者去死，他感觉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好狠啊！”
凌晓阳呢喃自语。
一开始他还认为研究所是一个陷阱，可现在明白了——是陷阱没错，可这个陷阱却是为特调局准备的！
再想想神域那三位B级一位疑似B级的存在，凌晓阳更心寒了。
一盘棋，所有人都在落子布局，一个局跟一个局串在一起，谁能笑到最后啊！
【难怪我想泄露呼吸法的时候神觉示警我会死……】
凌晓阳是真的寒心了。
如果没有神觉示警，他暴露身份后，恐怕这时候也会被堵在里面等死吧？
他现在不敢相信任何人了，包括刘小荣。
因为在刚刚，他看到刘小荣时候试图告诉刘小荣，研究所里有三位B级和一位疑似A级的存在，可神觉却马上示警了。
【刘小荣……会是幕后黑手？】
他不敢下结论，尽管刘小荣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救了自己，可谁又能肯定这不是刘小荣自导自演呢？
毕竟，太巧合了！
三名军官出现在了帐篷门口，火焰臂章将他们的身份表露无疑。
“凌晓阳！”
“到！”
“跟我们走。”
凌晓阳跟着三名军官离开了帐篷，来到了临指。
在来得路上，他看到了被“送”走的安全，为了避嫌两人没敢有人和神色交流。
临指。
“局长，凌晓阳到了。”
“让他进来。”
随着韩子睿的同意，凌晓阳被带进了临指。
西北局高层全部在场，包括刘小荣。
凌晓阳悄然打量，心道：黑手……应该就在这里面吧！
一名中校获得韩子睿同意后开始问话：“凌晓阳，根据我们对你战友的问话，目前还有几个疑点需要你解释：第一，你为什么当场确定康亚伟少校是自尽？”
“他倒下的时候我扶住了他，看到了他嘴角的黑血。”
凌晓阳平静的道：
“还有，在他服毒前，他用抱歉的眼神看过我们。”
中校立刻追问：“服毒？你为什么确定？难倒不可能是事先服毒？”
“毒药发作的时间不可能精准掌握到秒。另外，如果是神域干的，他们只会用更粗暴的方式，而不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
“有没有可能是神域的人故意这么做呢？”
“那他们就不会袭击零号研究所。”凌晓阳回答的很尖锐。
不管怎么看，袭击零号研究所在凌晓阳看到都是败笔，哪怕是赢了也是败笔。
中校略过了这个疑问延伸出来的问题，转而又问：
“你在意识到他是自杀后，为什么要说那句话？”
“哪句？”
“我要带走长官的尸体，或者你们将我们四个一道——这句话后面没说出来的部分是什么？”
“或者你们将我们四个一道杀死在这。”
“为什么这么说？”
凌晓阳深呼吸一口气后：“因为我怀疑康少校自杀的目的，就是让事情无法挽回——抱歉，在我看来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但很明显，康少校的自杀，是为了让不可挽回变得不可撼动。”
“你什么意思？”中校紧追着问。
“应该不需要我解释吧？康少校自杀的目的，是让特调局对神域宣战变成龙汉对神域宣战！是解除龙汉所主导的的《觉醒者公约》！”
凌晓阳噌的站了起来：“他们的目的就是解除对觉醒者的限制！”
“能让一位龙汉少校心甘情愿去死的，会是什么人你们难道心里没数吗？”
他显得很激动，甚至慌不择口的说：“我怀疑就连研究所遇袭，都是他们在幕后的手笔！否则这么多神域的人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偷渡过来！”
“两个月前的偷袭事件，说不准也有他们的影子！”
两个月前的偷袭事件自然是指完训那天的三家联盟了。
虽然结局以特调局策反日盟高天原而成为经典的反杀，可结合今天的事，那天的偷袭事件自然是迷雾重重。
“这件事不需要你下定论——”韩子睿打断了激动的凌晓阳，一字一顿的问：
“你为什么会猜到离开研究所后会遇袭？”
凌晓阳道：“我们说康少校死于中毒，调查后会信。但神域说我们死于服毒自尽，没有人会相信。”
一众高层无言以对。
确实如此——但即便凌晓阳他们这般汇报，他们也是查了又查才敢下结论。
因为真相太匪夷所思了。
韩子睿深深的看了眼凌晓阳，摆手道：“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