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烬土新生
火星赤壤在龙血树孢子浸润下泛起翡翠光泽，苏璃临终前埋下的孢子胶囊已长成参天密林。十岁的叶无尘赤脚奔过麦田，足底《御风诀》符文泛起微光，惊起成群荧光蜻蜓——这些基因改造昆虫正将火星稀薄大气转化为氧氮矩阵。
“无尘！“农妇赵三娘挥舞着缠满《青木诀》符文的机械臂，臂弯竹篮里躺着个章鱼触手婴儿，“去叫你青鸢姑姑，这娃的量子波动又紊乱了！“
龙血树林深处，青鸢的冰封剑魄悬浮在青铜鼎上。少女将触手婴儿浸入鼎内逆熵液，婴儿的第三只眼突然睁开发出金光，鼎壁浮现全息星图：地球的逆熵树根系正被TS-0000的量子丝线绞杀。
“该回家了。“青鸢的虚影从剑魄中分离，将火星坐标刻入叶无尘的基因链，“告诉地球人，火种从未熄灭。“
地球的青铜学宫已成焦土，叶怀素的白袍染满辐射尘。她跪坐在《火种名册》的灰烬中，机械手指插入太阳穴，强行读取备份在脑中的基因图谱：“第七十九号备份点...育婴堂地下冰库...“
爆炸震塌甬道时，她抱住最后三名新生儿跃入排污池。污水中漂浮着被肢解的机械佛残骸，慕清欢的头颅突然睁眼：“向左三十步，有青鸢的剑痕。“
叶怀素踹开锈蚀的铁门，门后冰柜里封存着三百具婴儿胚胎——她早将自身基因混入这些生命。当TS-0000的量子丝线刺穿墙壁时，她亲手点燃液氮罐，让冰柜在爆炸中坠入地脉熔岩。
“祭酒大人！“学徒陆明的幽灵数据在残存终端闪现，“林魁首的机甲群突破大气层...“
近地轨道漂浮着机甲残骸拼成的《离骚》长卷，林小满的“朱雀号“只剩半截躯干。他搂着苏璃的冷冻头颅，用机甲碎片在舷窗刻诗：“魂归星海处，烬里拾旧簪。“
突然，火星的量子信号穿透电磁风暴。叶无尘的脸出现在全息屏，背后是翻涌的龙血麦浪：“林叔叔，青鸢姑姑说...真正的火种不怕焚烧。“
TS-0000的巨瞳在月球背面显现，引力潮汐扯碎机甲坟场。林小满将苏璃的头颅塞入逃生舱，反手启动自毁程序：“告诉叶怀素...我终究写不出她想要的结局。“
爆炸光芒中，火星坐标如萤火飘向地球。
地脉熔岩喷涌成逆熵树的新枝，叶怀素从灰烬中爬出时，浑身皮肤已换成纳米纤维。她踏过王铁柱的机械义眼——那部件仍在重复女儿的名字——将《火种名册》的灰烬撒入育婴堂遗址。
青铜碑突然自主更新，浮现火星传来的龙血树基因组。叶怀素的白袍无风自动，三千根纳米针从袖口射出，刺入在场所有婴儿的第三只眼：“该剜去这些累赘了。“
慕清欢的佛身残骸在此刻聚合，超度亡魂的梵唱化为实质能量波。青鸢的剑魄划破苍穹，火星麦种如雨坠落焦土。
“你以为自己在播种？“TS-0000的幻影从地核浮出，“不过是重复我们的轮回。“
叶怀素捏碎最后枚基因胶囊，在龙血麦雨中癫狂大笑：“那就让轮回更痛些...“
火星赤壤在龙血树孢子浸润下泛起翡翠光泽，十岁的叶无尘赤脚奔过麦田，足底《御风诀》符文泛起微光。他的赤发如火焰在风中翻卷，荧光绿的瞳孔倒映着成群掠过的基因蜻蜓——这些半机械生物翅膀上刻着《齐民要术》的残篇，正将稀薄大气转化为淡蓝的氧氮薄雾。
