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为什么要亲我
王成道：“是，有！但是一年也就一两次，我的世界里，好像没有父母的存在，只有我和助教老师还有保姆李妈，好几次开家长会，都是李妈去的，她可能更像我的家人。”
赵云姗道：“不论怎么说，你都是有父母的，有什么事情要多跟他们交流！”
王成道：“交流？你每天早上听到我妈说过几句话就走了？”
赵云姗道：“他们忙着挣钱，你要理解他们！”
王成道：“挣钱就那么重要吗？比我都重要？”
赵云姗道：“你看看你生活的环境，这么优渥，又如此奢侈，难道不重要吗？他们之所以这样，就是希望你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能衣食无缺！”
王成道：“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赵云姗道：“我可能会更加努力学习，利用如此好的资源！”
王成道：“为什么？”
赵云姗道：“学生的职责就是好好学习！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口号，你忘了吗？挂在教室黑板上的那几句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王成道：“不好好学习，难道就是错的吗？”
赵云姗道：“按道理来说，假如学生不是为了好好学习去上学，那她/他所存在的价值又体现在哪呢？难道是打架斗殴拉帮结派？给老师添堵给家长找事吗？那样做了，对谁又有好处呢？你在学校以欺凌同学为乐趣逞凶斗狠为光荣，出了社会，没有好的文凭，过硬的学习基础，出去以后又能怎样轻松的工作呢？到头来还不是为了微薄的薪资干着起早贪黑的事情？难道没有想过有一天，坐在办公室，体面而轻松的工作吗？”
王成道：“我可以像我爸妈一样，自己创业开公司！”
赵云姗道：“然后呢？也是打架斗殴逞凶斗狠？”
王成道：“我，不知道……”
赵云姗道：“做生意跟读书应该是一样的，读书的目的是好好学习，做生意的目的是好好挣钱，打架斗殴逞凶斗狠的结局是没法体现任何价值，它只会让别人在你身上看到了没教养、没素质的低级感。”
王成道：“找个老婆呢？比如我跟你！”
赵云姗道：“人一辈子很长，你现在比我只大几个月，十四岁多一点，你能保证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以后，还会认为我是你的最爱吗？谁都不能保证，就像你小时候看到洋娃娃很想要，拥有了以后，你过了几天可能是几个月，你觉得洋娃娃不流行了，你又喜欢上了奥特曼，之后还有各种玩具枪，潜艇飞机遥控赛车等等！新玩具多的数不尽数，到后来你都忘了你曾经拥有过那个洋娃娃，人生这么长，谁能保证谁会爱着一辈子呢？”
王成想了一会道：“我会！我会爱着一辈子！”
赵云姗摇头道：“洋娃娃会因为时间长了变旧了褪色了可能还会因为长时间玩弄零件碎了，找不到原本的最初带给你的那种新鲜感，也满足不了你的好奇心……”
王成道：“我会！我还是会喜欢！不论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喜欢！”
赵云姗咧嘴一笑道：“该写作业了，等你寒假作业写完，然后开学以后我能看见你的成绩不说进入年级多少，至少比之前要好，在尖子班看到你，可能，我会好好想想你说这句话真实的成分与含金量吧！”埋头做题，不再说一句。
王成张了张嘴，最后也跟着做题。
经过半个月的磨砺期，在赵云姗的指点与带领下，王成做题的差错率明显降低。
胡主任不仅把历史从汉朝讲到了唐朝，还教会了许多象棋的各种厮杀与棋法。
原本对象棋无感的赵云姗也爱上了这一竞技比赛。
但也仅限于课上，下课了就算她再怎么留恋不舍，也会沉下心来各种习题与卷子，及背诵单词跟英语课文。
她很执着，又追求极致的样子，让王成打心眼里佩服。
王成放下了课本道：“赵云姗，我其实一直有件事想跟你解释一下。”
赵云姗停下了笔道：“什么事？”
王成道：“就是上次提到的那个洋娃娃的事情，我想跟你解释一下我为什么会那么肯定的告诉你，我会爱她一辈子！”
赵云姗皱眉，拿起笔，开始做题，心不在焉道：“你想了这么久，肯定是找到了一个合理又一个完美的理由，然后在我面前相得益彰的演艺一遍！”
王成不可置信道：“怎么会是演呢？我说的都是真的！”
赵云姗道：“你先说。”
王成道：“你怎么会想到我会演呢？”
赵云姗抬起头，道：“因为我从来不会因为别人说的几句话而相信他！不单单是针对你。我对谁都这样！”
王成道：“我以下要说的都是真的，不会骗你！”
赵云姗道：“我知道，你说。”
