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晚餐与计划
Novoo对陈洋说：“前几天的行动有过于直接，连个头套都没戴，如果以百慕大群岛为中心，进行半径搜索，诺恩岛在200公里左右的半径上，如果快的话，可能2天就能找到，慢点也用不了3天。”
陈洋想了想：“我觉得他们一辈子也找不到我。你晚上准备一下，在萨尔加索海重新验证一下飓风动力模型，来一个飓风，把那些觊觎我们的家伙赶走，记得方向算好，我可不想被卷到天上去。”
“好，气-海耦合-飓风动力模型是根据当地实时气象，加入飓风因子，重新进行混合运算得出的结果，但是形成之后如果再遇到气象数据更新，飓风已经放出去，就已经没办法做更改，只能再生成一个。那时间就定凌晨5:07吧，正好是太阳升起的时间，也不打扰你睡眠。”Novoo永远那么善解人意。
微风带来带来阵阵淡淡的烤肉香气，陈洋不自觉地将目光转向舱外，窗外升起一股青烟，在微风中轻轻飘动，远处是缇娜在岛上架起树杈烤鱼，一脸的期待，那几株平时当靶子的低矮灌木彻底被铲平。
陈洋直接用钻石项链对缇娜说：“把火灭了！一会儿烟雾起来，我们会被发现的，好家伙你唯恐别人找不到我们。”
“好的，鲔鱼也烤好了，我马上回去。”缇娜惊喜地发现自己也能和陈洋直接对话。
陈洋看着缇娜一脚踢翻水桶灭了火，抓起树枝上的两条大鱼，轻巧地浮渡过来，像鱼一样摆动两下身子，阳光下蜜色的肉体在海水里闪着粼粼金光，就像她满身碎片的青春。
缇娜一只手高举着串好的两条鱼，一只手抓着舷梯，两步就跑回船上，像小动物一样抖动全身，笑盈盈地把鱼向陈洋身前一递。
“给！烤鲔鱼！我撒了盐和香料，好吃！”
陈洋接过烤鱼，外层微焦的金黄色和细腻的肉质纹理展现出缇娜高明的手艺，咬了一口，鱼肉的颜色由外层向内逐渐过渡，从淡粉红到稍微深一些的粉红色。
嗯，确实不太熟。
缇娜自己旁若无人站在甲板上，打开一桶纯水简单冲洗一下，马马虎虎擦干，套上了短袖短裤，还不忘歪着头问陈洋：“味道怎么样？”
陈洋赞许地点头说：“很好吃，你这两天记得多抓点鱼虾，船上厨房有冰柜，抓紧冻一些，过两天就要离开诺恩岛。”
缇娜行动一滞：“为什么要离开？我已经没有家了，我把这艘船当做我的家。”
冷气十足的极限星耀号二层餐厅，隔绝开湿热的海洋，格外清爽怡人，缇娜点燃了蜡烛，桌子特意铺了亚麻桌布，桌子上摆着两只餐盘，每一只餐盘里都有一条先烤后微波过的鲔鱼。
橙黄色的烛火在餐桌上蔓延开去，为两人设置了光明与黑暗的分界线，并且把惶恐、疑惑和畏惧的负面情绪留在黑暗那边，让欢欣、鼓舞和幸福随着烛火的繁盛而愈加绽放开来。
陈洋大致给缇娜讲了他一路走来的历程，从佛大班顿大楼电子和电脑工程系馆实验室3，一直说到毕达哥拉斯同好会，顺带介绍了毕达哥拉斯是谁，期间数次被缇娜打断。
“什么？两边平方等于第三边平方？怎么可能！”
陈洋终于确认这个姑娘脑袋里面可能除了海水，就是鱼虾。
“啊？陈先生的师哥是个很伟大的人啊，他打算把所有欺压民众的坏人都杀掉，这样汉密尔顿就是人间天堂了！大家都能够自由自在地过日子。”
不得不说，安那琪思想在某些程度上，确实很有蛊惑人心的力量，陈洋敲敲盘子：“那谁又能制约我师哥商落鸿呢？也许他是个理想主义者，那他的儿子，他的孙子，掌握着全球的资源，谁又能确保这些人是理想主义者呢？”
缇娜领悟力很强：“想想也是哦，假如我成了全世界的总督，我那倒霉表哥提丰德莱昂一家哪怕是从坟墓里爬出来，也会来占我便宜的。”