“无尘！三娘姨叫你！“七岁的章鱼男孩阿触从麦丛钻出，三只触手缠着辐射检测仪，第四只触手指向远处：“青鸢姑姑的鼎...冒黑烟了！“
龙血树林深处，青铜鼎内的逆熵液沸腾如血。青鸢的虚影悬浮在鼎上，冰封剑魄裂开蛛网纹路。赵三娘的机械臂“咔嗒“拆解重组为手术刀，她脸上的树根状疤痕因紧张而抽搐：“这娃的量子波动要压不住了！“
鼎中婴儿突然睁眼，第三只眼迸发的金光击穿穹顶。叶无尘扑上去用身体挡住光束，后背的《御风诀》符文灼成焦黑：“姑姑，地球那边...“
青鸢的虚影骤然凝实，将火星坐标烙进他基因链：“该让遗忘之地重见天日了。“
地球育婴堂的废墟下，叶怀素的白袍浸满血污。她的纳米手指插入太阳穴，读取备份在脑皮层的数据：“第七十九号备份点...东北甬道...“爆炸震落的残骸中，一具机械乳母突然启动，播放着二十年前的录音：“请为新生儿命名——“
“闭嘴！“叶怀素用《道德经》锁链勒碎乳母头颅，碎渣中掉出枚记忆晶片。全息影像里，年轻的她正将婴儿林小满放入冰棺，棺盖刻着“TS-0429“。慕清欢的佛首在污水漂浮：“你早知他是观察者的棋子。“
“棋子？“叶怀素癫狂大笑，拆解机械佛眼植入自己眼眶，“他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佛眼突然投射影像：林小满的机甲正突破火星大气层，炮口凝聚着青鸢剑魄的能量。
近地轨道漂浮着机甲残骸拼成的《楚辞》长卷，林小满的“朱雀号“只剩半截躯干。他搂着苏璃的冷冻头颅，用粒子刀在舱壁刻诗：“烬里拾旧簪，魂归星海迟。“血迹未干，舱内突然响起火星的量子信号。
叶无尘的脸出现在全息屏，背后龙血树林翻涌如海：“林叔叔，麦田东侧有你的诗。“镜头切换，只见焦土上矗立着机甲碎片拼成的诗句：**“焚身以火，照夜如昼。“**——正是林小满少年时在叶怀素书房偷写的处女作。
“她连这个都备份了...“林小满咳出蓝血，将苏璃的头颅塞入逃生舱。TS-0000的巨瞳在月球背面显现，引力潮汐撕碎“楚辞星环“。他在自毁倒计时中轻笑：“老师，这次我写成绝句了。“
爆炸的光芒里，火星坐标如萤火飘向育婴堂废墟。
地脉熔岩喷涌成逆熵树新枝，叶怀素从灰烬中爬出时，纳米皮肤已与焦骨交融。她踩着王铁柱的机械义眼——部件仍在循环播放女儿婚礼录像——将《火种名册》灰烬撒入基因池。
“祭酒大人！“陆明的幽灵数据在池面闪烁，“无尘带着火星种回来了！“
青铜碑突然龟裂，碑文渗出叶无尘的基因液：“**此地长眠者，声名水上书。**“少年从天而降，龙血麦种从他指缝流泻，遇土即生。青鸢的剑魄悬在麦浪之上，每株麦穗都结出微型机甲。
“你以为这是新生？“TS-0000的幻影从地核浮出，第三只眼映出未来：龙血麦田化为观察者的新苗床，机甲麦穗绞杀流民。叶怀素捏碎最后枚基因胶囊，在漫天麦雨中张开双臂：“那就让轮回更痛些...“
慕清欢的佛骸突然聚合，梵唱震碎TS-0000的量子丝线。在湮灭前的寂静里，众人听见初代逆种的叹息：“原来你们...也会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