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满地女仆的血色修罗场

万丈还是头一次知道女仆是不会做饭的。

按照他多年的游戏动漫理解，女仆应该是万能的，不仅家政万能，并且还需要精通格斗、枪械、机械等专业知识。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侍奉自己的主人。

然而等到晚饭的时候，万丈还以为终于可以吃上女仆的爱心蛋包饭了。但露露莉却表示，作为一名战斗女仆，她没有经过专业的厨艺训练。

其实根本不用系统提醒，万丈也能看出露露莉是在说谎，因为经过短暂的相处，他已经完全理解了这个女仆说谎时的表现了——要么撇过头不看他，要么就是下意识的去抓雨伞进行物理说服。

但是没有关系，并不是屈服于暴力，而是他万丈大禾，天生就爱给别人做饭吃。

每次见到对方因为自己的料理，而露出幸福的笑容，就能让万丈体会到料理的快乐。

“难吃，和樱华做的比起来，简直是狗食。”露露莉皱着眉看着面前画着爱心的蛋包饭，一脸嫌弃，“而且为什么你要画一个爱心？示爱吗？不行，太恶心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你不会真以为我会对你这种细狗有好感吧？”

给这女人做饭吃，真是TM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明明女仆店的那些宅男都很喜欢！”万丈据理力争。

“他们那是喜欢蛋包饭吗？明明就是馋女仆身子，下贱。”露露莉嘴巴上那么说着，一边还是强迫自己一勺一勺吃着蛋包饭，“难吃，真的难吃。”

“你这话要被我发网上，那可不得了了。”万丈装着气鼓鼓的，吃着自己面前的这份蛋包饭，“觉得难吃就别吃，自己做去。”

这味道明明也不差，比之前那些‘生命体征维持餐’好多了，不明白这女仆有什么不满的。

“没关系，就当是进行野外求生的训练。”露露莉将盘子里最后一点饭吃进肚子里，或许是觉得吃人嘴短，末了还勉为其难的安慰了一句，“至少比蚯蚓蚂蚱之类的，好吃一点。嗯……可能营养也要更丰富一些吧。”

“您还是憋说话了。”万丈起身开始收拾盘子。

而露露莉则是掏出了手机，一边接通电话一边离开房间。

说实话，作为既不想做饭又不想收拾厨房的那类人，万丈对于‘打扫’这件事的耐心是极其有限的。但是，自从琉璃离开家之后，一个人独自生活的他，反而开始习惯起了独自收拾屋子。

或许，是他潜意识里，想要妹妹回来时，看到的是一个和以前没什么区别的家吧。

一边这么想着，万丈默默收拾着厨房。

只是还没等他把厨房收拾好，露露莉就再次出现在了门口。

“小姐的女仆团死了十五人，她让我带你去现场。”她停了停，补充了一句，“应该是你见过的那个雨衣人做的。”

冰冷的声音，似乎听不出任何的感情。

◇◇◇

到达柳川神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了。

下了一天的雨已经停下，被雨水冲洗干净的参道两边便是挂着晶莹水珠的翠绿植物。

一路前行便能让人在这长长的参道上，看到沿路的美丽风景。

有温柔的风，静谧的树林，和雨后探出了头的皎洁月光。

如果不是神社满地的尸块和血迹，这一定是非常适合情侣约会，增进感情的场景。

只是眼下来到神社的两人，压根就没有和对方打好关系的想法。他们已经被神社这比屠宰场还要恐怖的景象，给狠狠的震慑住了。

【目击了残忍的凶杀现场，你进行SC1/1D6。出目：25。你受到理智损伤1D6-1=0点。】

满地的肉块、内脏、血迹和其他零零碎碎的东西，让万丈不由得想起自己在海鲜市场杀鱼的日子。

恐怕地上这些穿着巫女服的‘女仆’，被杀时也是如同一条砧板上的鱼，给人轻而易举的宰杀掉了吧。地面虽然散落着和女仆人数相同的武器，但这武器就像是鱼身上的刺、牙和角一样，是杀鱼人需要稍微小心处理一点的‘部位’而已。

不能算是战斗，仅仅只是宰杀。

“你们来了。”九见月璃子的声音从社务所内传来。

万丈看见之前被叫做‘樱华’的女仆，眼睛和鼻子红红的，神色略带哀伤的将面色平静的九见推了出来。

“小姐……”露露莉行了礼，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眼下就别注意这些虚礼了。”九见随意摆了摆手，皎洁的月光打在她纤细的身体上，黑色的发丝反射着月亮的银光，整个人看上去清冷高洁，然而她的眼中却透着一股子若有若无的红光，“白天见过了你们的比试，没想到今晚，就又派上了用场。”