陈洋觉得小缇娜见过最大的官就是总督了，他一摊双手：“所以说，武力、经济、文化、信仰多权力相互制约的现有制度体系是最可行的，尽管不是尽善尽美，至少是个稳态系统，只有疯子、反人类者、野心家才会想以颠覆世界的方式，将战火覆盖全球，到时候会死几亿人，几十亿人，哪怕最后真的建立起新稳态社会结构，这个代价也太大了些。”
“野心家会奉行同一套话术，在战争之初强调无限崇高的目标，忽略掉为了这个目标填进去的生命，然后在战争达到目标后开始强调生命的宝贵，并以此结束战争，分割利益，让民众的生命为他的野心买单，一开始那个崇高的目标就此神隐，从古至今，一向如此。”
缇娜瞪起亮闪闪的眼睛问：“那陈先生，你是欺压民众的坏人吗？您的师哥为什么要不断追杀你呢？”
Novoo的声音从餐厅的音响里传了出来：“因为我，陈洋作为我的造物者，他发明了我，全世界唯一的硅基智慧生命体，陈洋为了保护我，不得不被人追杀，因为我可以彻底解决算力缺损问题。”
缇娜叉起烤鱼大口吃着：“哇你们说的太难了，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陈洋放下刀叉笑笑：“听不懂没关系，大概和你讲讲，我们都知道自然是复杂的，我们没有绝对够用的算力来模拟，只能求近似值，有限元分析，简化模型、减少精度、经验公式的累积，导致几乎所有的工学成果都是算力缺损的结果。”
看着缇娜一脸迷茫，几乎已经痴呆的表情，陈洋暗暗叹气，决定还是举例说明：“如果商落鸿得到Novoo，他能造出来更小、更轻、飞得更远的导弹，也能造出来杀人于无形的病菌，甚至通过修改人类基因，造出来新物种的人类，就比如Novoo现在制造的飓风发生器，依靠人类的技术，早三十年前就搞明白了飓风形成的机理，只是没有超强的算力模拟还原形成飓风的初始状态，所以现在世界上，还没有天气武器这一说。”
缇娜张大了嘴巴，突然面露喜色，把鱼骨头噗噗吐到盘子里：“那是不是说明，陈先生你能造出来飞弹，也能造出来病毒，还能造出来更可怕的武器，你是不是就可以称霸世界！”
看来全世界儿童都是思路清奇、中二爆表，陈洋扶额叹息。
“其实我早就知道Novoo先生是一种超级电脑，因为我看到他在和陈先生说话的同时，也在用耳环和我说话。”缇娜笑得眉毛弯弯，美目流盼：“我聪明吧！”
这点倒是陈洋真的没想到，小姑娘从这个刁钻角度推断出了事实。
“你怎么知道Novoo是一位先生的？”这个事情陈洋很是好奇。
缇娜好看地皱起她的鼻子表示不满：“因为他和你一起，动不动就品评我的屁股和大腿，难道我的屁股和大腿不好看吗？”
Novoo连忙承认：“缇娜小姐，你的屁股和大腿赏心悦目，美轮美奂，美神维纳斯在你面前不敢脱衣。”
“那是！”缇娜双手叉腰，抬着头，鼻孔里出气，“我最美丽！”
陈洋笑着摇摇头，继续刚才的话题：”今天和你说这么多，就是解释一下接下来的行程，我们谁都不想称霸世界，所以两天后，咱们都躲到潜艇里，下潜到足够深的海底，然后在海上刮起飓风，逼退有意打扰我们安宁日子的那些我的前同事们，而我们则一路向南，去南极看企鹅去。”
缇娜一听有小动物可以看，顿时激动起来，一跳老高！
“好哎！”随后又马上愁苦着表情，“是不是诺恩岛就舍弃了，在这个岛上的一周我很快乐，很舍不得。”
Novoo清冷而孤傲地说：“一场飓风会造成七到十五天的海况动荡，我想不会有人冒着萨菲尔-辛普森风暴等级最高级别以上的死亡飓风出海查看的，通常也没有船只能做到这一点，如果有人敢来——百慕大极端恶劣的海洋气候也是一直存在的，我并没有说不能制造一场新的飓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