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温文和白秀到了县城宾馆时,那冯花子已开好了房间等候多时了。
也是许久未见这冯花子了,如今这斯尽然吃胖了不少,从他那相貌上看,也看不出他是哪天天受委屈的人,虽然眼睛还是那么小,一口大黄牙也在,但那面容却透着红润。
温文就故意打趣逗他,说:“呀,花子看来最近在城里过的挺潇洒么,比我走时哪会可胖了不少!”
白秀却还是对他冷冰着脸,在那屋里沙发上坐着,只是听!
冯花子那小豆子眼就在眼眶里突噜噜转了一圈,然后长叹了一口气,那脸变的真快,就好像唱戏里面的“变脸”转眼由红润就变成惨白,他就
沮丧着说:“文子兄弟不愧是文化人,我这是有家不敢回,你倒说成是潇洒,别提我在城里过得有多憋屈了!”
他说到憋屈,紧接着就把他电话里说过的那番话摆出来又说了一遍,不过这次面对面,可真看得清冯花子那委屈痛苦的表情,尤其是当他说那刘大脑袋如何欺负他的时候,感觉那眼里都要冒火似的!那脸就又由刚才的惨白变得通红,激动、愤怒展现的淋漓尽致。
白秀可不想再继续听他那些抱怨的废话,就打断了他,直接说道:“这些都跳过,你直接说说刘大脑袋那涉黄的事,你不是说有证据了么?有的话赶快拿来,我们还有事呢!”
冯花子那脸就拉了起来,心里想:“这傲气的丫头,和你那糟老头子大一个德性!”虽是心里骂,但他脸上还是陪着笑,说:“大妹子说的对呢,我一个粗人怎还敢劳烦你们心疼,但那证据这会没在我这!”
“那在哪?”温文和白秀几乎同时说道。
冯花子砸吧了下嘴,把那大黄牙就收了进去。他斜着眼看了看他们,然后就拖着长长的语调说:“唉!本来是不能说,你们也清楚,这事我多少也掺和了点,闹不好,我也得进去蹲几天!”他说着话,就现了满脸的忧虑。
“你要真能拿出证据来,那是属于戴罪立功呢,说不定还能有奖励!”温文故意鼓励他,就这样说道。
冯花子倒像是醍醐灌顶一样,突然那小眼睛冒起了光,带着笑脸就说:“那这样是不是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回村了?那村民们不会再骂我了?”
白秀在一旁等不急了,她那眉眼拧着,恨不能赶快把那话从他肚子里掏出来,这一会一个表情的,真是拿他们当观众呢?他耍那“变脸!”
“嗯!我保证给你在大喇叭上做证!”温文也有点不耐烦了,心想没想到这货进了几天城,倒变得这么油腔滑调了,都赶的上他那“红粉粉脸”姐夫了。
冯花子听完,就手轻轻摆了摆,示意让大家靠近些说。
温文看了一眼白秀,白秀只好皱了眉,跟着一块凑了过去。
冯花子就说刘大脑袋在城南开了间“暗娼窝”,在里面做着皮肉生意,有时候让他专门去火车站拉皮条,有时和人们挑明了说,也有时候就哄骗那些人说住店或者有顺路的车回家,但不管是谁只要去了,那就别想“囫囵”个出来,非得让你“出出血”不可!
冯花子说到这,温文心中怒火不由得就生了出来。他是联想到了自己回来时的遭遇,这样说来自己上次遇到的就是刘大脑袋那伙人了,就额头青筋凸起,怒色就堆满了脸!
“文子哥,你怎么了?”白秀看见温文脸色突然变了就问。
温文笑了一下,就一把把冯花子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冯花子连忙解释,说:“大兄弟,你先不要动怒,都是那刘大脑袋干的,你有火冲他发啊!”他边求着饶,边看着白秀示意让她也好好劝劝。
白秀刚要说,温文先说了:“走,咱们现在就去找他!”
白秀就要跟着出来,温文就说:“那不干净的地方,你一个女孩子去了干嘛?你在这等我们回来!”然后就拖着冯花子出去了。
难怪温文上次绕了半天找不着那地呢!
原来是要和那出租车司机对“暗语”的。冯花子坐在前排,那司机就问:“大哥,去哪?”
冯花子张口就说:“温柔枕!”
那司机笑着点了点头,车就出发了。
温文心里纳闷,双山县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乡镇,他就问冯花子:“咱们城里有这么个镇子么?我怎么不知道!”
那司机嘿嘿一笑,就侧头跟冯花子说:“大哥,你这是给小弟开荤去么?”
冯花子笑了一下,没有作声。
车子开到火车站广场的那道街后,往南一拐过了一道街,又过了一个巷子车就停下了,那司机就说:“到了!”
冯花子付了钱,那车就倒着出去了。温文看着眼前,这分明是个死胡同么,怎么就说到了呢?
冯花子知道温文在想什么,就笑了笑,他走到那堵墙跟前使劲一推,那墙就“咯噔咯噔”的转动了,这分明就是一扇伪装的门么!
温文心想怪不得自己那天想不起那路来呢,夜晚这门就开了,白天就关了,他怎么找?