王成道：“之所以我会不断重复，喜欢那个洋娃娃就会喜欢一辈子，是因为小时候，我养过一只小狗，它叫欢欢，可是有一天它却死了，从那以后我再也不养狗了，因为我不知道他的寿命跟人的寿命不一样，我也不能接受再次失去的痛苦，所以我发誓我心里只有欢欢那一只狗，其他的都不是欢欢，哪怕它长的跟欢欢很像，可是它不能像欢欢那样见到我往我身上扑，哪怕它真往我身上扑，可它却不会是欢欢的叫声，也不是欢欢。”
赵云姗道：“你养过狗？”
王成点点头道：“从三岁的时候就养了它，一直到我十二岁，它陪伴了我八年的时光，我以为它会陪我一辈子，可是我到处查过了，欢欢那个品种的狗，只有七八年的寿命，它没办法陪我一辈子，如果一开始我就知道，欢欢不能陪我一辈子，我一定不会养它，欢欢让我哭了好几年，哪怕是到现在想起来我还是会感到很难过……”
赵云姗道：“难过可以再养一只啊！你们家这么有钱，怎么会在乎一只狗的开销呢？”
王成摇头道：“不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谁也不能替代欢欢，我不想再次面对失去的痛苦！”
赵云姗道：“替代好过怀念啊！”
王成道：“我想说的是，如果我喜欢你，也是跟这一样的，会喜欢你一辈子，不会因为别人而放弃你！”
赵云姗道：“我知道了，做题吧。”
王成道：“那你呢？”
赵云姗道：“我认为还没到探讨这个问题的时候，人生那么长，把握当下，做好眼前的事，这就是我！”
王成道：“对于爱情那方面，你没有想过吗？”
赵云姗摇头道：“我今年十四岁，我妈希望我十八岁再考虑这些，我也是这样想的。”
王成道：“那你有喜欢的人吗？或者暗恋过的人？”
赵云姗摇头道：“没有。”
王成有些不甘道：“杨晨光呢？也没感觉吗？”
赵云姗摇头道：“他就是个小孩子，还不上道。”
王成又道：“李艾伦呢？”
赵云姗笑了起来道：“你怎么会想到他呢？我们才认识多长时间？也就半个学期吧……”
王成道：“他跟你一样，考进了尖子班，你不震惊吗？”
赵云姗道：“只是欣赏，但是他还是比我差点。”
王成道：“那我呢？”
赵云姗道：“咱们是朋友。”
王成道：“假如你十八岁的时候，会不会考虑考虑我做你男朋友？”
赵云姗道：“谁知道四年以后会怎么样呢？或许你不喜欢我了……”
王成道：“不，我会！我会一直喜欢你！”
赵云姗道：“到时候再说吧，四年还要中考！但愿那时候你能以优异的成绩让我刮目相看！”
王成道：“你想考清华北大？”
赵云姗道：“对！这应该是每个学生的梦想！”
王成道：“你一定会考上！”
赵云姗道：“考清华北大不是想考就能考的，每一步基础都是关键！”
王成道：“加油！我与你一起！”
赵云姗道：“加油！”埋头做题。
转眼寒假迎来了最后一天，当天下午吃过晚饭，赵云姗整理好了行囊，在管家的帮助下回到了家里。
由于她的勤奋好学，的确给王成带来了许多改变。
临走之前秦阿姨把她这段时间的助教金，余下的两万块钱当场打到了她妈妈给的账户里，还额外赠送了赵云姗一万块钱的奖金，道：“王成以前从来不会自己整理房间，现在他不仅自己主动整理房间，还能在没人督促的情况下，保持学习，而且一坚持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每天对我嚷嚷着最多的就是叫我帮他带各种奥数题与测试卷！这一点真让人欣慰！很感谢你赵云姗！希望明年暑假寒假你都能来做我儿子的助教！”
赵云姗道：“好的！秦阿姨，以后寒暑假打工，我都来助教！”
就此第二天开学，她自己报的名，除去学费两千多，剩下的八千块钱，赵云姗夹在了几本特别喜欢的英语课外书里，藏在了床底下，她没有跟妈妈说，想着急用的时候，拿出来用，这样就不必花父母的钱。
开学第一天，杨晨光在校门口无比尖锐的发现了赵云姗的身影，准备冲上去打招呼。
赵云姗却盯着李艾伦，两人并排着走了过来。
李艾伦眼角有些淤青，道：“整个寒假都没有你的消息？过得好吗？”
赵云姗道：“还行？”盯着他的眼角道：“你眼睛是撞了桌子角吗？怎么都青了？”
李艾伦道：“不，哦！对算是吧，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到了眼睛，幸亏没有伤到眼珠，要不然，我可能会瞎！”
赵云姗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如此冒失也不像是你的风格！”
李艾伦道：“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嘛！这跟性格扯不上关系。”
赵云姗笑了笑，一抬头看到了杨晨光带着哀怨的眼神走了过来，道：“杨，杨晨光？”
李艾伦看向他道：“这小子！我还以为他错过期末考试，留级了，没想到也是晋升初二了！”
杨晨光道：“他有什么好！你跟他走一起！”
赵云姗道：“同学嘛，又是一个班，跟他一起走，应该没有什么不妥的吧？”
