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结局。
杨晨光道：“行了，快去吧，等下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赵云姗道：“喜欢我，就要亲我吗？”
杨晨光想了想道：“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喜欢谁就会亲亲。”
赵云姗道：“哦，那以后可不可以先跟我打个招呼，要不然我真的会想很多……”
杨晨光一脸思考道：“可是电视里没有打招呼啊……”
赵云姗道：“电视是电视，你和我说了，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这样突然……”
杨晨光摸摸她的脸道：“那好吧，反正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快去！还有哇，只准我一个人这样，别人的话，你要拒绝！”
赵云姗道：“哦，知道了，那我走了。”转身离去。
杨晨光右手撑着墙壁，看着她走进教室，先去上了厕所，再才慢悠悠的往初二六班教室门口走去。
李艾伦表情僵硬的坐在赵云姗旁边，几乎一天都没有说过几句话。
赵云姗心里想着：也许是家庭的关系，所以他才会突然这么沉默。
一连四五天，赵云姗每次很想跟李艾伦说点什么，都被他用剪短的语句给切断了联系。
第六天。
赵云姗心里也没报什么希望，感觉李艾伦可能还是会跟之前一样，变得沉默，连话都不说。
当她坐在位置上，突如其来的。
沉默了五六天的李艾伦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恭喜你啊，期末考试成绩年级第一！”
赵云姗看着他道：“初一下学期的期末考试不是没有做年级排名吗？”
李艾伦道：“你是六班第一名，那就是年级第一！”
赵云姗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听老师说过呀！”
李艾伦道：“我跟班主任陈老师打听过了，她亲口告诉我的！”
赵云姗道：“那你呢？有没有进步？”
李艾伦道：“有，第八，不过老师说我没你那么努力，估计再面临考试成绩会往下掉！”
赵云姗道：“你怎么今天才跟我说？”
李艾伦道：“因为，心情不好。”
赵云姗道：“是什么事？”
李艾伦苦笑道：“说了，你也不能帮我解决问题，最多也就是口头上的安慰。”
赵云姗道：“那也好过憋在心里，憋在心里，容易憋出病来。”
李艾伦道：“这样吧，我跟你讲个故事：从前小帅有一个还算幸福的普通家庭，那个时候，妈妈因为爸爸在外面玩，经常跟他吵架，有时候心情不好妈妈喝了酒，还会因为爸爸回来晚，而打起来：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是不是又是找那个臭女人去了？”妈妈很生气，不止一次看见爸爸明目张胆地跟其他女人视频聊天，甚至还亲热的称呼对方宝贝亲爱的，甚至还有“亲亲亲……”的声音结束。
爸爸扯开领带，不耐烦道：“大家都是为了公司利益，演演戏，你就不要总是在这里纠结！我又不是第一次跟你说过，工作性质！工作性质！我们搞销售的，哪个不跟异性接触的，陪客户吃吃饭喝喝茶这也是很正常！”每次都是很多理由。
这一次。
妈妈喝醉了酒，她喝了好多，一直都在喝，家里有三个孩子需要她的照顾，做饭洗衣，晚上到了爸爸下班的时间，迟迟没看到爸爸的影子，打过电话也发过信息，没有一次接听也没一次及时回复，所以她开始喝酒，喝了好多酒，一直喝到爸爸回来，她哭了起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你这个负心汉、忘恩负义的东西！你不是人！”妈妈指着客厅里的时钟道：“三点了，你陪客户陪到床上去了吗？”
爸爸有些烦躁的重新系好领带，提起放在门口衣帽架上的公文包，道：“早知道我在酒店里睡了！不回来看你这张怨妇一样的脸！影响我心情！”套上皮鞋，转身离去。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爸爸再也没有回到这个家，再也没有，就是离婚的时候也只有律师上门做了简单的交接，房子还有孩子都归了妈妈，爸爸除了身上的几万块钱，什么都没有带走。
那一年小帅九岁，从此以后妈妈白天要上班，她找的工作是附近超市摆货员，每个月只有一千多块钱，工资低，所以除了在家里做做饭，余下的时间都在上班。
有一天晚上妈妈精疲力尽的回到家，躲在厕所里哭。
小帅以为是有人欺负了妈妈，打开厕所，厕门没有反锁，他很轻易的就打开了，走上去想说点什么，开口道：“妈……”