两个人过了门后,冯花子就又把那门给关上了。他笑嘻嘻的说:“别说你不知道了,我头次跟刘大脑袋来,我就在副驾驶位置坐的,我都不知道!”
“那他没下来推门么?”温文不解的问!
他指了指门上的一个向天线一样的东西,就说:“高科技,摇控的!那大脑袋头次带我来肯定不相信我,是提前把门开开了!”
两人往前走了十来米,到了巷口一转弯就确实是那地了,那辆别克商务还在那停着,温文就心头一怒,这次说什么他也是要把这“暗娼窝”给他拔了的。
到了楼底下,冯花子小心翼翼把温文拉着,两人贴着墙边,冯花子就说让温文跟在他后面,等进去了把手机摄像悄悄打开,就说是他带来的“客人”,等取好证据后,就让温文说对那些女人都不满意,然后离开就是了!
温文突然来了句:“要是被挡在屋里非要做那事怎么办?”
冯花子一脸惊讶,心想这里的规矩他怎么知道,温文见那冯花子目瞪口呆,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就连忙岔开话题,说道:“我是你带来的朋友么!不满意我直接走可以吧?”
冯花子两眼瞪的生圆,点了点头。
两人正要进门,冯花子手机突然响了!冯花子赶忙挂断,他皱着眉头,幸亏挂的及时,两人就原地等了等,也没见人出来。
正要继续走,那手机“叮咚”响了一声,冯花子掏出来一看,那眉头更拧巴的厉害了!
这信息是刘寡妇发来的,只见上面写着:“温四子小子去找你了吧,你错了一次,就不要再错了,记住你那根还在温家庄呢!”
刘寡妇本不想再联系冯花子的,只是温文前面向她问了冯花子电话后,她就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温文也没和她具体讲要冯花子的号干嘛,但她这几天听站大街的人们议论纷纷说这温四子儿子和白三愣女儿天天胡混在一起,在那各村收集铁矿厂违法运营的证据,那些爱说闲话的人这样说:
“他们肯定是要报复那铁矿厂!”
也有的人说:“温四子家儿子不是结婚了么?这天天和那白三愣女子混在一起,是不是两个人好上了?”
还有人胡说:“那温四子儿子和他媳妇早就离婚了。”
这些闲言碎语本就与她刘寡妇没相干,她也就从没当回事,只是今天温文这孩子突然问那冯花子的号码,再一想那人们谣传的话,而且她那眼皮也跟着跳,就不由得担心起来,虽然说跟他非亲非故,但毕竟一个村子,而且温建明和白三愣为人又都不错,就左想右想还是决定问下再说吧!
她先给温建明打了电话,结果温建明告诉她温文都好几天没回家了,她就深问他们干啥去了,温建明也只知道个大概,他就答了一句:“在他三大家“查案”了么,两个年轻人瞎捣腾那铁矿厂的事!”
刘寡妇只好给白三愣打了,白三愣这段时间恢复的差不多了,下地正练习走步,他喘着粗气告给她说两个孩子一大早就进城找冯花子去了,冯花子说他手里握着刘大脑袋犯罪的证据。
她这一听,觉得这事就对上了!于是就给冯花子打了电话,结果那电话刚拨过去,冯花子就挂了,她不敢耽误事,只好发了条短信过去。
也正是这条信息挽救了此刻已处于“千钧一发”马上就要发生的那悲痛的事!
温文见冯花子还皱这眉头看着手机,也不知他在想什么!温文有点着急,推搡了他一下。
冯花子突然抬起头来,眼角竟然带着泪花,温文不解,心想他这是怎么了?还哭上了,莫不是害怕了不成?
他正瞎想呢,冯花子开口了:“兄弟,哥对不住你啊,哥骗你来这是要害你呀!”
他说完,门里就传来一声呵斥:“冯花子,你他妈不想活了是不?”
冯花子赶忙拿起门旁的一根木棒别在了把手上,但那门还是被撞的“咣当”作响,冯花子就用背顶了上去,然后对温文说:“你快跑啊!”
温文被这突来的状况吓住了,两只脚像被吸在了地面,冯花子见他还不动,就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哭喊道:“你快走啊,别忘了白秀还在宾馆等着你呢!”
这话就像那强心剂一样,一下扎的温文整个人跟着一抖,他忽然萌生出一个不好的念头,白秀一个人在那宾馆,万一刘大脑袋这会去了呢?他那心一紧,脚就使上了力,朝巷口跑去。
他跑到巷口时,回头看了一眼冯花子,只见他正含着眼泪在对自己微笑,拐进巷口他听见后面追来了句话:“你跟刘美子说,我这一次不会再错了!”接着就传来了那帮人的追喊声:“别让他跑了!”
温文真是把心提在嗓子眼得跑,尤其是过那道假墙时,他都没去推,直接踩着墙翻了过去,那墙可有二米来高啊!
此刻温文是什么都不顾了,就一个字“跑!”