杨晨光拉住她，在她耳边小声道：“他十岁左右父母就离婚了，她妈妈一个人把他带大，他们家还有两个姐姐，听说李艾伦经常遭到母亲的家暴！你跟他玩，你不怕他打你吗？”
赵云姗盯着李艾伦，只见他身材魁梧，除了眼角有些淤青，好像看不出来会遭到母亲的家暴，不敢相信道：“你是不是骗人的？”
杨晨光道：“你不信你自己问他！”
赵云姗看着杨晨光，道：“我不相信！他成绩那么好，怎么可能！”李艾伦长的那么温和，笑容又如此灿烂，每一个见过他的女孩子，无不如春风扑面一般，他母亲又怎么舍得打他呢？
李艾伦笑着道：“你们两个在聊什么？我可以参与吗？”
杨晨光没好气道：“聊你跟你妈的破事！”
李艾伦面色苍白，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他扭头匆忙的看了一眼赵云姗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赵云姗看着他的变化，心中不免产生了同情，对杨晨光道：“你能不能不要胡说八道！”
杨晨光道：“我看到了！就在寒假里，我骑自行车出去玩，在路上遇到李艾伦被一个中年妇女凶巴巴的揪着耳朵让他认错，还要他跪在地上，当时因为在路边，又是菜市场门口，李艾伦跪在地上，嘴里一直喊那个女人：“妈，我错了，不要打我！”这女人很凶，对他吼道：“就是因为你！你让我嫁不出去！”边重复着这句话，边打他耳刮子，每一下打的特别的响亮，围观群众在旁边指指点点，但是没有一个人出言阻止，我作为他的同学，冲进人群，抓住了那个女人的手，才停止了这场闹剧，但是很奇怪，李艾伦一直在道歉，他妈妈却没有一点羞愧反省的神色，后来我陪他一同把那喝醉酒的妈妈送回家，他们家是一栋三层小洋楼，她妈妈住二楼，两个姐姐也在家，后来那两个姐在家照顾她的妈妈，李艾伦带我出去喝奶茶，跟我到了谢，解释她妈妈自从离婚以后，对他态度一直不怎么好，喝醉酒就打他，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赵云姗道：“他不是住校生吗？不回家就不会被打！”
杨晨光道：“也许吧，他跟我说的时候，一直在笑，的确很阳光，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赵云姗蹙眉道：“那时候他的眼角有淤青吗？”
杨晨光道：“没有，只是脸上被打了几个耳光，有点红，如果不是我阻止，估计他的脸不能见人了，早就肿的不像话……”
赵云姗道：“真可怜……”
杨晨光一本正经道：“你有我！不许再同情别人！”
赵云姗看着他道：“好吧，说说你的事情吧。”
杨晨光笑着与她并肩走着道：“每一天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赵云姗脸上一红道：“正经话！干嘛去了？”
杨晨光道：“我妈不再要求我怎么样，只希望我开心健康就好，然后同意了我不去陈红老师家补习的事情了，这个寒假我过得很快乐！每天骑着自行车，在城里逛一逛，偶尔跟唐璐娜出去玩一玩，网吧打打游戏，在家里看看电视，吃着零食，非常非常的惬意！”
赵云姗道：“那，恭喜你终于摆脱魔爪了！”
杨晨光道：“那是当然！如果不是上次自杀，去了医院，我妈也不会发现，原来我身体一直存在外伤！陈红老师的女儿也不会因此和我恩断义绝！啊！今天空气真好！有种扬眉吐气的快感！”
赵云姗道：“对了，她女儿为什么会放弃对你的喜欢？”
杨晨光道：“因为，她爱我爱的不够深！”
赵云姗道：“切！懒得搭理你！”加快了进教室的步伐。
杨晨光追上来道：“因为她接受不了医生说的那些话，所以才有我妈妈在医院大发雷霆，赶人的场面！”
赵云姗道：“那医生又说了什么话，张云宝所以才会放弃你呢？”
杨晨光道：“说我……反正就是后遗症呗，难道还跟你说好话啊？”
赵云姗道：“你不说就算了，有时间再聊吧，还有哇，以后有能力反抗的时候，要注意保护好自己！”转身往初二六班教室走去。
杨晨光跟在她身后，在经过厕所的闲暇间，去拉她的手，道：“等等，赵云姗，我有话跟你说！”
赵云姗被他拽到了一个隐蔽处，看着他道：“什么事？”
杨晨光带着粗重的呼吸，温热的轻吐在她的脸上，低头迅捷不及掩耳之势吻了她，道：“可以了，你快走吧！”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赵云姗看着他道：“你为什么又要亲我？”这是有史以来她最想问的话，寒假第一天就想问，没想到开学第一天，又亲了她，这一次，她没有顾忌的问了心中的疑惑：太奇怪了，怎么又亲我？王成也是，杨晨光这是第二次，我一定要问清楚！
杨晨光满脸通红道：“傻瓜！我喜欢你呀，你不知道吗？”
赵云姗点点头道：“我知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