妈妈抬起埋于手掌的双眼猩红，热泪盈眶的带着仇恨的眼神瞪着他道：“你进来做什么？”
小帅结结巴巴道：“妈妈，我听见你在哭，以为你受了伤……”
妈妈冲过去抓着他的领口将他按在墙上，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特别是像你这样的，跟你爸一个样！你那些花花肠子谁不知道！”说着开始刷他耳光。
粗重的掌力一下子把小帅打懵了，他心里委屈疑惑着道：“妈妈你为什么要打我？”他说的声音很小，变成了不成调的哭腔。
妈妈好像听不见，边打边骂道：“你是不是还偷偷看你两个姐姐洗澡？好几次鬼鬼祟祟的经过他们的房间，你以为我不知道？”又是一个耳光。
小帅想起来有一次经过姐姐们的房间，正好摔了一跤，爬起来就看到了妈妈那难以置信厌恶的表情，当时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妈妈为什么脸色那么难看，现在想想，原来是怀疑他偷看姐姐洗澡，可是洗澡不应该是在浴室吗，房间里面根本没办法洗啊，于是挣扎着想要摆脱妈妈抓住他领口的左手，气喘吁吁道：“我没有！妈妈，你弄错了……”他不承认，没做过的事情，他为什么要认！
妈妈瞪着他，吼道：“你跟你爸一个样，明明外面有了女人，在我面前各种狡辩！你果然就是他！”
小帅叫着喊着：“我没有偷看……不要打我妈妈！求求你，我跟爸爸不一样，我不是爸爸！”
“狡辩！变态！你就是个变态！你的妈妈上厕所，你都想开门进来偷看，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
小帅只好求饶道：“我错了妈妈，我只是听见你哭的很伤心，想关心关心你……我错了！求求你不要再打我了妈妈！我求求你了！”
妈妈嘴里还在叫着：“都是你！丧门星！你就是个变态！”
小帅痛的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后来连认错都没有声音，只有低低的喃语：“我错了……我不该……妈妈，我真的错了。”那声音机械又微弱。
从那以后，他的房间变成了楼顶的一间狭窄的阁楼，那里没有灯，只有窗子透露进来的路灯，有时候路灯坏了，小帅就得面临漆黑一片的阁楼。
阁楼里的门是用铁链子锁起来的，只有到了白天，妈妈才会把他放出去，并且叮嘱他不要靠近两个姐姐，哪怕他只有九岁，姐姐一个十五岁、一个十二岁，他能对姐姐做什么呢？
但是妈妈经常排斥他，眼神语气中经常充满了嫌弃与厌恶。
小帅慢慢的知道，一切都是因为他长的很像他爸爸。
妈妈把对待爸爸的怨恨发泄到了他的身上。
后来为了能逃出这个家，小帅几乎天天在外面骑着自行车到处闲逛，能不回去就不回去，喜欢了住校，也拼命的学习，他只想逃离，逃离母亲那无时无刻的厌恶感，那种让人窒息的气氛，让他自己都怀疑自己真的是妈妈说的那样，一文不值且身躯恶心、心理变态！”
李艾伦讲到了这里停了一下，才道：“你觉得小帅可怜吗？他呆在阁楼里，一个人面对黑暗，不敢哭也不敢闹，他怕妈妈对他无端的毒打，不惜独自忍受着黑暗与孤独，面对着漆黑中的恐惧……他也许早就死了，死在了某个绝望的黑夜中！”
赵云姗道：“小帅是你吗？”她的心有些抽搐，眼光中充满了怜悯。
李艾伦笑着道：“不，那是我听说的，一个叫小帅的事情。”
赵云姗道：“真可怜，好想能抱抱他，跟他说一句，别怕，还有我！”看着李艾伦，竟在他的眼中发觉了一丝掩藏的湿润，眼光跟着泪目。
李艾伦装作轻松道：“起先我也觉得他很可怜，但是后来我为他想了想，发现他没有错，错的是妈妈，妈妈冤枉他偷窥姐姐们洗澡，冤枉他跟爸爸一样花心大萝卜，妈妈是错的，甚至还因为对小帅错误的理解，出手打了他，骂他，还把他关在漆黑的阁楼，小帅本身没有错，错的是遇见了这样一个不分清皂白、是非对错的妈妈，小帅也不可怜，因为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但是为了不被毒打，他愿意暂时性假装认错，这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生存！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活下去！不能被眼前这个无知无能的女人所打倒！”
赵云姗道：“那祝小帅早日脱离魔爪，成为一个不被压榨的自由人！加油！”
李艾伦笑着道：“一定！”
从此赵云姗与李艾伦为了学习成绩，一较高下，但往往赵云姗要技高一筹。
（短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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