当身后传来那“咯噔咯噔”的开门声时,他已经出了巷子,在巷口拦了辆出租车,就窜上去了。
车子走出巷口二三十米时,他往后看了一眼,只见那些人已跟了出来,他们继续追了一会车,都就弯下了腰,喘气去了!
温文赶紧让那司机往县城宾馆开。
其实刘大脑袋的计划并没有完完全全的告给冯花子,就如温担心的一样,那刘大脑袋一直藏在宾馆暗处,见温文和冯花子乘车离开,他就直接去敲白秀的门了。
门一响,白秀还以为是温文落了什么返回来取了,她就高兴的跑过去开门。
“文子哥!”门就跟着打开了。
白秀那声音真甜,刘大脑袋听得欲火中烧,心痒难耐。当他第一次见白秀的照片时,就被白秀的美貌和气质所深深吸引,他是留着哈喇子称赞的:“这地方竟然还有这样的女人!”
现在见到真人,他更是两眼冒光,恨不能立马就扑了上去。
“是你大头哥!”他淫笑着说,然后就挤进了门。
白秀就也被逼到了屋间里,她尽量鼓励自己别怕,就问:“你是谁?”
“刘大脑袋呀!听说你到处问寻我,咋地看上哥哥了?”刘大脑袋那脸上的肥肉挤在一起,就把眼睛挤没了,这样看上去,可真像是那沙皮狗!
“你赶快出去,你认错人了!”白秀故意装不知道。
见那刘大脑袋没有出去的意思,白秀心里多少有点害怕了起来,但她还是尽量平复着心情,又说:“你赶快出去,我男人下楼买东西马上就回来了!”
“吆,你男人?你是指那温文吧!。”刘大脑袋笑着回复。
白秀见这刘大脑袋什么都清楚了,也就直接挑明了说:“你知道就好!”
“恐怕他这会早就和其他女人钻被窝了,你还在这傻等!不如……”
“不如让哥哥我来陪你!”刘大脑袋说着话,就伸出了胳膊要来抱白秀了。
白秀要急哭了,就说:“你再往过来走,我就喊了?”刚好那房门没关,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刘大脑袋就收敛住那淫荡的表情,说:“你不要喊,只要你答应不再来找铁矿厂和我的麻烦,咱什么都好说,要钱的话你尽管开口。”
白秀不愧为白三愣的娃,她从来都是占了理,就得按规则来,何况他刘大脑袋哪样个“欺负人!”就不吃他软硬那套。
自然没的谈!但那走廊里脚步声也没了!刘大脑袋翻过身把门“嘭!”的一声关了。
“那就不要怪哥哥了!”他淫笑着扑了上来。
白秀躲了一下,刘大脑袋就扑空自己趴了床上,白秀趁这机会就跑到了门边,她刚要开门身子就被刘大脑袋从后面抱住了,然后要喊,竟被他大手捂住嘴巴就拖在了床上,那一堆肥肉接着压上来,白秀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他另一只手在撕扯着白秀的衣服。
这一刻,白秀死的心都要有了!她长到现在甚至连个男朋友都还没好好谈过,这会却要被刘大脑袋糟蹋,她恨自己动弹不得,光眼泪哗哗的流着,但她又是个烈性子的女子,她是绝对不会让刘大脑袋得逞的,就想到了“咬舌自尽”。
突然刘大脑袋电话响了,这就扰乱了他的心神。他腾出那撕衣服的手就接了,只听见电话里一个急促的声音说道:“刘管,冯花子反水了,和他来的那小子跑了!”
白秀听到电话里说的,眼里就露出了希望,她说:“刘大脑袋你完了!”
这消息使刘大脑袋一怒,他就狠狠的把手机砸在了地上,他明白他的计划已泡汤了,当然还有那牢狱之灾也在等着他了!
既然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他索性更狠下心来,连着两巴掌扇在了白秀脸上。
白秀嘴角就流出了鲜血,说实话她现在就等着刘大脑袋突破她最后的“防线”,而这“防线”也是她最后的“希望”。
刘大脑袋见她也不叫喊了,就两只手齐动,拽着她的衣领,只听那衣服“吱吱”的被撕裂着,慢慢在张大口子。
“秀!”温文的声音仿佛从天而降,就像一个霹雳打在了刘大脑袋身上,但却是激活白秀每个毛孔的呐喊!
“哥,救我!”白秀把那全身的力都使了出来喊道,任那眼泪流进嘴里,但酸涩还是止不住嘴角泛起的微笑。
“轰隆!”一声,整个门板就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墙上。
“你妈呀,刘大脑袋!”温文眼睛红着,像只吃人的饿狼,冲了进来。拿起茶几上放的烟灰缸就朝那刘大脑袋头上砸去,刘大脑袋都来不及躲闪,这烟灰缸就结结实实盖在了他的脑门上,裂成了两半。
温文怎能解恨,抽身一脚又正中刘大脑袋下颚,他就跟个“死人”一般直挺挺倒在了地上,然后不断抽搐着。
温文打红了眼,举着拳头又要砸下去,白秀就拉住了他。回头一看,白秀哭的伤心,但眼里又饱含着欢喜,接着她身子一挺,紧紧的搂住了温文的脖子,像是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抽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