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智慧养老的发展阶段

智慧养老行业发展，可以分为5个阶段：启蒙期（2011—2016年）、探索期（2017—2022年）、成长期、成熟期和涅槃期。最后的涅槃期在一般的理论中也称为衰退期，我们希望智慧养老到那时能够涅槃重生。我们刚度过启蒙期，现处在探索期。

智慧养老在2011—2016年处于概念和思想的启蒙期。中国人民大学老年学研究所所长杜鹏教授在给《智慧养老：内涵与模式》一书（清华大学出版社，2018年）的序言中指出：“2011年，智慧养老的概念由左美云教授的研究团队提出，对推动这个新兴交叉领域的研究与实践发挥了重要作用。相比于以往信息化养老、智能养老等概念，智慧养老概念的提出具有创新意义。养老信息化、智能化强调养老服务技术手段的变革，而智慧养老更强调以人为本、尊老敬老的哲学和文化意涵。”

实际上，在2011年之前，学术界和产业界的用词分别是养老信息化、智能养老、智能化养老。智慧养老的前身即“智能居家养老”（Smart Home Care），最早由英国生命信托基金会提出，当时称为“全智能化老年系统”，即老年人在日常生活中可以不受时间和地理环境的限制，在自己家中过上高质量的生活；又称“智能居家养老”，指利用先进的信息技术手段，面向居家老年人开展物联化、互联化、智能化的养老服务。其核心在于应用先进的管理和信息技术，将老年人与政府、社区、医疗机构、医护人员等紧密联系起来。需要说明的是，国内当时的翻译是“智能居家养老系统”，而不是“智慧居家养老系统”，用得比较多的词汇是智能化养老或智能养老，不少学者在翻译英文时用的是Intelligent，而不是Smart。

2008年11月，IBM公司在纽约召开的外国关系理事会上提出了建设“智慧地球”这一理念。2010年，IBM公司正式提出了“智慧城市”（Smart City）愿景，希望为世界城市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在智慧城市的大旗下，一系列“智慧”应运而生，如“智慧交通”“智慧社区”等。在此背景下，很自然地，在“智能化养老”或“智能养老”的基础上进而发展出了“智慧养老”的概念。然而，“智能养老”和“智慧养老”此时还在交替使用。

实际上，“智慧养老”是“智能养老”概念的继承，又有如下三方面的发展：①“智能”（Intelligent）更多体现在相关设备与配置的智能化，而“智慧”（Smart）除了包含设备的智能化，也含有“合适的”或“聪明的”养老模式的探索；②“智能”更多体现在相关设备与技术的控制监测上，老年人是被动接受的，而“智慧”还包含老年人主动选择运用设备或技术的含义，更多体现了以人为本、以老年人为中心的理念；③“智能养老”更多体现在利用相关设备与技术对老年人的支持和帮助上，而“智慧养老”除了帮助老年人，还有利用好老年人的智慧，最终为老年人打造健康、愉快、有尊严、有价值的晚年生活的含义。

至于智慧养老的英文翻译，主要有三种，分别是①Smart Elderly Care；②Smart Care for the Aged；③Smart Senior Care。Elderly主要是年纪大。Aged多指高龄并隐含失能的含义，考虑到对老年人的尊敬和智慧养老包括利用老年人的经验和智慧含义，“智慧养老50人论坛”在2016年成立时，主席团在征求国外学者意见的基础上，将智慧养老译为Smart Senior Care。Senior有长者、资深的双重含义，既指年纪大，又指经验丰富，也有尊敬的含义。因而，我们推荐智慧养老译为Smart Senior Care，也在得到越来越多学者的认同。

经过2011—2016年的宣传普及，智慧养老的文章越来越多，大家越来越认同智慧养老的含义。我们对截至2020年年底与“智慧养老服务”相关的国内外文献进行了查阅。

国外文献主要来源于Web of Science数据库，检索词分别为smart care、intelligent care、elderly、aged、seniors、older adult的各种可能方式组合。通过对文献分析发现，老年学、计算机应用、信息管理与信息系统、物联网、自动控制等领域的学者们都在从不同的角度进行研究。我们分别对Smart Care（国内一般译“智慧养老”）和Intelligent Care（国内一般译“智能养老”）两类文献中涉及养老服务的文献进行了阅读，在此基础上，将这些文献提及的所有关键词中排名前10%的关键词记录下来，如表1.3所示。从表1.3可以看到，智能养老对技术实现的关键词关注更多，对高龄（关键词elderly占有一定比例）关注更多；智慧养老则对所有老年人都关注，特别是低龄老年人（关键词older adult比例较多），另外，除了像智能养老一样关注健康，还更加关注老年人生活的周边支援，更强调老年人生活的独立性。

我们对与智慧养老相关的国内文献进行了查阅。由于国内还有一个自创的词“信息化”，因而检索主题分为三组：“智慧”“智能”“信息化”依次分别加上“养老”“养老服务”，即六类，分别为智慧养老、智能养老、智慧养老服务、智能养老服务、养老信息化、养老服务信息化。我们根据每年的文献分别制作了“智慧养老”和“智慧养老服务”相关主题发文量趋势图，如图1.2和图1.3所示。

由于一般学术论文都有一个1～2年的发表周期，所以2016—2020年的文献反映了2014—2018年的研究热点。从图1.2和图1.3可以看出，2016—2018年智慧养老（服务）与智能养老（服务）的文献都在持续增长，另外，2016—2020年智慧养老（服务）的文献均高于智能养老（服务）和养老（服务）信息化的文献。这就说明，智慧养老的称谓比智能养老和养老信息化得到了学术界的更大的认可。智慧养老（服务）作为智慧养老在养老服务领域的具体表现形式，值得学术界深入探索和研究。

2019年智慧养老的文献达到一个高点。从2018年开始，智能养老服务和养老信息化服务文献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下降。很可能的原因是智慧养老在经过启蒙阶段的舆论宣传后，进入了一个理性的探索期，更深入有见解的文章数量还不够多，学术界进入了理性的冷静期。

2017年2月工业和信息化部等三部委联合发布《智慧健康养老产业发展行动计划（2017—2020年）》。2017年2月28日国务院发布《“十三五”国家老龄事业发展和养老体系建设规划》，里面提出实施“互联网+”养老工程。智慧养老正式进入探索期。

2020年11月全国老龄工作委员会办公室发出的《关于开展“智慧助老”行动的通知》（全国老龄办发〔2020〕3号）中决定用3年的时间开展“智慧助老”行动，并给出了具体的行动安排，如表1.4所示。通知中规定，到2022年12月，要对“智慧助老”行动进行总结评估，将各地在行动过程中形成的经验和做法在全国推广，并适时上升为国家政策。

工业和信息化部等三部委联合发布《智慧健康养老产业发展行动计划（2017—2020年）》的文件和全国老龄办公室发布的《关于开展“智慧助老”行动的通知》都是扶持智慧养老的行动计划，恰好规定了两个重要的时间节点，分别是2017年和2022年，我们把它作为探索期（2017—2022年）的时间区间。

我们希望，到2022年，智慧养老的商业模式、盈利模式会慢慢清晰，从而进入智慧养老产业的快速成长期，再经过5年左右的发展，可能进入智慧养老产业的成熟期。我们预测，在2022年以后才可能会有一定数量的智慧养老企业能够盈利，在此之前，主要还是各种产品、应用和模式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