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嘎杂子琉璃球
瑰丽酒店三楼，乡味小厨的豆包，是林耀强的最爱。
绵密豆馅儿里加了糯米增加厚重感，撕开豆包，热气迎面的一刻是最为美妙的。
三人有说有笑，韩志胜想从林耀强的口中得知更多关于老金的消息。
但林耀强也就只知道那么一点，无法多说。
倒是褚珠很有眼力劲儿，她见两人并没有谈及本次的合作，就没有硬往上靠，只是默默地在一旁陪着吃饭，不时倒点酒。
韩志胜端起了酒杯，说道：“林总，您现在成功了，以后咱们得多多合作啊！”
林耀强笑着说道：“老韩这话有歧义啊！”
“怎么了？”
“难道我不成功，就不合作了吗？”
韩志胜连连点头赔笑，“林总，您看我这嘴啊！喝了半斤，就不利索了。”
他拿起了面前的分酒器，“这样，我干了！就当给您赔礼道歉了！”
林耀强按下了那即将送到嘴边的分酒器，“得了，老韩。”
褚珠这时站了起来，说：“韩主任，这杯酒我来吧。”
两人又相视一笑，换了两个小杯子，又喝了一杯。
“小褚，你是不知道我和林总的关系。”韩志胜借着酒劲儿说道：“我俩经常这么闹的。”
“是的，褚大状。您不会真以为老韩能干吧？”林耀强哈哈笑着：“他要是真干了，我还敬他是条汉子呢！”
“嚯，您是没结婚，不知道婚姻的厉害。”韩志胜不服输的说着。
林耀强散着烟，“您是说的老婆厉害吧？”
“我老婆当然厉害了！三年生了俩！”
林耀强端起酒杯，“行了行了，您是老当益壮。我在这儿就祝您早已完成号召，喜获三胎！”
韩志胜也没有推杯，甚至自吹道：“就咱这身体，没问题的！”
两人刚想碰杯，林耀强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拿出一看，是金荷娜打来的。
“喂？”
电话里的金荷娜语气焦灼，“组长，您现在在哪儿呢？”
林耀强回答道：“外面呢。有事吗？”
“夏总喝多了，我给师兄打电话，他死活都不接。”金荷娜带着点哭腔，“我又刚到京城没多久，路也不熟悉。您看您方便来帮忙接一下吗？”
说完，她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如果您方便的话。”
“这才几点啊，就喝高了。”林耀强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9点过了。
他想了一会儿，“你们在哪儿？我过来。”
“就在环球金融中心这边的新荣记，我把位置发给您。”
林耀强回答道：“不用，我知道。在那儿等着，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后，林耀强再举起刚刚那杯没喝的酒，说：“老韩，我要......”
“懂！”韩志胜坏笑着。
“真懂？”
“真懂！”
两人喝完最后一杯酒，林耀强准备起身叫代驾。
韩志胜忙不迭地说着：“费那劲儿干嘛呢？小褚，送送林总！”
褚珠微微点头，“林总，您车在哪儿？”
“不好吧？”林耀强客套道。
“哪有什么不好的。”韩志胜搂着林耀强的肩膀说道：“咱俩谁跟谁啊！”
“爷们！”
“爷们！”
出了乡味小厨，褚珠开着大G，载着林耀强便前往了建国门那边的新荣记。
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刚从职场这个熔炉里跳出来的林耀强明白她的心思。
“褚大状，麻烦了。”林耀强放下车窗，又点了一支烟，“都下班了，还让您做这些事情。”
褚珠淡淡地笑着，她好像早已接受这样的安排。
“林总，我能抽一支吗？”
林耀强起初有些意外，但后来又觉得，在这个环境下，又是律师的身份，抽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递了一支荷花过去，褚珠熟练地点上。
“其实今天还算是结束得早的。”褚珠说道：“有一次陪韩主任应酬，一直到天亮才回去。”
淡漠的笑容里有着对于生活的妥协，高净值收入带来的优越生活条件，势必要付出一些别人看不到的努力。
林耀强微笑道：“下次，咱们不喝酒，喝水。最多两瓶，就结束战斗！”
“林总，您说话可真有趣。”
大G来到了新荣记附近，还没下车，林耀强就看到了路边的金荷娜和夏怜星。
金荷娜正焦急的盼望着，而夏怜星早已蹲坐在路沿上，垂着脑袋。
林耀强下车后，走到金荷娜的身边，问：“她怎么样？没事吧？”
“刚刚吐了一点。”金荷娜的手里还拿着没喝完的水。
林耀强走了过去。
夏怜星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眼神有些迷离。
她的头发散乱着，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小嘴微微张开，呼出的气息里带着一股浓浓的酒味。
“跟谁喝的啊？”林耀强不解地问着。
金荷娜为难地说着：“今天是公司聚餐。有人当着全部领导的面，说夏总......”
“说她什么了？”
“就是北冰洋的那个案子。”金荷娜抬头看向了这位熟悉的组长，“组长，北冰洋真被您收购了吗？”
林耀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紧接着问道：“是谁说的？”
“段慎，段总。”金荷娜心虚地答着。
林耀强深吸一口气，怒骂着：“他整个一嘎杂子琉璃球！脑袋长圆了么？”
褚珠这时来到几人的身边，看着年纪不大的夏怜星，不知道身份的她，还以为夏怜星是林耀强曾经的手下。
而这醉酒的一幕，又让她想起自己初入职场时的心酸与无奈。
“林总，要不我们先把这姑娘送回家吧！”褚珠提议着。
林耀强连拍脑门儿，“对对对，先送回去。”
他蹲下身子，问道：“夏总，您家住哪儿呢？”
随着酒精的作用越来越大，夏怜星的话语也开始变得含糊不清，说话时嘴角还带着一丝傻笑。
林耀强回头问着金荷娜，“你知道吗？”
金荷娜摇头。
“那送酒店吧。”林耀强站了起来，对褚珠说道：“褚大状，麻烦您搭把手。”
说完，他又给金荷娜递了一个眼神。
金荷娜和褚珠两人共同搀扶着夏怜星上了车。
夏金二人坐在后排，还是由褚珠开车。
她问道：“去哪家？”
还没等林耀强回答，封闭的车内就传来了一股更为浓烈的酒味。
金荷娜惊恐又尴尬，连声线都抖了，道：“组长，夏总，她吐了！”
林耀强回头一瞧，连拍几个脑门，心里是既好气又好笑，暗嗔道：“我的新车啊！”
但看着夏怜星那可怜又让人心疼的样子，他说道：“褚大状，去朝阳医院吧。拐个弯儿，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