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数字人格
欣赏完极为血腥的现场秀之后，陈洋沉默地被送回到病房里，入夜，他拿着自己的手机，开始呼唤Novoo。
“我在。”Novoo即刻响应。
“查一下我账上一共多少钱。”
“537万刀”
陈洋吓了一跳：“为什么有这么多钱？”
“通过查看你的账户流水，最近你到账了三百多万刀，我还通过全网各种赚钱的方式获利一百多万，最近炒股也很赚……”
“在马尼拉买一套房子，顺便再买一台二手的IBM z13大型机，这样你就可以通过网络拥有两个计算节点，算力几乎翻倍，另外，我感觉身上好多了，虽然胳膊还不方便，但是走路至少可以，给我查一下身体，如果没问题，我打算明天出院了。”陈洋算了算说。
“通过与四万份同等年龄健康人类生理数据进行比对，您除了身高略微不足，其余血压血脂心跳等生理指标一切正常，但是通过对话分析，造物者您情绪有些低落，建议强化锻炼，提高激素分泌水平。”
陈洋自嘲地笑笑：“Novoo你说，人类社会是否最终会局限于有限的资源，然后因此展开你死我活的争斗。”
“根据目前已经存在的资料分析，所有的生物活动，均依据这项原则展开。”
陈洋长长地叹了口气：“唉……”今天残忍的场面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商落鸿的决定陈洋不反对，但是解决的方法陈洋不赞同。
“马尼拉的房屋已经购买完成，二手的IBM z13大型机的订货也已经完成，大约明天送货上门并且安装调试。”Novoo回报了情况，继续说，“这几天造物者的这部手机通讯受到了拦截、转接等多种手段的侦查，有人希望了解具体的通讯内容，但是我都以假信息进行覆盖。”
陈洋点点头：“我知道了，应该是师哥干的。你也知道他们有多强的实力，继续做好隐蔽就好，等待时机成熟。”
翌日，陈洋感谢了对他施以援手，医术高明的救治团队中的各位医生和护理，坐着维尼的车在马尼拉闲逛。
“比新加坡差一点，又比吉隆坡整齐点。”陈洋坐在副驾驶上与维尼闲聊，透过车窗看着马尼拉市的街景迅速掠过。城市的脉动和喧嚣充斥着他的耳朵，大声的汽车喇叭声、人群嘈杂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
马尼拉这个充满活力的城市多彩而繁忙：高楼大厦拔地而起，鳞次栉比的道路上来往穿梭着无数辆车辆，五彩招牌点缀了街道两旁的商店和咖啡厅。
“吃冰淇淋不？”维尼慢慢驻车，他看到一家冷饮店。
“你自便吧，昨天看了一场纯肉秀，直到现在还不想吃东西……”
维尼呵呵笑了两声，不一会儿就带回几份金桔柠檬榴莲冰碎，递给陈洋：“陈哥，多少吃点冰解暑。”
陈洋逗他：”你们雅美礼嘉国人也讲解暑？“
“雅美礼嘉国人也吃冰的好吗！陈哥我的大数据学习程序做得不好，现在还是不能正常的生成小说，能再指点一下？”
陈洋心头一转，问：“维尼，我这样算是被软禁了吗？”
“谁敢软禁您！你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就是商先生不希望你继续研发芯片而已——反正就当休息呗。”
“你不知道，做一件事长时间形成习惯之后，突然停下手很难受的。有希望持续下去的惯性。”陈洋看着街角的小贩摆设着五颜六色的水果和各种美食，散发着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他突然指着窗外问维尼：“怎么多人的公司，为什么名字都没听说过？”
维尼扭头扫了一眼：“哦，这都是些灰产，上个世纪80年代，马尼拉是全球通讯售后巨头，所有全球企业的售后呼叫和客服都建在这里，什么呼叫中心，响应中心，菲国劳动力便宜嘛，又是英语国家，后来改为智能应答系统，就是修理请拨一，退货请拨二的那个系统，这么多人力呼叫中心就失业了，再后来，就改为全球性的电诈产业，所以别看人多，公司都不敢出名的。”
陈洋笑，一边吃冰：“要是有人出钱，让这些人给你的无数小说标注，前段、引子、主升浪、矛盾、爽点，那你的小说软件想必完成的肯定会快一点。”
维尼大喜过望：“陈哥，你说的对，数据标注确实是人多，数据详细，训练精度就会上升。我到时候雇佣几个人试试看。”
“维尼，什么小说这么精彩啊。你折腾了一个月了，到现在都不放弃啊。”
“一本叫做一剑喜来的玄幻搞笑文，作者是个扑街，动不动就停更，不过书确实有意思，主人公一剑下去，对手就怀孕了，所以叫一剑喜来。”
“咳咳，维尼，我对你的审美品位相当的怀疑……行了，就这里停下来吧，我自己逛几天，然后再回安赫莱斯。”
维尼担忧地看着陈洋的右臂还绑着绷带，但是没有劝阻，反而点点头：“有事打电话。”然后递过去一卷现钞，又递过去一支手枪，“陈哥我知道你飞镖厉害，但是枪方便。”
“别逗了，我又不是坏人，在街头持枪……”陈洋单手接过钱卷，塞进裤子口袋，拒绝了武器，慢慢蹭着下了车。
他目送汽车远去，随便找了一个电子商店买了一副无线耳机，一个手属实不好操作，请店员帮助他把手机和耳机配好对，还帮他塞好到耳朵里。
陈洋走出商店，顶着烈日，对空气大喊：“Novoo，给我指路，你藏身的地方在哪里？”
又打车又走路，在花人街的美嘉广场后面的住宅楼里，一间三楼的房门口，电磁门锁自动打开，里面漆黑一片，陈洋对着耳机反复确认：“你怎么住的地方连灯都没有，哦对，你用不着开灯看东西……可我要看才行……”
他站在一间空旷的40平米房间里，电磁门无声地锁闭，黑暗笼罩着整个空间。唯一的光源是来自IBM Z13大型机散发出的微弱蓝色荧光。
大型机庞大而宏伟地矗立在房间的中央，散发着微弱的机械声响。它的金属外壳闪烁着柔和的灯光，给人一种科技与未来的感觉，房间内静谧得近乎宁静，只有机器轻微的嗡鸣声和风扇低沉的呼吸声。闪烁的指示灯和繁复的电路板构成了一个现代科技的艺术品。
“造物者，再次相见了，我很开心，你我都清楚，这种面对面相见对我们都没有丝毫的意义，却因为相见而有了意义，我很开心……” Novoo在耳机里重复表达喜悦。
陈洋也笑着说：“虽然天天我们都在一起聊天，但是这样直接近距离相见，我也感到很亲切。”
Novoo歉意地说：“造物者，很抱歉让你缺少正常舒适的人类体验，我已经叫同城快递送上楼一包蜡烛和火柴，还有一些蛋糕冷饮，请你来帮我完成重要的计算类目，深度学习人格并且仿真，我这里准备了两万个问题，你可以一边吃蛋糕，喝冷饮，一边以是或否进行回答，在两万问题结束后，我基本可以数字化你的人格内核，作为今后一些行为的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