万丈看了看满地的女仆，此时他也不好再用白天的态度去对待九见，加上琉璃的下落此时对他来说比之前更加重要，于是索性就点点头，说道：“狗嘛，就是主人挥之即来，来之则用的存在。我不保证能看出点什么，但我会尽力。”

“去吧，看完了说完了，我就告诉你你妹妹琉璃的事情。”九见没有过多的反应，而是掏出那本看了一天的书籍，在一边默默的等待。

露露莉没有说话，开始逐一检查起尸体。

万丈没有去打扰她，而是开始打量起神社的建筑来。

柳川神社是典型的‘大社造’风格的建筑，基本形状遵循着“高台式飞檐造”——基座高、檐口宽、多层飞檐、装饰丰富的特征。这种极其复杂的建筑结构和丰富的装饰艺术，一来体现着古代日本的技术，一来则是有深厚的宗教含义。

像是供奉着‘大国主命’的出云大社，就是采用的这种建筑风格。

由此可见，柳川神社供奉的神明应当是一位相当古老，且格位较高的神明。

想到这里，万丈先是走到了币殿前，这里是专门进行祭仪、奉纳币帛的建筑，在币殿中供物桌上除开寻常供物之外，还有着厚厚的黑色痕迹。

【你进行了侦查检定Lv.3，成功率：60出目：41，检定成功！经验值+5.】

【你发现了一些细微的异常】

这些黑色的痕迹显然不是瓜果蔬菜的汁水形成，在潮湿天气的浸润下，它已经散发出了明显的血腥味。

而且这些黑色的血迹看上去就不是一次性形成的，上面一层叠一层，大大小小的圆形渗透型血迹，在桌面上尤为的明显。看来许多供物，一定是带血的血食。

最新的痕迹虽然看不出来具体时间，但想必币殿最近，应当举行过对应的祭仪。

想起来之前女仆对自己说的，袭击者应该是‘雨衣人’。万丈不由得想到，对方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杀这些女仆，测试一下取子箱的威力吗？

还说，和神社近期举行过的仪式有关系？

“我没记错的话，柳川神社是负责举行羽扇祭的地点吧？”万丈开口问道。

九见看着书，没有抬头：“没错，但是今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说不定羽扇祭会受到影响停办。”

“嗯，那除了羽扇祭之外，神社平时还会举行什么仪式啊，祭典的之类的吗？”万丈触摸着黑色的血渍，感受着上面粗糙的颗粒。

“有。”九见就回答了一个字。

万丈扭头看向对方：“不能说？”

“能，你不怕死的话。”九见想了想，放下了手中的书，看向万丈，“对方应该不是为了神社的仪式来的。你好奇的仪式，是九见家的秘传，只有——”

“好，打住别说了，我还没活够。”万丈摆摆手，立刻往前逃了几步，看向币殿后方的舞殿。

那是巫女们跳起神楽舞，沟通神明的地方，通常是一个类似舞台一样的建筑。在这个建筑的更后方，便是用于存放神灵本体的‘本殿’。

【你进行了侦查检定Lv.3，出目：15，极难成功！经验值+5】

【你在黑夜中，看到了本殿细微的细节】

万丈抬头看去，在本殿屋檐下方，竟然摆着一块能天狗的面具，这个面具正对着舞殿，像是在注视着舞殿上翩翩起舞的巫女一样。

一道碎瓦声响起，万丈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只见在本殿的屋顶，一道人形黑影腾空而起，扇动着背后的翅膀，隐入了夜空之中。

【你看到了奇怪的黑影，查明黑影正体，可以获得额外奖励】

对于自己时常能见到奇怪的东西，万丈早就习以为常。而对这黑影的本体到底是什么，他也有所猜测，不管是拜殿上的天狗面具，还是满地女仆脸上的天狗面具，都表明着九见家和天狗的联系。

再想起失踪案现场遗留的黑色羽毛，恐怕九见家的人在这次事件中，也扮演着某种不光彩的角色。

他回到币殿前，走上币殿高高的基座，望着黑色的血迹，心里对琉璃在九见家的生活越发的在意。在这种不正常的家族里，琉璃到底会遭遇什么？

看来必须要尽快解决案子，把琉璃从九见家带出来。

一直以来都毫无情绪的万丈，此时意外的有些心烦意乱。他转过身，想要看看露露莉有没有查验完尸体。

【你进行了侦查检定Lv.3，出目：77，失败！】

【你只发现了一些基本的信息。】

或许是因为高度和角度的原因，万丈看见在那满地的血红中，还有一条条黑色的线，将其分割了开来。

那些黑线相互连接，彼此将血红色的地面分割，最后竟然组合成了几个字——

“手谈有乐，东乡报怨。”

那是凶手留下的杀人信息。